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脣對於這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學長,對不起!”
思來想去我只能回覆他這句話。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寂,我只能聽到他壓抑着不均勻的呼吸聲。
不等陸遠修在說些什麼,我就默默的掛斷了電話,我想現在他的心裡對我的看法一定是鄙夷的。
呵呵,怎麼能不鄙夷呢?
現在就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又怎麼敢奢望他瞧得起我。
放下電話後,我蜷縮着身子靠在沙發上,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在獨自舔舐傷口。
經過剛纔的一番激戰,我身心俱疲,可即使是這樣我卻始終無法安然入睡,只要我閉上眼睛,面前浮現的就會是霍臨兇狠想要對我施-暴的模樣。
這一夜,註定無眠。
早上天剛矇矇亮,我便從拖着疲倦的身子從沙發上下來,因爲我一整晚保持着同一個姿勢,所以我一動全身的神經都像是被牽動了,痠疼痠疼的。
靠在沙發上休息了幾分鐘後,我便扶着牆壁去了浴室,洗了個澡後,又簡單的捯拾了自己一番。
整理完一切後,我直接去了公司,來到辦公室以後,我在電腦上草擬了一份辭職信,本來想等霍臨來了就當面砸在他的臉上。
可直到一上午過去,他都沒有來公司。
下午上班的時候,我又朝着他的辦公室瞄了好幾次,他辦公室的門一直緊鎖着,看樣子今天他是不會來了。
一晚上沒睡,精神特別的不好,拿着咖啡杯準備去茶水間泡杯咖啡提提神,剛準備進去茶水間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嘰嘰喳喳的有人在八卦我的事情。
好幾個女人圍在一起,高分貝的竊竊私語,一一的傳入了我的耳朵。
“哎,你聽說了,蘇七七好像和霍總搞上了。”
“切,什麼叫好像啊,根本就是事實,就那天丁姐去霍總辦公室的時候,還在門外聽到蘇七七叫-牀呢!”
“啊,不會吧!這麼明目張膽,在辦公室就做上了?哎,丁姐是不是真的啊?”
“哼!蘇七七那個賤人,根本就是個白蓮花,表面上清高的很,背地裡壓根就是個蕩-婦!”
.........
這個世界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愛是八卦的人,尤其是辦公室這種表面上和平,實際上勾心鬥角的地方。
我駐足停留了幾秒後,淡漠的走向了衆人,朝着她們掃視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衝了一杯咖啡,端起來假意的品味着,其實內心早已顫抖不已。
“喲!這不是七七嚒!”丁思雨扯着一抹嘲諷的笑容向着我傾過身子,瞄了一眼我脖子的傷口後,嘲弄的問:“這脖子怎麼受傷了?該不會是.......”
話是丁思雨故意說到一半,三五成羣圍在一起聊八卦的那幾個女人都不約而同的向着我投來異樣的目光,那眼神裡寫滿了“蔑視!”
我朝着丁思雨不屑的睨了一眼,故作坦然的到應道:“是啊!”雖然丁思雨沒說完,但我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於是厚着臉皮繼續道:“如你所見,玩S?M的時候弄傷的。”
這麼些年來,我早就不是那個初出毛犢說點私-密話就會面紅耳赤的小姑娘了,現在的我不說老道,但也至少臉皮練的夠厚。
爲了加強效果,我還特意的露出了自己胳膊上的傷痕,這些都是昨晚在掙扎的過程中留下來的,正好現在倒是派上用場。
我笑顏如花的朝着衆人瞅去一眼,似感似嘆的說道:“唉,你們是不知道,有些男人表面上屬禁-欲系,但實則內裡確實縱-欲系的,一晚上不折騰個三個五次簡直沒法睡。”
丁思雨氣的夠嗆,咬牙切齒的看着我,臉上塗的粉底也跟着一抖。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饒有意味的品味着丁思雨臉部的表情變化。
忽的,她面色一改,斜提着脣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隨之挑釁的說道:“蘇七七,這裡可是辦公室,你公然把和霍總之間的事拿出來議論,不太好吧?”
“呵呵.......”我輕輕的嗤笑一聲,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反而繼續調侃道:“這年頭玩的就是臉紅,玩的就是心跳,如果你真的這麼嫉妒的話,你也去啊!”
我嗤之以鼻的看着丁思雨,以至於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而丁思雨不僅沒有反駁我,反而順着我的意思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七七啊,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順嘴那麼一提,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嗎?”
