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能讓傷害最小化嗎?”我苦澀的勾脣,看着唐怡搖搖頭,“小怡,你變了,我記得以前還是你告訴的我,就算再怎麼受傷也不要改變自己的初心,可是現在你又在做些什麼?”
聽到我的質問,唐怡仰頭笑着,臉上的淚水卻是不斷,“沒錯,我是那麼說過,可那是事情沒有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我作爲一個旁觀者自然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說着,她將目光落定在我的臉上,嘲弄的提脣道:“就像你現在這樣,因爲這件事不是你經歷的,所以你說起話來底氣十足,七七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那麼幸運,小時候拋棄自己的母親卻在你長大後給你名給利,起初成爲情-婦而後還能轉正,這樣的幸運真的很少。”
唐怡嘆了一口氣,頓了頓後,問道:“你知道嗎?每次你在我面前講大道理的時候我其實都特別的反感,因爲如果我有一個有錢的媽,有一個有權勢的老公,我也能長篇大論的跟你說人生要往好的方向看,只要堅持總會有收穫.........這些漂亮話我不是不會講,而是我沒資本。”
我無語的看着唐怡,聽到她說的這番話,我竟有些愣住,因爲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視如己出,當做好姐妹的她,在心裡竟然是那樣想我的。
枉我一直以來,都真心的拿她當做最親最好的姐妹,從我們上大學到今天,我們一起度過了多少的日子,經歷過多少困難,我以爲我們會像親人一樣不離不棄。
但現在看來,那些都不過只是我以爲。
我哽咽着,眼眶受不住眼淚的衝擠,順着臉頰蜿蜒而下,“小怡,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會這麼想我,但是我想說我在你面前從來都沒有想要炫耀幸福的想法,我現在的確過的很好,同樣的我也真心希望你過的好。”
“好,如果你真的希望我過的好,那就刪掉那篇博文,並且答應我再也不會謄寫一些對大明不利的文章。”
“不行,除了這件事,我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你。”我的態度也很堅決,畢竟傾聽了唐怡所經歷的那些悲慘的事,我無法淡定,也做不到不理不睬,至少李大明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顯然唐怡不這麼想,她淚眼婆娑的看着我,苦澀的勾脣冷笑着,“七七,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執着李大明嗎?”
我歪着腦袋,困惑的看着她。
唐怡狠狠地咬了下脣,之後每一個字都讓我感覺到鑽心的疼,“因爲他的身上有霍旭的影子,當初你和霍旭走在一起之前,我就喜歡上了他,可是他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你,不管我做什麼都引起不了他的注意,你和他在一起之後,我還是忘不了他,所以我找到了李大明,因爲在他的眉宇間存着霍旭的幾分影子。”
我怔怔地看着唐怡,覺得很不可置信,“你........你喜歡霍旭?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我.........”
“你能把他讓給我?”唐怡搶先說道:“呵呵,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了,而且他喜歡的是你,就算我們勉強走在一起,到最後也不會幸福的,況且我也不想失去你這個好閨蜜。”
我的心就像是被什麼給攥住了,唐怡每說一個字,我的心就越收越緊,直到最後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小怡,對不起,我不知道.........我.........”
“不重要了,都已經過去了。”唐怡淚眼婆娑的看着我,“所以七七,再痛苦的事情都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磨,霍旭的事情是這樣,李大明的事也是這樣。”
“不是的,小怡這不一樣,李大明對你所造成的傷害是一輩子的,聽我的不能放過李大明。”我緊握着唐怡的手,希望她能夠改變主意,“像李大明那樣的人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夠了,說到底你還是在幸災樂禍。”
唐怡情緒突然激動的推了我一把,觸不及防的一下我直接摔在了茶几旁,撞到的部位剛好是之前被馮翠華傷到的後腰,疼得我當即站不起來,只能癱坐在地板上,捂着後腰嗷嗷呻吟。
唐怡見我痛苦的樣子連忙慌了神,蹲下身關慰道:“七七,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偏過頭,輕輕地將她的手撥開,“如果這就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扶着茶几我慢慢地站起身,捂着後腰佝僂着回了房間。
一直以來我們的感情都很好,從來沒有爲什麼爭執過,沒想到第一次吵架竟然是因爲李大明那個渣男。
我當真是氣壞了,也實在是想不通唐怡到底爲什麼要執着護着李大明,坐在房間我腦袋亂糟糟的,加上後腰疼得厲害,坐着都是將困難的事。
稍稍的靠在牀頭,想着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我以爲是唐怡,於是冷聲冷氣地道:“你出去吧,我想冷靜冷靜。”
只是那腳步聲不僅沒遠反倒是離得更近了些,撇過腦袋一看,進來的人竟然是霍臨。
“你怎麼來了?”我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忙着起身,因爲幅度有些大,震的後腰疼的緊。
“啊”的一聲慘叫後,就被男人擁在了懷裡,“坐好,我給你再上點藥。”
我攥着男人的前襟,問道:“小怡呢?”
