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下了令,李易這個還沒熬出頭的太監,也只能照着辦。
連夜出了宮,讓都前衛查左懷武。
當看完呈交上來的資料,李易臉黑了。
別人都柿子挑軟的捏,偏皇帝這個狗東西,上來就給他整個最強的。
左懷武和紫京城各大權貴都有來往,尤其和鄭家,最爲深厚。
難怪皇帝首先想弄死他。
就是這艱鉅的任務特麼能不能別交給他!
讓他多苟一段時日不好嗎!!
自己不敢和鄭家槓,讓他一個小太監上,李易鄙視狗皇帝。
這事啊,必須要從長從長計議。
需得一擊必中。
讓都前衛繼續深刨左懷武,李易回屋補覺去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腦子清明。
但他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全德出宮,帶給他一個消息,皇帝去了坤寧宮。
這還睡個屁啊睡。
李易火速往宮裡趕,心裡想着是不是給狗皇帝咔嚓了,讓他瑪德不當人。
等李易趕到坤寧宮,皇帝已經走了,陸璃看着李易,用了一勺湯,緩緩啓脣,“回來的這麼快,看樣子,我這坤寧宮,都叫你安插上了自己的人。”
“娘娘,咱兩哪有你我,我都是你的人,他們自然也是你的。”
李易嬉笑,在陸璃身側坐了下來。
“坤寧宮的太監,你收買了多少個?”
“不多,也就38個。”李易笑的純淨。
陸璃瞟了他一眼,確實不多,統共42個太監,這其中還包括李易,幾乎讓他收買齊全了。
“用過早飯了?”
“沒呢,徹夜沒睡,剛眯一會,得到消息,這不火急火燎趕了回來。”
陸璃瞧見李易額頭上的薄汗,掏出巾帕給他擦了擦,揚脣輕笑,就這麼擔心她侍寢,她既應了他,自會想法避免了。
膽子奇大的傢伙,讓自己一個皇后,爲他守身如玉。
“都前司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你忙活了一個晚上。”陸璃看着李易,輕擡眸。
“很難的事。”李易輕嘆,身體歪倒,頭擱在陸璃腿上,“皇上讓我查左懷武。”
“右驍衛的校尉,和鄭家關係頗深,只給了我十天時間。”
“娘娘,你今晚就讓我上榻吧,也讓我能有個安慰,假裝同娘娘修成了正果。”李易趴在陸璃懷裡嗚咽。
陸璃玉指揉了揉額頭,在這種嚴峻的事情前,他還能有心思鬧。
“想到辦法了?”
“娘娘太看得起我了,沒有。”
“先用飯吧。”陸璃讓李易從自己懷裡起來,熬了一夜,再不吃點東西,身體該吃不消了。
用過早飯,李易沒有在坤寧宮多賴,現在不同以往,有急迫的事壓在他頭上。
“李易。”陸璃叫住他,“此事你絕不能正面來,儘可能把自己摘離其中。”
“娘娘放心,我不會魯莽。”
李易回頭一笑,走過去吃了一口嫩豆腐。
他把坤寧宮的太監幾乎都收買了,不是爲了監視陸璃,是怕有人會跟他幹一樣的事,進而利用那些人對陸璃不利。
另外,就是狗皇帝過來了,能第一時間報告給他知道。
重新回到都前司,李易也沒了睡覺的心思,他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沉思起來。
一條條關係鏈在他腦子裡浮現,直接動左懷武肯定不行。
不說鄭家那邊,光是一萬的右驍衛,就不是他吃得消的。
左懷武要一刀砍了他,皇帝連個屁話都不會有。
硬槓,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突破口不能放在左懷武身上,那就要從他身邊的人入手。
李易招來都前衛,讓他們去刨同左懷武密切相關的人。
隨着資料不斷被遞上來,李易看着自己畫在紙上的關係圖,眉心緊鎖。
右驍衛的副校尉,跟左懷武穿的是同一條褲子,策反他的可能性,不高,也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這條線,不通。
激起左懷武和鄭家的矛盾,讓他同鄭家交惡,進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李易想着就笑了笑。
左懷武又不是個傻缺,那傢伙精明着呢,而且極其識時務。
不然,也不能跟鄭家打的火熱。
至於別的點,力量不夠,短時間裡,動不了他。
身體往後靠,李易捏着眉心,目光落在左鞍這個名字上,這是左懷武的獨子,左懷武對他,寵溺的不行。
不光慈母敗兒,慈父更敗兒,因着左懷武的百依百順,左鞍吃喝嫖賭,那是樣樣精通。
堪稱紈絝子弟的代言人。
這種的,實在很適合用來坑爹。
點着桌子,李易叫來都前衛,讓他們把左鞍近期的行蹤和平日跟他廝混在一起的人,刨一刨。
“小藝,你平日不是最愛看馬球,怎麼今日倒沒精打采了。”
場外的看臺,唐歆身姿修長,姿態嫺雅,看着唐藝夢,眸子裡有一絲探尋。
近日這丫頭也不知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問她是不是那日打馬球被嚇的,又直說不是。
因着擔心,唐歆晚上陪着唐藝夢一起睡,結果,唐藝夢睡覺屬實不安分,說夢話倒也罷了,興起了,還會揮舞拳腳。
一晚上下來,唐藝夢精神飽滿,唐歆焉了。
但也放下了心,唐藝夢那狀態,哪像是被嚇到的樣子。
“姐,他們這打的太差勁了,還沒李易厲害。”
唐藝夢往場中瞟了一眼,撇嘴,都離球門那麼近了,還打不進去,李易遠遠的都能進。
“都前司不是適合耍玩的地方,你以後不能再翻牆偷跑過去了。”
唐歆點了點唐藝夢的鼻子,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從唐藝夢嘴裡聽到李易的名字。
最近幾天,更是頻繁。
只是之前語氣是憤憤的。
但不管哪樣,唐歆都不希望唐藝夢同李易接觸的太近。
那個小太監,絕非善茬。
唐藝夢同他親近,也不像話。
“姐,他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惡,貪財是貪財了點。”
唐藝夢想到李易剛緩過氣,開口就是讓加錢,不禁笑了出來。
唐歆眉心卻是輕蹙,小藝對李易的觀感顯然轉變了,偏這又是個拘不住的,爲免她再去尋李易,自己得多盯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