正是丁思雨一味反常的舉動,讓我意識到危險的臨近,看着她那張令人生厭的臉,我說道:“我只想告訴你以後在公司別讓我聽到你帶頭在背後詆譭我。”
“呵呵,好大的口氣啊!”當我狐假虎威的時候,一個極其囂張的笑聲打破了人羣中的寧靜,我舉目望去,臉色頓變。
霍臨一身筆直的西服,單手插在了褲兜,邁着大長腿一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看着我,好看的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想不到向來表現的與世無爭,寬容大度的蘇七七,原來背地也是這麼的低-俗。”
我咬脣沒作聲,等待霍臨接下來更爲犀利的語言攻擊。
果然,他冷笑一聲後,繼續不客氣的向我討伐着說:“蘇七七別人撒謊上臉,可你卻撒謊成性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就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娘呢?”
霍臨接下去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一句比一句扎心。
他狠瞪了我一眼,繼續道:“人要認清事實,擺正自己的位置,被我霍臨上過的女人千千萬,你蘇七七也不過也是其中一個被我上過兩次的女人罷了,怎麼?你覺得我上過你兩次就能從野雞變鳳凰直接上位了?”
我稍許的擡眸向着霍臨瞥過一眼,他清冷的看着我,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
我張了張嘴,卻終究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就像是突然之間被人掐住了咽喉。
到最後霍臨連看都沒在看我一眼,徑直的走回了他的辦公室,茶水間只剩下我和那幾個八卦的女人。
沒了頂上的那座山,面前的幾個女人連僞善都懶得表露,尤其是丁思雨,她看我的眼神裡是掩不住的鄙夷和幸災樂禍。
“嘖嘖,我之前跟你說什麼來着,霍總是誰?他能看上你?呵!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剛剛你也看到霍總對你的態度了,用四個形容,那簡直就是厭惡至極啊!”丁思雨挑着眉峰鄙夷的看着我。
我緊緊握着拳頭,垂着眼睫一言不發,如果現在我替自己反駁,無疑不是在打臉。
許是覺得奚落的還不夠,丁思雨接着又冷哼着說道:“蘇七七這人吶,可不要太貪心,哦就像剛剛霍總說的那樣,要認清事實,擺正自己的位置,別以爲爬上了霍總的牀,和霍總睡過兩次,就真以爲自己是野雞飛上枝頭成鳳凰了。”
是,我的確應該認清事實,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蘇七七和霍臨不過是僱傭關係,十五萬賣掉了自己一次,現在和他算是銀貨兩訖互不相干,更何況今天老孃是來辭職的,怎麼的都應該硬氣一些。
我突然衝着丁思雨笑了笑,端起咖啡杯從吧檯裡繞了出來準備回辦公室。
走過丁思雨身邊的時候,我頓了下腳步,勾着笑容對她道:“丁思雨,我覺得你說的沒錯,但和我相比之下,你覺得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堂而皇之的教訓我呢?”我繼續笑着,“你可別忘了,想當初你攀上前任老總,他可是頂這個地中海大腹便便的中年老頭了。”
聞言,丁思雨的臉色大變,方纔的囂張得意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初公司的前任老闆除了手裡有兩個錢,辦下了這家傳媒公司,其他的實在不敢恭維,那長相更是其貌不揚,我看除了丁思雨能夠忍受那種男人對她上下其手,其餘怕是沒有人願意了。
我斂去了所有的表情,冷着臉走出了茶水間,剛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胳膊就被人抓住,杯子裡剩餘的一點咖啡就這樣直接潑灑在我自己的身上,恰好我今天穿的又是白色的襯衫,這樣一來,頓時間我變得狼狽不堪。
霍臨將我拖回他的辦公室後,用腳將門一勾,順勢將我箍在了手臂裡,單手撐在門板上,一個門咚的姿勢就這樣形成。
就我們這樣姿勢任何人看去都會覺得很曖-昧,可我知道並不是。
我笑着擡起頭對上了霍臨的嘲諷的目光,“怎麼?霍總難不成又硬了?”說着,我有意的將視線落在了他下-身的某部位,順帶着嘴角還故意的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霍臨冷哼一聲,不以爲意的說道:“硬了又怎麼樣?你來是準備給我插的嗎?”
我還真是低估了霍臨的厚臉皮,這樣粗俗的話他竟然能張口就來,在厚顏無恥的道路上我和他相比還真是遠遠不及。
我咬了咬脣,甘拜下風,面對他的調侃,也無言以對,只得特意的垂了下眼睫,“霍總如果沒什麼事吩咐,我可以回辦公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