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說你們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在老孃面前表演郎情妾意嗎?”馮翠華雙手叉腰,扯着嗓子喊着:“蘇七七,我告訴你,你別以爲找個男人護着,你就能高枕無憂了,他今天能護的了你,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馮翠華的話觸動了我的心,是啊,這次是霍臨及時趕到才讓我免去一難,但他能護得了我一時,還能護的了一世嗎?
一想到以後還要應對這種爛事,我不自覺的收緊了抓着霍臨衣襟的手,跟着呼吸也沉了起來。
霍臨可能是察覺了我的不適,緊了緊抱着我的手,冷着嗓子對馮翠華說道:“你們公司和姚運維簽訂的五年合同是不是突然就終止了?”
馮翠華聞言瞪大着眼睛指着霍臨道:“你、你怎麼知道的?”她頓了頓,忽地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這件事其實一早就是你們倆串通好的吧?”
呵!我真沒想到人竟然還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地方是他們選的,局是他們設的,把我塞進老男人懷裡的人也是他們,現在事情敗露了,竟然反咬我一口,這得厚顏無恥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做到。
“蘇七七,你果然是個賤-人,我、我今天非得打死不可。”說着,馮翠華捋着袖子準備上來打我。
霍臨一個炫酷轉身,接着擡起腳直接給了馮翠華一大腳,馮翠華一個始料未及被霍臨一腳踹倒在了地上,捂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蘇靖宇見此忙着扶起坐在地上的馮翠華,“翠華你沒事兒吧?”
“我告訴你們,以前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欺負她的,但從今天開始,誰再敢對她隨意動手,我讓你們的公司徹底關門。”
霍臨擰着眉頭,如王者一般瞪視着馮翠華和蘇靖宇,“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知你們一聲。”他頓了頓繼續道:“姚運維的公司已經被我買下來了,而且持股人是蘇七七。”
我一聽,震驚不已,蘇靖宇和馮翠華更是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靖宇驚恐的瞪大眼睛,後知後覺的指着霍臨道:“難道、難道你就是姚總在電話裡說強行收購了他公司的那個霍臨?”
霍臨極度不屑的瞥了蘇靖宇一眼,用他獨有的磁性嗓音調侃道:“霍某不才,買了姚運維的公司送給七七玩玩,眼下公司是七七的,不過看來你們簽約更是無望了。”
“你........”蘇靖宇惱火的上前準備理論,馮翠華卻拽着他的胳膊,舔着老臉看向霍臨,一改方纔齜牙咧嘴的模樣,呵呵的笑道:“原來是霍總啊,呵呵,我們還真是有眼無珠,沒想到霍總和我們家七七竟然認識,霍總你早說啊,鬧了這麼一出誤會,讓霍總您見笑了。”
“翠華,你沒必要對他阿諛奉承,大不了這合同咱們不要了。”蘇靖宇這回倒是硬氣起來,看來他對我的恨真的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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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馮翠華卻持反對態度,她一把將蘇靖宇拽到了身後,咬着牙低聲的罵道:“我說老蘇你腦子進水了啦,這合同可是關係到咱們公司的生死,你本來就出生貧瘠,過慣了苦日子,就算現在重新回去過苦哈哈的日子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我告訴你我不行,咱們家小芷也不行,從小我就把她當做寶貝一樣放在手心裡捧着,吃的喝的用的,凡是能給她的我都給好的,你現在讓她和你一起去過苦日子,我告訴你甭想。”
“是我想讓咱們女兒跟我過苦日子嗎?你沒聽懂那男的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現在那個小賤-人是公司的持股人,你覺得咱們籤合同的事兒還有希望嗎?”蘇靖宇也氣不打一處來,說話之際直用眼睛瞪着我。
“你傻啊,雖說咱們和小賤-人已經撕破臉了,但你別忘了,你媽可還在咱們手裡頭,小賤-人要是敢不從,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別折騰我媽她老人家了,她........”
“行了,你要是不想回去過以前那種飢不果腹苦哈哈的日子,就要聽我的,哼!”馮翠華推了蘇靖宇一把,嘴裡叨了句,“以前就沒指望上你什麼,現在更是指望不上,什麼的事都得老孃親力親爲,真不知道當初我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蘇靖宇扶着額頭,胸口上下起伏,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雖然說話的聲音放得很小,但卻一字不落的全都被我聽了在了耳裡,當然我相信霍臨也全都聽到了,正因爲是這樣我才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更加的可悲。
“七七啊,你看你要是早說你傍上了霍........”馮翠華話說出來,立馬意識到不對,急忙改口笑着道:“嗨,你看你要是早說你交了霍總這樣了不起的大人物做朋友,這、也不會鬧這麼一出誤會不是,雖說咱們這鬧的有些不愉快,但咱們終歸是一家人啊,所以爲了給你賠不是,我和你爸決定晚上請你們倆吃頓飯,你看行不?”
