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軒正要和韓雨惜下山而去,忽聞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虎嘯。二人吃驚地對視一眼,急忙轉身。
就見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從叢林中緩緩走出來,兇惡的眼睛,冷冷地注視着李澤軒二人。韓雨惜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道:
“少爺,您先走吧,您不能出事,我…我…我…在這兒攔着它一會兒。”
韓雨惜心中極爲恐懼,她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老虎,但她第一時間還是想到了李澤軒,李澤軒絕對不能在韓家莊出事,他是韓家莊這麼多莊戶能過上好日子的希望。
李澤軒心底其實也有些害怕,這麼大個的老虎他也是第一次見,而且這隻老虎身上還散發着一陣血腥氣,明顯剛剛捕食完。他也不知道他的功夫能不能應付這隻大老虎,畢竟跟人交手的經驗他有,他卻從來沒有過跟老虎交手的經驗。
但他聽到韓雨惜明顯顫抖的語音後,心下還真有些小感動,沒想到這女孩兒明明自己很害怕,卻還讓他先走。李澤軒當然不會走,雖然沒有打虎的經驗,但他對自己的武藝也頗爲自信,何況他就算打不過,也不會讓自己心動的女孩犧牲自己保護他。
看到那老虎離二人越來越近,李澤軒拉過韓雨軒柔弱無骨的小手,這時候他也沒心情去感受美女的小手了,用非常嚴肅的語氣說道:
“韓姑娘,遇到老虎千萬不能轉身就跑,那樣只有死路一條,人不可能跑得過老虎。你一會兒正對着老虎,慢慢地往後退,這隻畜生我來對付他,我李澤軒不可能讓女人擋在我前面。”
韓雨惜搖搖頭不肯離去,她以爲李澤軒要用命去爲她爭取逃生的時間,小姑娘此刻眼淚不要命的往外流。
李澤軒也有些無奈,但此刻留給他們墨跡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用力捏了捏韓雨惜的手,很認真地說道:
“韓姑娘,你聽我說,我有把握對付這隻老虎,但是你在我旁邊我怕老虎傷害你,我照顧不過來,你離這邊遠一些,你要相信我的話,我真的能對付它。”
或許是李澤軒的鎮靜感染了她,韓雨惜此刻定了定神,衝着李澤軒點了點頭,眼睛看着那老虎,開始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那老虎見有人在往後退,正想提腿向前追,就聞李澤軒一聲大喝:“孽畜,你的對手是我。”
卻是李澤軒腳尖挑起了地上一支長棍,攔在了那老虎面前,給韓雨惜爭取一些後退的時間,畢竟這老虎速度極快,萬一打起來,這老虎轉而攻擊韓雨惜,他怕自己救援不過來。
李澤軒下午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劍,只能隨便挑起一根棍子當武器,畢竟他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衰,出門遇到大老虎。那老虎見眼前這人竟然主動挑釁,大怒,怒嘯一聲,後肢使勁一蹬,向李澤軒面門飛來,它要直接將眼前敢於挑戰它威嚴的人腦袋抓碎。
老虎速度雖快,但在李澤軒眼裡還不夠,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躲開這一擊,但他不能躲,後面韓雨惜還沒退多遠呢。
“好膽!”
李澤軒一聲厲嘯,抓着長棍,飛身迎向大老虎,當頭就是狠狠一棍。
那老虎卻頗具幾分智慧,不肯拿自己的腦袋去接這一棍,立馬在空中別過頭,李澤軒這必殺一棍打在了老虎的後臀上。老虎落地痛叫一身,這一棍不僅沒將它嚇跑,反而激起了老虎的兇性。老虎齜着牙,緩慢移動步子,在尋找着下次進攻的機會。
李澤軒可不願意給它思考的機會,運起蘭蝶步,一個閃身就來到了老虎身前。之前李澤軒經常用的穿雲步屬於輕身功法,遠程趕路和翻越高地比較有用,蘭蝶步屬於近身步法,瞬間爆發的速度十分驚人,近戰纏鬥非常實用,就像一隻矯健的蝴蝶在戰場中忽左忽右,讓敵人難以分辨。
那大老虎也沒想到李澤軒速度這麼快,此時想躲已經來不及,用腦袋硬生生捱了這一棍,頓時被這一棍打飛十來米遠,雙眼冒金星。
老虎狂怒,它出道以來,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一個縱身,再次向李澤軒撲過去。李澤軒沒想到這老虎的腦袋這麼硬,捱了他一棍還能反攻。於是他雙手握棍抱於胸前,在原地持棍以待,準備等那老虎衝過來再給它狠狠一擊。
誰知那老虎空中變向,用前腿搭上李澤軒手中長棍,後腿往李澤軒手臂上狠狠一蹬,徑直飛向正在後退的韓雨惜。卻是它見李澤軒不是好惹的,轉而聲東擊西,想去撕咬韓雨惜。
