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瀾深切的懇求,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一樣,揪心的痛。
看着劉瀾哭的聲淚俱下,我的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但很快就被我用手背粗魯的擦掉。
我靠在牀邊,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覺得自己的情緒稍許的穩定下來後,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當初我那麼小,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可你卻走的那麼決然,現在我成年了,有能力養活自己了,你卻告訴我要補償我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過的母愛。”
我嗤笑着,十分嘲弄的問:“劉瀾,你不覺得你很搞笑嗎?”
劉瀾瞬間紅了臉,有些掛不住,轉身把補湯放回了桌上,抿了抿脣後,頓了頓纔開口說:“七七,我知道你心裡怨恨我當初沒有帶你一起離開,可是你也要理解理解我啊,在那個年代要什麼沒什麼,女人的社會地位又低,我要是帶着你出去,說不定我們倆都得餓死街頭,我當時是這麼想的,你畢竟是蘇靖宇的親生女兒,再加上你奶奶又是個大好人,把你留在那裡,也許你過的不好,但至少你能活下來,倘若跟了我,說不定我們娘倆都得沒命。”
我聽了表面上沒什麼感覺,可聽着她話裡處處都在爲我考慮,我的心還是很不爭氣的軟了下來。
“七七,不管怎麼說,我們的母女關係都是不能否認的事實,你......你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吧。”
劉瀾深切的望着我,眉宇間都寫滿了焦急。
我暗自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心裡糾結的要命,一方面我很真的很想答應她,想要和別人一樣能夠喊一聲‘媽’,可另一方面我又很害怕,我怕眼前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南柯一夢。
夢裡越美好,等夢醒之後,就會越痛苦,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我已經飽嘗過一次了,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見我在糾結,霍臨走到了我身邊,坐下後伸手握住我的,“相信我嗎?”
我點點頭,“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我可要誰都不要,誰都不信,唯獨阿臨我捨不得。
霍臨聞言笑了笑,語氣堅定地道:“那就試着去接受,也許結局不一定美好,但如果你逃避,到最後你一定會留下很大的遺憾。”
他伸手捏了下我的臉頰,淡淡地道:“當然,最終的決定權在你的手上,還有記住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我尚在愣怔,霍臨就鬆開我的手站起身,很恭敬的對着劉瀾說道:“伯母,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
劉瀾也不知道是情緒不對勁,還是對霍臨有意見,總之霍臨恭敬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微微側過身,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等霍臨出去後,劉瀾作勢向後看了一眼。
在她回過頭來前,我用力的抿了下脣,隨後說道:“好,我答應你,嘗試重新接受你。”
劉瀾別過頭,一臉驚愕的看着我,愣在原地好半天,“你.......你剛剛說什麼?我.......我該不會聽錯了吧?你說你.......要重新接受我?”
看着劉瀾激動地樣子,我深吸了一口氣,偏過頭錯開了她熾熱的眼神。
“七七,我.......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做一個好母親,把你這些年錯失的母愛加倍還給你。”劉瀾激動的握住我的手,眼裡蓄滿了水霧。
我低頭看着劉瀾的手,心裡也是萬分的激動,她的手緊握住我的,因爲激動一直顫抖着。
“七七,你是我的女兒,既然你認我這個母親,那作爲媽媽我就有責任對你說幾句話。”劉瀾看着我,像是嘆了一口氣,“如果你愛的不是那麼深,要不就跟霍臨斷了吧,上次在霍家我也看到了,她們太欺負人了,你要是嫁過去了,肯定是要吃苦頭的。”
聽到劉瀾的話,我方纔的激動在一瞬間消失,猛然地抽回了被她握在手心的手。
見狀,她抿脣艱難地道:“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你不愛聽,可是七七媽媽是過來人,你和霍臨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我知道你現在覺得他是你的一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有一天他不再一如既往地愛你,到那個時候你該怎麼辦?”
