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聖上既然賦予了你調動一切力量查案的權力,永安侯你便大可不必畏首畏尾,待查出那些息王一派官員這幾日曾與渡厄接觸後,你可以直接分派兵馬,埋伏在他們府邸周圍,明日天龍教攻城,他們但有異動,直接全部拿下即可!天龍教一滅,聖上自然就能騰出手來向那些官員問罪!”
大理寺,劉德威站起身,一臉嚴肅地看向李澤軒說道。
他這樣說其實是帶有一定的私心的,在他看來,如果讓李澤軒現在直接去面見李二,吧事情給挑明瞭,李二“被逼無奈”之下,肯定會來一次大清查,但李建成一系的官員,即便是查出跟渡厄有接觸了,但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答應了渡厄什麼要求,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再加之那些官員大多數還沒有做出什麼背叛朝廷的舉動,李二爲了展現自己仁君的形象,八成會再來一次大赦!
但那些被赦免的官員之中,肯定有許多是漏網之魚,李二雖然赦免了他們,但他們對於大唐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這次天龍教起事,他們沒來得及去反叛朝廷,那下次若是再有什麼人打着李建成的旗幟造反,天知道那些官員會不會再一次動搖?
所以與其給以後埋下隱患,倒不如現在直接就把事情給做的一步到位了,等明日那些息王一脈的官員真的應渡厄的要求去給天龍教做事的時候,直接出面來個人贓並獲,這樣一來,李二就沒有理由去寬恕那些官員了,大唐的未來也會少許多隱患,並且此舉還能保證大唐朝廷的政局可以迅速安定下來!
可謂是一舉多得!
李澤軒腦袋不笨,心思一陣急轉之後,他多多少少也能猜測出一點劉德威的“良苦用心”,這個方法對於大唐朝廷來說,的確是一個極猶的方案,但是對於他李澤軒本人來說,卻並不那麼好了!
因爲這意味着他將會成爲李二揮向昔年李建成一脈官員的屠刀!他會因此而得罪許多人!
“永安侯,你方纔也說了,食君之祿,就應當爲君分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息王之事若是不能徹底解決,將會後患無窮,而且,以後也會有更多無辜的人爲此而死!”
劉德威人老成精,豈會看不出李澤軒心中的猶豫?故而他又開口補充道。
沉吟良久,李澤軒一番“天人交戰”後,終於點了點頭,道:“好!那就依劉寺卿所言!不過本侯此舉不是爲了聖上,而是爲了大唐,爲了大唐的百姓不再因爲這些內亂而身死,同爲炎黃子孫,咱們就應當一致對外,當大唐威凌天下時,我們再回首過往,就會發現今日的這些內亂是多麼的幼稚和可笑!”
說罷,不待劉德威反應,李澤軒直接轉身離去。
“大唐威凌天下……呵呵,希望老夫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一天!”
大殿內,劉德威看着李澤軒離去的背影,喃喃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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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大理寺,李澤軒直接出了皇宮,打馬前往衛國公府。
雖然他手上有李二的聖旨和金牌,能夠調動京城之中的任何一隊兵馬,但調兵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跟李靖這個兵部尚書、外加軍事大家說一聲的。
畢竟他對京城十二衛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如李靖!
來到李府,還好紅佛女不在,要不然又會被揪着數落一通,因爲前些日子虯髯客爲了保護炎黃書院險些死在巫劫的手下,以紅拂女跟虯髯客的關係,見到李澤軒後肯定會大大地數落一通。
在李德謇的帶領下,李澤軒很快便見到了李靖。
幾個時辰前,李靖還在甘露殿參加了議事,他自然是知道李君羨傳給李澤軒的那封密信的,所以李澤軒只是將劉德威的猜測以及自己想要調兵的意圖簡單地跟李靖說了說,聽完大致情況後,李靖不由皺了皺眉,他一臉認真地看向李澤軒,沉聲道:“小軒,事涉息王,非同小可,你真的想好了?”
這番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李靖非常確定李澤軒是能夠聽明白的!
“我想好了!有些事情總得需要人去做,不然隱患一直存在,大唐的未來就存在很多不確定性!等到隱患再次爆發時,又得有好多百姓因此而身死!”
李澤軒同樣一臉認真地看向李靖,鄭重道。
“好!”
李靖目光復雜地看了李澤軒一眼,眸中既有讚賞,又有一絲擔憂,因爲他也不確定李澤軒今天的決定會給李澤軒以後帶來什麼影響,沉默片刻後,他開口道:“老夫這就給你寫一封調兵手令,其實若論掩藏、潛伏本領,還是右武衛的將士最爲擅長,現在知節不在長安,你持着老夫的手令直接去右武衛大營調兵,沒有人敢爲難於你!”
(程咬金是右武衛大將軍)
說罷,他直接提起桌上的毛筆,準備寫一封手令,李澤軒很有“眼力勁”地上前替李靖磨墨,一邊磨墨,他一邊出聲感激道:“多謝李伯伯!”
李靖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很快,一封調兵手令就寫了出來,李靖取出貼身印信,重重地蓋在了手令上,然後遞給李澤軒,道:“這是調兵手令,小軒你拿好!”
“嗯!”
李澤軒連忙雙手接過。
他本打算就此離去,誰知李靖又說道:“小軒你容老夫回憶片刻,然後給你一份當年跟息王走得近的百官名單,稍後你照着名單篩查便可!”
聞言,李澤軒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驚喜,他連忙拱手道:‘那就有勞李伯伯了!’
他其實一直在發愁怎麼搞到一份息王黨的名單呢,他雖然來自於現代,讀過一些史書,記憶力超羣,但也沒那個能力去將當年跟李建成走的近的大臣名單全部列出來,但李靖就不一樣了,李靖經歷過當年秦王與太子李建成的明爭暗鬥,關於李建成身邊有哪些人,李靖絕對算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之一!
“無妨!”
李靖搖了搖頭,然後開始了閉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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