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里正如今雖然有李澤軒這個當朝“紅人”給撐腰,但他卻從來不會仗着女婿而在外面囂張跋扈、胡作非爲,相反,他還比以前更加地謹小慎微,生怕在外邊招惹了什麼是非而給李澤軒惹麻煩!
他甚至比李澤軒本人,都要愛惜李澤軒的羽毛!
“咳咳!韓老爺,你把我王承興當成什麼人了?本官二十五歲中進士,爲官至今,雖不敢說有多大的豐功偉績,但也決不曾幹過任何欺壓百姓的事情!那三個村莊的主家,都是自願的,本官絕對沒有勉強於他們!”
馬車內的王承興,聽韓里正那麼說,他連忙義正言辭地分辨道。
韓天虎拱手道:“王縣令息怒,老夫一時口誤,實在抱歉!但老夫也決沒有中傷您的意思!”
“呵呵!無妨無妨!些許誤會而已,本官可沒放在心上!”
王承興捏着下巴,呵呵笑道。
馬車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了一個村莊,村落間的房舍很是破舊,有些人家甚至住的還是茅草屋,一條小河環繞村子而過,村裡樸實的老人正坐在門前曬太陽,小孩子們跑來跑去的玩耍,初春的田地裡,麥苗也就一寸多高,綠油油的惹人喜愛,值得一提的是,村口有好多排柳樹,而且這個季節,柳樹已經開始抽芽了,翠嫩的綠色,爲這個村莊帶來了不少生機!
“韓老爺,前面就是柳樹村了,本官約了劉老爺、張老爺、孫老爺正在村裡等着呢!”
推開車窗,王承興笑呵呵地說道。
“嗯!總算到了!這兩日辛苦王縣令了,事成之後,老夫在城內略備一桌薄酒,王縣令可一定要賞光啊!”
韓天虎長出了一口氣,連續數日的奔波,使他心中感到一絲疲憊,不過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後,他的身體裡頓時又充滿了力量!
也得虧有王承興在一旁協助,不然若是光憑他自己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估計到時候光找這三個莊子的地主都要找很久!
“呵呵!韓老爺客氣!客氣了!”
王承興笑眯眯地說道。
將馬車停在村口,二人帶着三五個衙役,朝着村裡走去。
片刻後,二人來到了一座佔地至少有兩三畝地的豪華宅院,見到那漆紅色的大門,以及那高高的院牆後,韓天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道這柳樹村的莊戶如此貧困,可這裡的地主卻高門大院裡地住着,估計也是大魚大肉地吃着,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民脂民膏啊!
沒錯,雖然還未見面,但韓天虎就已經給柳樹村的地主打上了一個搜刮民脂民膏的惡人標籤。
“見過縣令大老爺!”
豪府門前的僕役,見到王承興帶着一幫衙役向這邊走過來,連忙上前行禮道。
“嗯!你家老爺和隔壁村的張老爺、孫老爺,這會兒可在府上?”
王承興的臉色一肅,沉聲問道。
這一刻,他又成了人人仰望的縣令大老爺。
僕役連忙答道:“回縣令老爺的話,我家老爺和張老爺、孫老爺都在呢!”
“喲!王縣令來了!劉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正說話間,院子裡走出了三個衣着華貴的男人,爲首的那個胖老爺,連忙笑呵呵地朝着王縣令招呼道。
“劉世仁?!!竟然是你!!”
王縣令還未開口,站在王縣令身後的韓天虎卻驚疑出聲道。
這個胖胖的土財主,不是消失了近一年的劉世仁還能是誰?
韓天虎萬萬沒想到,他想要買的莊子,其中竟然有一個就是劉世仁手下的莊子!
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當年劉世仁在藍田縣坐擁韓家莊跟梅村兩大莊子,在他韓天虎以及所有莊戶的頭上作威作福,並肆意壓榨百姓,令人敢怒不敢言!
後來因爲李澤軒的緣故,他被趕出了藍田縣,倒沒想到這老傢伙竟然一路溜出了長安地界,來到嵐洲置業了!
而現在,韓天虎搖身一變,由當年那個能被任意欺壓的里正,成爲了要買劉世仁手下莊子的大財主!
世事變幻,當真是令人難以預料啊!
“韓天虎!!”
正朝王縣令笑臉相迎的劉世仁,聞聲朝韓里正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他的瞳孔忍不住一縮,立馬驚呼出聲道。
而他的張老臉,此刻已經從喜悅,在變白,接着又越來越黑,端的好不精彩!!
“你們認識?”
這下該輪到王縣令驚訝了,他本來還想給雙方互相引薦引薦呢,結果他還沒開口,眼前這二人就開始大眼瞪小眼了,顯然他們之間,應該是素有恩怨!
“嗯!”
韓天虎點了點頭,然後上前一步,直視劉世仁,冷冷道:“哼!劉世仁,沒想到你從藍田縣逃出來,卻依然死性不改,竟然又換了個地方作威作福,要知道惡事做多了,就算別人不來懲罰你,也自會有天來收你!”
劉世仁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要是放在一年前,他面對韓天虎當然不會這麼慫,但是現在嘛……由不得他不慫了!
雖說已經遠離長安,但關於韓天虎、與李澤軒的消息,劉世仁一直都沒斷過,尤其是李澤軒,這個朝堂上的風雲人物,知道他的人,絕對不只僅限於長安地界,說他名滿天下也絲毫不爲過!
這一年來,他跟他那個已經被廢了手腳的兒子,一直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他們父子二人,生怕李澤軒派人過來報復他們,因爲以李澤軒現在的身份,想要弄死他們,簡直就跟碾死兩隻螞蟻一樣簡單!
所以爲免意外,劉世仁又用所有的積蓄,在宜芳縣買下一個莊子,並且他幾乎很少出莊子,就是害怕李澤軒派人報復他啊!
正是因爲如此,劉世仁此刻纔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因爲他明白今日的韓天虎,絕對有能力弄死他!
“韓老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縣令懵逼了好一會兒,終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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