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美玉撇了撇嘴巴,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切,敢做狐-狸精就不要怕被人罵啊,怎麼,做了表子還想立貞節牌坊啊?”
“我再說一遍,蘇七七是我老婆,罵她就等於罵我,跟她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阿臨看着霍美玉,脣角緊抿成一條直線,看着好像和平時嚴肅的樣子沒什麼詫異,但給人的壓迫感卻是愈加的濃烈。
霍美玉朝着老太太瞧了一眼,小聲的嘀咕道:“你說是就是了,要知道媽可還沒承認呢。”
霍臨牽着我的手頓時間收緊,渾身的戾氣變得很重,我知道他生氣了,見狀我連忙捏了捏他握住我手心的手,我仰起頭看着他努力的笑了笑,“我沒事,別吵了。”
我嘴上這麼說,臉上也擠着笑臉,可是眼淚還是很不爭氣的往下掉着。
霍臨眯了眯眼眸,神色完全收斂着,他的眼裡充滿了隱忍,我真的很害怕他跟霍美玉置氣,眼下霍旭因爲我的關係躺在牀上,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我,現在更是討厭,如果霍臨這個時候再爲我出頭,那他在霍家無可厚非的真就一點地位都沒了。
我衝着霍臨一個勁兒的搖頭,示意他別計較了,我真的沒關係,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被排擠了,再說了就算她再怎麼羞辱我,我也不會少塊肉不是。
可是霍臨不理我,他的臉色也越來越沉重,像是着了魔似的機械般溫柔的擦拭着我眼眶下的淚痕。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狐-狸精說誰的?”
大家循着聲音源頭望去,竟然是劉瀾來了,她身着亞麻灰色的旗袍,看上去有種古典美,配上她疏的一絲不苟的髮髻,給人一種大氣端莊的感覺。
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媽媽,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高貴,對比之下,我這個時候似乎更加的狼狽不堪,眼睛紅紅的,臉也被打腫了,我想頭髮也一定是亂糟糟的。
只是她怎麼會來這裡?
沒等我往深處想,劉瀾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臉關切的看了看我,隨手輕撫着我被打的那半張臉,她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身上帶着淡淡的香味,很有媽媽的味道。
恍惚間,我好像忘卻了她拋棄過我的事實,但這種錯覺並沒有持續多久,伴隨着她的呵斥戛然而止,“誰打的?”
霍美玉聞言輕咳一聲應道:“那什麼,江太太你不能因爲這丫頭現在是江家剛認下的女兒就這麼護着她,你是不知道這丫頭欠打,一方面和老二糾纏在一起,另一方面卻又來勾搭我們家老三,你看看。”
說着,霍美玉指着病牀上一動不動的霍旭,說道:“我們家老三到現在被她禍害的還沒醒呢,醫生說了,命是撿回來了,可醒不醒的過來就得另說了,要不是這個狐-狸精,我們家.......”
“夠了。”劉瀾氣憤的阻止道:“我們家七七怎麼招你惹你了,都說上有惡婆,可你只是個霍家的女兒,你憑什麼做這個惡婆來欺負我們家七七,我們家七七這還沒過門呢,就這麼你們這麼欺負着,這要是等她過了命,還有命活嗎?”
“呵呵,江太太你可真是母愛氾濫了,這蘇七七不過是你們江家不清不白認的個女兒,指不定她跟你們家老江有着什麼不可見人的關係,你倒是好,一口一個你們家七七的,我好心提醒您一句話,別到時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劉瀾不甘示弱,臉上雖然掛着笑,但說出的話卻是寒人的很,“都說霍家是名門大家,我以爲霍家的家教和你們名氣一樣的好,現在看來只不過是徒有其名,你作爲霍家的長輩,晚輩犯了錯,你不幫着指點也就算了,你反倒是落井下石,你可真是有教養啊。”
“誒,你拐着彎說誰沒教養呢?我告訴我要是沒教養,我現在就拿着拖把把蘇七七這個賤人給攆出去了,還等着你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啊。”
“霍美玉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罵我女兒一句,我對你不客氣。”
“你要怎麼不客氣,怎麼?還想跟我捋袖子打一架嗎?”