我看着馮翠華那虛僞的臉,沒作聲,只是在心裡冷哼着。
馮翠華見我沒說話,後退到了蘇靖宇身邊,揪着蘇靖宇的胳膊說道:“我說老蘇你啞巴啦?趕緊說兩句啊!”
蘇靖宇長嘆了一口氣,看了我一眼後又看了看霍臨,最後恬不知恥的對我說道:“是啊,七七,剛剛是我太沖動了,不該對你動手的,晚上咱們一起吃頓飯,有什麼話在飯桌上攤開來說。”
“是啊是啊!”馮翠華又開始做秀了,她盯着我諂媚的笑着,“七七啊,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啊,晚上七點咱們雅閣軒見。”
還不等我開口拒絕,馮翠華就扯着蘇靖宇往外走,臨走之際馮翠華還不忘威脅我奶奶說道:“媽,您可得幫我勸着點七七,不然這以後老蘇可一次都不會回來看您了。”
我奶奶眼巴巴的看着蘇靖宇,眼圈都有些泛紅,蘇靖宇垂着腦袋一言不發,像個沒有思想和靈魂的傀儡被馮翠華生拉硬拽着走了出去。
作爲一個男人活成蘇靖宇那樣,也真是夠了!
他們離開後,我奶奶忙着對霍臨交代道:“小霍啊,趕緊的把七七抱回去,受傷的地方給上點藥,實在不行咱去醫院.......”說着,我奶奶的聲音越變越小,最後顫抖着抹了淚水。
我知道她是在心裡自責,覺得我是因爲她才受了這些苦。
輕嘆了一口氣後,我忍着傷痛安慰道:“奶奶您別哭了,我沒事,就是點皮外傷,一點也不疼。”
奶奶聞言不再開口,衝着我擺了擺手。
霍臨繃着個臉,默不作聲的將我抱回了房間放在了牀上,跟着找出了家裡的醫藥箱,在我身邊蹲下後,手指拖着我的下巴,掰着我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最後才慢條斯理的打開醫藥箱,然後拿出鉗子紗布酒精和棉花,對着我說:“忍着點!”
我暗自掐着自己的手,儘管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當酒精碰觸到傷口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還是讓我不自覺地咬住了脣。
我知道霍臨已經把他的動作放到了最柔,但我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幾口冷氣。
只是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傷口,我已經冒一身的冷汗,脣瓣更是被我咬的不成樣子。
霍臨眯了眯眼睛,似乎嘆了一口氣,最後用塗着藥膏的紗布替我包紮了胳膊上的傷口。
疼痛感雖然解除了,可我腦袋裡的思緒卻依舊停留在方纔蘇靖宇對我下死手的模樣。
他從來沒有疼愛過我,我也不曾把他當做過父親,但真正經歷親生父親毒打我的時候,心還是狠狠的抽動着,難過的要命。
既然他不曾愛過我,又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要讓我受這麼多的痛苦和折磨。
“疼嗎?”霍臨幫我檢查完身體後,忽的問道。
我微愣,隨即對上了他的眼,只不過跟他眼神相接了幾秒,我就迅速移開了。
雖然我們有過無數次的“坦誠”相對,他也看過我無數次的狼狽模樣,但這一次不同,真的,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別人把我剝-光了衣服丟在了大街上,讓所有人來看我的狼狽一樣。
“我沒事兒。”突然我笑出了聲,但卻不知道眼淚也在嘴角揚起的那一瞬溢出了眼眶,“真的,都已經習慣了。”
聽到我的話,霍臨的眸光像是沉了一下。
下一秒,他收回視線,繃着下顎,一字一句地道:“蘇七七,要想不被別人欺負,首先你自己就必須強大起來。”
他擡手用指腹拭去了我臉頰上殘留着的淚水,“越是難過越是恨,你就必須越要笑,笑到讓人不知道你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等到合適的時機,在給那些傷害過你的人致命一擊。”
我聞言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一下子平靜了下來,身上的那些傷口好像也感覺不到痛了。
之後我緩緩提眸看向他,盯着他沉默地看了好一會兒,接着才低聲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