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驚濤駭浪(十一)

御花園,一座涼亭。

外面下着小雪,涼亭內卻是煮着熱酒,幾道糕點,三個人圍坐在石桌前。

趙智手拿酒杯,輕啄酒水,眉頭有些不舒,繼劉桀之後,楊道嗣也是在七天前告病修養,閉門不出,而黃的案子卻是越鬧越大,牽連越來越廣,現在就算是想直接殺了黃,瞭解此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應該說,不是趙智不想,而是有些人不想,事情的擴大,已經隱隱有些超出了趙智的掌控。

“陛下,大理寺傳來的供詞,如何處置?”

秦安明看了一眼皺眉沉思中的趙智,知道他在想什麼,先前,數十名官員聯合上奏保舉黃,趙智大怒之下,以結黨私盟之罪,把他們全部革職查辦,這些人還沒有審查清楚,不出半個月,大理寺又是出具了黃的供詞,比上次更加震撼人心,牽連的官員多達七十餘人,其中不乏朝中重臣,比如.....參知政事...蕭徵與禮部左侍郎楊御。

趙智微微仰頭,把杯中酒喝盡,看向秦安明,淡聲道:“秦愛卿,你有何高見?”

“不敢。”

秦安明微微低了低頭,小聲說道:“陛下,黃先前一字不言,如今卻是一下子供出這麼多人,其中必有詭詐,若是處理的不好,恐怕會引起極大的震動。”

聽了秦安明的話,趙智沒有說什麼,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秦安明旁邊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竟是大理寺卿劉知古。

劉知古輕笑道:“劉聰元繞過我,直接把黃的供詞傳奏給皇上,可想而知,這份供詞必然有許多問題,不給我看,就是怕我看出問題。”

劉知古年約五十,其父曾是平宗時太子趙元的死黨,與趙智乃是敵對關係,劉知古爲人非常低調,作爲大理寺的最高長官,貴爲九卿之一,正三品的高官,在朝堂上卻是少有言語,其官聲名聲並不是很好,在外人看來,並不得趙智的看重,但誰又能知道,恰恰就是這樣的人物,竟是趙智最爲信任的幾個心腹之一?

趙智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黃的供詞你也是看到了,可有看出什麼問題?”

劉知古不急不慢的說道:“裡面許多官員,與齊王殿下,走的比較近。”

劉知古直言而道,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把其中的關鍵給說了出來。

趙智不動聲色:“知古,你覺得朕該如何應對此事?”

秦安明羨慕的看了劉知古一眼,從趙智對其稱呼上,可以看的出來,他在趙智心中的份量,要遠遠高於自己。

劉知古喝了杯酒,冷笑道:“既然有人想要把水攪渾,成心把事情弄大,陛下何不順勢而爲?”

趙智微微一震:“你的意思是?”

劉知古嘿嘿笑道:“把供詞上的所有官員,全部抓起來。”

秦安明臉露震驚之色,擔憂道:“若是這樣,局勢的發展恐會一發不可收拾。”

劉知古笑了笑:“黃被抓,劉桀勸阻不得,告病在家,不理朝事,官員聯名上奏之事爆發,到黃的這份供詞將要出來之前,楊道嗣也是告病修養,兩耳不理窗外事,這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秦安明聽出了劉知古話語中的深意,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劉桀與楊道嗣,都是已經早早看出,會有人藉着黃之事,宣起一場政治風暴?劉桀不多說,楊道嗣作爲朝臣文魁,他既已是猜到會有這個結果,爲何不站出來阻攔事情的發生?”

劉知古搖了搖頭,嘆聲道:“有些事情,恐怕已經不是楊道嗣可以左右的了。”

秦安明沉默不語,突然想到,最近右相一黨,彷彿有些異常,尤其是楊道嗣的六子楊炳林,只是吏部郎中而已,卻在最近的幾次朝會上,高調發言,卻能得到衆多右相一黨官員的附和贊同,比朝中幾名相國都是要來的風采。

趙智沉思不語,他已經明白了劉知古的意思,不是有人想要把事情鬧大?那好,我就趁你的心,把供詞上的所有官員全部抓起來,到時候,朝堂上的各方勢力,不管願不願意,都要站出來,而不是像現今這般,猶如一池死水,左右相國一同告病,其餘政事堂相國,皆是不敢擅自發言。

秦安明小聲說道:“陛下,何不把劉聰元抓起來,只要揪出其背後的黑手,黃的事情,應該會很快平息下去。”

劉知古偷偷看了趙智一眼,隨即低下頭,繼續喝自己的酒,什麼話都不再說。

趙智搖了搖頭,身子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眉頭緊皺。

趙智一身坎坷,在殘酷的諸子爭嫡之中,取得最終勝利,如今已是坐穩皇位二十餘年,這樣的人物豈是泛泛之輩?他已經隱隱猜出,此次黃之事,其背後,有許多皇子的身影.....

趙智是經歷過兄弟相殘場面的,深知其中的殘酷,所以自他登基以來,一直在極力防範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有些事情,就算是貴爲天下之主的皇帝,也是無法阻攔的,到了自己的晚年,竟又是要重蹈先帝平宗時的覆轍了。

趙智現在隱隱有些後悔,不該以私人情緒,簡單的去對待黃,現在事情鬧大了,想收手都是來不及了,劉桀與楊道嗣兩人的告病,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不管是劉桀還是楊道嗣,都已經對其各自的勢力集團,慢慢失去了控制,對於黃,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殺與不殺了,趙智就算現在下詔,立斬黃,恐怕也會被衆多大臣所阻攔,到了最後,只會讓事情更加的不可控制。

牧公站在亭子外,小樂子這時悄悄走到近前,在其耳邊,輕聲說了一些什麼。

牧公點了點頭,走進亭子,打破了趙智等人的沉默。

“陛下,李貴妃請陛下前去共用午膳。”

趙智依舊那個姿勢,只是擡了擡手,牧公不再多說,躬身退了下去。

秦安明與劉知古對望一眼,起身躬身告辭離去。

到了長樂宮,李怡已經做好一桌飯菜。

趙智坐下,看了一眼四周,問道:“詢兒呢?”

李怡爲趙智添好碗筷,輕笑道:“詢兒最近得了幾本前朝孤本書籍,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觀書,哪都不去,我幾次招他前來,都是以事推辭。”

趙智點了點頭,默默說道:“在家待着也好,最近外面有些亂,出來了也是徒惹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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