不等我開口回答,她搶先說道:“你會覺得自己一無所有,甚至會覺得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了,媽媽不想看到你走到那一步,所以七七媽媽答應你給你找更好的,你趁早和他斷了吧。”
我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現在只有痛才能讓我保持清醒和冷靜。
遲疑片刻後,我說:“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已經晚了。”
在劉瀾不解的眼神下,我繼續道:“我已經離不開他了,離開他我覺得自己一無所有,離開他我覺得生活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阿臨也很愛我,我們都深愛着彼此,所以不管你怎麼說怎麼勸我,我都不會和他分開的,至於霍家的那些人,她們同意與否,我都無所謂,因爲我只在乎他。”
直視着劉瀾驚愕的目光,我補充道:“還有我之所以願意認你,是因爲阿臨跟我說如果逃避現實,也許會給自己留下遺憾,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在當着我的面說他不好,你這樣會讓我感覺到和你重新相認根本就是個錯誤。”
劉瀾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像是被我的話給噎住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又說不出。
之後,她關照我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就離開了。
坐在牀邊,我腦袋亂糟糟的,一想到她剛剛勸我和霍臨分開,我就氣不順,我覺得所有人都有權利反對我和阿臨。
但她不能,因爲她是我媽,我是她的女兒,難道她看不出來霍臨就是我畢生的幸福嗎?
不過這樣也好,反倒讓我更加確信了自己對霍臨的愛,無論是霍家人,還是劉瀾,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和阿臨在一起,我也絕不放棄。
不經意的一眼,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熱湯上,深吸了一口氣後,我拿起來嚐了嚐,已經涼了,但味道還在那裡。
湯汁濃郁,火候恰到好處,看來劉瀾費了不少心思,只是這湯的味道很奇怪,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是我這段日子在醫院吃的飯菜味道。
一時間我好像知道些什麼,難道說在醫院的這些日子,我吃的飯菜都是劉瀾送過來的嗎?
不等我所想,霍臨就推門走了進來,他一坐過來,沒等他開口問我,我就牽着他的手問道:“我吃的飯菜不是醫院的吧?”
霍臨聞言微微一怔,雖然他還沒回答,但我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
他先是親了下我的額角,之後把我的手放在了手心,絲毫不否認的說道:“是,從你住院以來,你的三餐都是伯母親手做的,其實她每天都會來看你,只是怕你看到她不開心,影響身體恢復,所以每次她都是把飯菜遞給我,讓我拿過來給你,而且還不讓我告訴你,怕你知道是她做的,就不肯吃。”
聽到這裡,我的心很不是滋味,天知道住院的這段時間,我有多渴望她能來看看我,陪我說說話。
其實之前我也懷疑過自己吃的不是醫院食堂做的,不過我以爲是霍臨專門在外面打包回來的,只是沒想到這些都是劉瀾爲我做的。
我輕皺着眉頭看向他,猶豫片刻,最終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對她太苛刻了?”
想到劉瀾默默的爲自己做了許多,而我剛剛對她的冷漠態度和強硬的語氣,我就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
霍臨起身坐到了我的身邊,從後面抱住了我,把我整個人都箍在了他的懷裡,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不會,在我心裡我的老婆是最善良最完美的女人。”
雖然知道他這說的明顯就是安慰我的話,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的心動了,側過身看着他冷淡從容的側臉,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嘴巴這麼甜了?”
霍臨緊抱着我,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麼,我兀自的在這兒一本正經地等待着他的回答,誰想到突然我感覺有什麼東西鑽進了我的衣服裡,往上再往上,最後落在了一個地方。
我咬着牙,頓時一把推開了伸手的男人,捏着他造作的手,罵道:“你妹的。”
霍臨聞言似笑非笑地看我,還特無奈的聳了下肩膀,回答我道:“怎麼了?”
我嘟囔着嘴巴,被他氣的半死,隨後他又擁了過來把我摟在了懷裡,輕咬了下我的耳垂,啞着聲音說:“不是你問我嘴巴怎麼變得這麼甜了嗎?那我現在回覆你。”說着,他眯了眯眼睛,“自打吃了你這塊糖之後。”
他說完就把我壓在了身下,不容拒絕的褪去了我的束縛,迅速的進入了我的,本來我也想要,加上他言語上的撩-撥,我更是受不了,於是乾脆挺着脖子去配合。
霍臨可能是爲了照顧我的身體,所以沒怎麼折騰我。
事兒後,他幫我整理好衣服後,就把我抱出了醫院,一路上多少雙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側過臉在他懷裡小聲的說道:“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偏偏男人完全不理睬我,反倒是根本不在意。
罷了罷了,反正丟臉也不是丟一天兩天了,這個醫院裡的人怕是都知道有我這一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