“回去了,臨走前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照顧你,說是不小心傷到了你。”霍臨邊說邊掀開了我的衣襬,冰涼的手指覆在我的傷口,酥酥麻麻的。
我嘆了口氣,伸手把他的手撈了過來,緊攥在手心裡,低下頭想了會兒,最終低啞着聲音說道:“我只是想給小怡討回一個公道,想讓傷害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李大明在她懷孕的時候出-軌,我是親眼目睹了的,所以我知道他那個人的話不可行,也不值得小怡這樣付出。”
說到這,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阿臨你是沒看到小怡最初傷心欲絕的樣子,那殘破的嘶吼聲,絕望的眼神,直到現在我都還歷歷在目,我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被傷的很深,可是我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阻止我幫她,還是說我真的做錯了?”
霍臨聽完我說出的那些之後,垂眸思索了會兒,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輕聲的說:“未來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預料,也正是因爲如此,人們大多隻想或者說是隻願意活在當下,也甘願被眼前的假象迷惑,等時間久了,她會明白的。”
會嗎?唐怡真的會明白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嗎?
被不在乎的人誤解,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但唐怡不一樣,她是伴着我走過那麼多春夏秋冬的人,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隔閡。
..........
隔天劉瀾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和阿臨過去吃頓晚飯,這頓飯吃的還是比較順利的,話基本都說開了,多年的心結雖然沒有完全解除,但也不影響彼此間的相處。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江晨希不在,雖然劉瀾說他是去歐洲進行康復訓練,但我知道他是怕同在一個屋檐下感覺到尷尬。
也許適當的保持距離,是我們彼此間最好的相處方式。
說到相處,這頓飯過後,我發現江建國人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在對劉瀾這件事上尤爲的上心,劉瀾受了那麼多年的苦,終於找對了自己的良人,說實話我挺爲她感到慶幸的。
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都是一個道理,只有經歷過纔會明白什麼纔是最適合自己的。
之後的幾天,我都沒再去聯繫唐怡,每次想要去她家看看,想想又怕她在氣頭上,而且上次不歡而散,再見面也是尷尬,拖着拖着就到了我和阿臨的婚期。
當天劉瀾把我帶到了最好的設計形象設計店,替我挑了一身華麗的落地裙後,又讓她的專用造型師替我做了個造型。
本來我是想讓阿臨來接我的,但是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昨晚上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還安慰我讓我不要太緊張什麼的,但是今早他就跟我玩消失。
在家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就匆忙的離開了,臨走前還寬慰我說會按時去會場在媒體面前公佈我們的婚事。
但是到了會場,找遍了整個人羣也沒尋覓到他的身影。
尤其是劉瀾跟我說時間馬上就到了,霍臨人聯繫上了沒,我心裡越發的着急,七上八下的生怕這中間出現什麼紕漏。
會場上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見到認識的都一一打了招呼,走到稍微僻靜的窗前,我給霍臨又撥了個電話。
依舊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落寞的握緊手機,心緒十分的不寧靜。
這時,面前突然呈現出一杯香檳,擡眼一看是丁思雨,她斜着身子看了我一眼,“怎麼沒看到霍總?他沒和你一起來嗎?”
我扯着脣角,回答道:“他臨時有點事,應該一會兒就趕過來了。”
丁思雨像是從我的臉上看出了什麼,點點頭安慰道:“彆着急,這個點也許正在路上堵車呢,來,乾一杯!”
我苦澀一笑,接過她遞過來的香檳,輕輕地和她的碰了一下,堵車倒是不怕,怕就怕又出現個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