“你一個侯爺,強娶別人的女人,也不怕被笑話!”
情急之下,墨書話不過腦子,脫口而出,指着能借着陸羽,打消李易的念頭。
李易在她身上掃視,似乎在判斷她話的真實性。
“把人看好。”
李易語氣透着惱怒,揮袖而去。
一出屋子,李易手摸上下巴,肌膚之親?
那丫頭怎麼瞧着不是在說謊。
可他和唐歆,什麼時候當着墨書的面,有過親密的舉動了?
一路思索着,李易進了唐歆的院子。
坐在榻邊,李易神情嚴肅的看着唐歆,“剛墨書招了。”
“嗯?”
唐歆疑惑的擡眸。
“她說,你和陸羽有過肌膚之親。”
唐歆微愣,下意識轉開目光。
李易眨巴眼,我擦嘞,還真是啊!
可他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你,我乏了。”
唐歆趕李易出去。
“我也乏了,一起?”
“……”
腦袋捱了一下,李易嘟囔着出了屋,他剛是湊的近了點,但沒想幹壞事啊,純粹是想瞧清唐歆的眸子,不讓她躲閃。
誰知道,唐歆抓着書,就給他來了一下。
這反應,是不是過激了?
居然不相信他的君子風範!!!
平復着紊亂的心跳,唐歆手指微微收縮,耳根紅的直欲滴血。
墨書那丫頭,不會真同他說了那日之事吧?
一想起,唐歆從臉一路紅到脖子。
粉面桃花的模樣,可惜李易沒能瞧見。
“大哥,你怎麼能由着他!”
“我們應該立馬帶人把歆兒救出來!”
忠靖公府,凌旋兒憤聲道。
凌誼走至窗前,“旋兒,唐歆的身份,是能公開的嗎?”
“旁人若知道是我們囚禁的唐歆,忠靖公府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所以,你就要便宜了江晉?”凌旋兒嗆聲。
凌誼拈起窗邊的枯葉,靜靜瞧着,而後緩緩吐字,“他娶不成唐歆,放心吧。”
“這幾日,你別出門了,養養身子。”
“江晉下手狠辣,你重傷難起,我會爲你討這個公道的。”
凌旋兒臉上揚起笑,“我知道了,大哥。”
將軍府,林姌喂着池塘的魚,聽完護衛的稟報,她拍了拍手。
凌旋兒跑靖安侯府鬧,這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只可惜,唐歆不可能會說出是凌家囚禁的她。
那樣聰明的人,知道身份暴露,會讓唐家多麼被動。
“繼續盯着。”
“下個帖子,約靖安侯明日來府裡喝茶。”
“二小姐,靖安侯對咱們,好像有怨,未必會來。”護衛說了一句。
林姌輕笑,“我也沒指望一次就能把人請來,多煩幾次,他會上門的,記着,以二哥的名義。”
護衛嘴角抿動,退了下去。
“好歆兒,你就說說嘛。”
李易坐在榻邊,纏着唐歆,他是想了又想,愣是沒想起來他什麼時候吃過唐歆豆腐。
記憶這東西,是不是會憑空消失一段?
唐歆眼不斜視的看她的話本,李易找來給她解乏的,也不知道都怎麼寫出來的,任何一家小姐,都不可能會跟書生私奔的。
她們要那麼好引誘,也就枉費家裡的傾心教導了。
就算個別單純好騙,身邊的丫鬟嬤嬤,那可都是人精。
即便是自己,當初可也沒瞞過嬤嬤的眼睛。
區別在於,嬤嬤以爲她心繫的是廖稷。
“歆兒。”
李易拿過唐歆手裡的話本,“我還沒這小故事好看?”
唐歆瞟了瞟李易,在他臉上的面具停了停,意思很明顯,戴着面具,也看不着臉。
“你變了,你以前分明不好男色!”李易控訴。
唐歆抿嘴笑,“你呀。”
“我渴了。”唐歆看着李易,聲音軟糯。
李易起身給她倒來熱水,“先等一會,摸着滾燙。”
“給我講個故事吧,銀錢,就從……”
李易斜着她,“又想着抵扣?我可告訴你,我欠醉仙坊的錢,可是還清了。”
唐歆訝異擡眸,“你這是把紫京城的地皮給揭了?”
李易哭笑不得,“我就有那麼狠?”
“當心我告你誹謗!”
哼了哼,李易將唐歆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無非是多開了幾個作坊,然後,全體衛兵、都前衛省吃儉用,一頓當三頓,這才把天價賬單給還請了。”
李易唏噓不已,滿臉的不容易。
唐歆輕笑出聲,“鐵定有好些官員,被你弄去開荒了。”
“爲民除害,這是都前司的義務,歆兒,不用誇我。”李易正義凜然的說道。
“臉皮厚。”
唐歆忍俊不禁。
“我身上沒銀子,你看這個可行?”
唐歆將墨玉給李易。
李易眉眼揚起,“這不是你在邱叔那送我的?”
“我說怎麼找都找不到呢!”
“唐大小姐,你這可就沒意思了啊,哪有送人東西收回的道理!”
將墨玉握在手心,李易故作隨意。
“夠不夠?”
唐歆輕輕啓脣。
“夠。”
李易低頭笑,握緊了唐歆的手。
“想聽什麼,你隨便點。”
“往後都不收錢了。”
李易將唐歆攬進懷裡。
唐歆手動了動,輕輕放在李易背上。
不管回大乾之後如何,這一刻,她是真切想和他訂白首之約。
晚間,李易把墨書放了出來。
如果不是非他不可,唐歆不會讓他寬衣。
李易暗戳戳的想,要不要把墨書送遠點?
沒人選了,不就只能他了?
“大小姐。”
“嗚嗚嗚,他說的是真的嗎?”
墨書抓着唐歆的衣裳,哭成了淚人。
她家大小姐,怎麼可以嫁那種匪寇!
“你看你,越發愛哭了。”
唐歆擦了擦墨書臉上的眼淚,“我同你說了,在這裡,我極安心。”
“他不是惡人。”
“大小姐,咱們還是換個大夫吧,你這都不正常了。”墨書哭的更洶涌了。
唐歆噗嗤一笑,搖了搖頭,轉過話題,“你今日同他說了什麼?”
被唐歆一問,墨書止了眼淚,抹了把臉,低頭道:“我說大小姐你和陸羽兩情相悅,已經訂了終生。”
“且,且有肌膚之親。”
說完這句,墨書頭埋的低低的。
“大小姐,這般,他肯定就不敢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