李澤軒在老虎蹬着他手臂的時候就頓感不妙,猜到了它的用意,暗罵這畜生好生狡猾,跟一個成精的虎妖似得。顧不得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李澤軒急忙轉身,他可捨不得韓雨惜這麼美麗的女孩兒葬身虎口。
就見那大老虎此刻已經和韓雨惜相距不足五尺之遙,而他此時離韓雨軒多達十尺。
李澤軒睚眥欲裂,全力運起已達到第五層的太玄經,將全身內力灌注在雙腿,下身衣褲受不了這狂暴的真元之力,褲腿立馬被炸的四分五裂,小腿處都滲出了鮮血,李澤軒怒吼一聲,全力使出蘭蝶步,速度瞬間已經達到極限,猶如一支利箭,向那老虎飛去,李澤軒此刻甚至聽到了一聲音爆,空氣使勁地從他的臉頰向後竄去,刮的臉生疼。
眼看那老虎的前爪已經快要抓到韓雨惜臉上的時候,李澤軒後發先至,已經趕到了老虎的頭頂,只見他雙手緊握長棍,將內力灌注在長棍中,然後狠狠地刺進了老虎的脖子,老虎發出了它生命中最後一聲慘嘯,一時之間鮮血四濺,李澤軒和老虎一起落到了韓雨惜的腳下。
韓雨惜在老虎從李澤軒身上躍向她的時候已經有些嚇的不知所措,挪不動腿,看到那老虎的前爪就要碰到自己的臉時更是一臉絕望,心理雖然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但此刻她還是在心裡祈禱着希望少爺能夠脫險。
正在她準備閉眼迎接死亡的時候,就見老虎上方竄起一手持長棍的男人,正是李澤軒,由於速度太快,勁風吹起了李澤軒的長髮,英俊的臉上卻滿是焦急和擔憂,只見他雙手持棍,猶如一個蓋世英雄。在老虎就要抓着自己臉的時候刺向了老虎的脖子。
絕望中的韓雨惜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癡了,這一幕她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砰!”
樹林中傳來兩聲落地的悶響,一切塵埃落定,山野中重新恢復平靜。
待到老虎溫熱的鮮血濺到韓雨惜的臉上的時候,韓雨惜纔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得救了。含情脈脈地看着眼前單膝跪在老虎肚子上雙手卻還緊緊握着插在老虎脖子上長棍的李澤軒,這一刻,韓雨惜感覺到心中住進來了一個人,一個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男人。
“少爺,您沒事吧?”
看到李澤軒手臂上血淋淋的抓痕,韓雨惜急忙蹲下身體,哭聲道。
看到眼前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絕色佳人,李澤軒趕緊道:
“韓姑娘,我沒事,只是被那畜生抓了一下而已,不礙事,你別哭啊!”
韓雨惜抓着李澤軒的手,看着那血淋淋的手臂和小腿,再也忍不住,大哭道:
“什麼叫沒事,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沒事,你幹嘛那麼急着救我,我被那老虎抓一下又不會死,嗚嗚~~~~”
說着說着就忍不住撲向李澤軒的懷中痛哭起來。
佳人在懷,李澤軒卻顧不得享受,他想用手拍一拍韓雨惜的後背,但見手上全是血,怕弄髒她的衣服,只能作罷,柔聲安慰道:
“韓姑娘,我真的沒事,這些都是看着老虎身上的血,我沒受多大的傷,回去包紮一下就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好言安慰了半晌,韓雨惜才止住哭泣,擡頭淚眼朦朧地看向李澤軒道:
“少爺,您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韓姑娘。”
李澤軒聞言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心中有些欣喜,說道:“那我…叫你雨惜吧,好嗎?”
韓雨惜小臉微紅地低聲嗯了一聲。
和這個美麗的女孩兒,關係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進步,李澤軒有些興奮,此時見韓雨惜臉色羞紅,就有些嘴賤地想調戲兩句,便笑道:
“那雨惜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少爺,作爲好朋友,你叫我少爺豈不是太生分了。”
韓雨惜也覺得他似乎說的有些道理,就問道:“那...我...叫你什麼?”
“要不雨惜你叫我軒哥哥。”李澤軒臭不要臉地提議道。
“纔不要,我就叫你少爺。”韓雨惜頓時臉上就如同掛了一個大紅布。
唉,革命尚未成功,還需努力啊,忽悠失敗,李澤軒也不氣餒,繼續道:“雨惜,我們這就下山吧,蘭兒他們該等急了。”
這就要走了嗎?韓雨惜心中有些黯然,終究不跟他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啊。
李澤軒用那長棍,挑起大老虎,帶着韓雨惜向山下走去,他卻不知道,此刻山下已經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