.........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吵的不可開交,老太太見此冷着聲音喊道:“美玉。”
霍美玉聞言,頓時收了話匣子,憤懣的瞪了劉瀾和我一眼後,走回了老太太的身邊,挽着老太太的胳膊,略有不服氣的說道:“媽,你也看到了,她們什麼態度啊。”
“好了,我讓你別說了。”老太太冷着臉,面色寒的很,“江太太您剛剛說蘇七七是你的女兒?”
劉瀾也識大體,見老太太發話了,也是恭敬的應了聲,“是,七七的確是我的親生女兒,所以老太太將心比心,如果說有人也這麼說你們家美玉,我想你也不會淡定到哪裡。”
“我說江太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能把我和這個小賤........她比呢?我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霍美玉聽了劉瀾的話又開始不淡定了,“我霍美玉行事光明磊落,我纔不會像你女兒似的吃着碗裡瞧着鍋裡。”
“你說什麼呢,我女兒怎麼了?我告訴你我女兒好的很,事情都來龍去脈我都已經查清楚了,是你們家霍旭死乞白賴的賴着我們家七七的,不信你去她公司裡頭問問,是不是你們家霍旭每次都倒貼黏着我們家七七的。”
“你........”霍美玉被劉瀾的話給噎住了,半天都擠不出一句話來。
老太太看着劉瀾沉吟了片刻,隨即抿了抿脣,脣角擠出一抹笑容,開口道:“事情已然發生了,現在再論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今天既然雙方家長都在這,那我就作爲霍家最有發言權的老人家表個態。”
說着,老太太將目光掃射在了我的身上,犀利而狠厲的,“蘇七七這個孫媳我們霍家娶不起,所以只要我在霍家一天,她就不能進我們霍家的門。”
聽到老太太這麼說,霍美玉忙着補刀:“是啊,江太太一個人一個命,就算她蘇七七是麻雀變成鳳凰那又怎麼樣,我們霍家要不起,而且啊,一天是麻雀一輩子也都得是麻雀。”
“夠了!”霍臨忍無可忍的衝着霍美玉吼到,語氣裡還帶着些許威脅的意味,“我說了七七是我老婆,你要是在這麼欺負她,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面對霍臨這番陰冷的姿態,霍美玉雖然有氣,但也只能是縮了縮脖子。
老太太沉着臉看了霍臨一眼,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
我心想大事不好了,老太太這個人最講究的就是尊卑有序,現在霍臨是當着我們這些外人的面直接不給霍美玉好臉色,這不僅僅是在指責霍美玉,根本就是在打臉老太太。
小心翼翼的瞥了老太太一眼後,又偷偷地在霍臨的手心裡撓了撓,示意他趕緊給老太太服個軟。
霍臨深吸了一口氣,將臉上所有不滿的情緒收斂起來後,對着老太太開口道:“奶奶,我說這話不是針對誰,可是七七是我老婆,我們已經領證了,作爲一個男人我有義務也有責任對她負責,總之,這件事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你敢!”老太太瞪着憤怒的眼睛,咬着牙說道:“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否則這個女人別想進霍家的門。”
“我也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霍臨緊盯着老太太,不甘示弱的回道:“蘇七七是我的女人,一天是,永遠都是,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就連您也不行。”
“混賬!”老太太氣的臉紅脖子粗,忽的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那“啪”的一聲,在病房裡迴盪着。
頓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霍臨貌似也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就那樣偏着腦袋。
老太太也是氣得不行,要不是霍美玉在一旁扶着,估計她早就倒地了,她抿着脣深呼吸着,“怎麼?才幾年翅膀就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和這個女人繼續糾纏下去,我就讓你從霍家徹底滾出去。”
我站在原地緊張的要命,心想這下慘了。
霍臨陰沉着臉,周圍的空氣好像都隨着他的情緒變化着,靜默了一會兒之後,他一字一句說道:“你已經插手過我的人生一次,但這一次我絕不妥協,如果你是想用收回我所有霍家人的榮譽,又或者是我的姓,那請便,因爲我從來不覺得身爲姓霍而感覺到有半點自豪和優越感,而且如果當年我媽不是愛上了霍家的人,也許我們現在這一家還能其樂融融。”
“你.........”老太太扶着自己的額頭,身體後仰着,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程雨仙和霍美玉連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攙扶着老太太,看樣子老太太被氣的不行,霍美玉給老太太掐了掐人中,纔算是緩過來。
見自己的母親被氣成這個樣子,霍美玉惱火的不行,煩躁的撓了下自己的長髮後,轉身突然向着我襲了過來,擡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