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馮翠華忙着放下筷子,向我詢問道:“七七啊,跟馮姨說說,想什麼這麼入神,還笑的這麼甜啊。”
我聞言不由的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可不等我先開口,蘇白芷冷哼着嗆我說:“哼,可不得笑呢嗎?這麼多年了,可算是絞盡腦汁住進我家了,不開心纔有鬼呢。”
聽了蘇白芷的調侃,我沒着急反駁,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倒是馮翠華先摁耐不住了,把筷子反過來敲了蘇白芷的腦袋。
蘇白芷吃痛的“啊”了一聲,隨後跟着抱怨道:“媽,你幹嘛打我啊。”
馮翠華賠着笑臉看了我一眼之後,向着蘇白芷擠眉弄眼。
可惜,蘇白芷正在氣頭上,完全忽略了她媽媽的這番良苦用心,小脾氣直接上來,甩了碗筷後,氣憤的道:“媽,你搞搞清楚,我纔是你的女兒,你怎麼盡幫外人啊,我看你就是被豬油蒙了心。”
說完,她站起身直接向着房間走去。
馮翠華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喊道:“你個死丫頭,你不吃啦。”
“還吃個屁啊,氣都氣飽了。”
蘇靖宇估計也是看不慣這樣被我攪的一團糟的家庭,放下碗筷後,拿着公文包也準備出門。
馮翠華喊道:“老蘇,你也不吃了?”
他沒作聲,直接走了出去。
之後馮翠華表面上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其實心裡恨我恨得緊,但礙於各種因素,不能當着我的面發作,招呼着我和奶奶慢慢吃,等吃完了她來收拾碗筷,然後就去了蘇白芷的房間。
一下子坐滿了人的餐桌就只剩下我和奶奶,不過我倒是樂見其成,沒了他們家沒人的干擾,這頓早飯我才能咽的下去。
“奶奶,來多吃點,吃完了,我陪您去公園逛逛。”
.......
吃完早飯之後,我準備上個洗手間,然後陪奶奶去公園,路過蘇白芷房間的時候,我聽見裡面傳來了她哭哭啼啼的聲音。
心想她可真是被父母慣壞的小孩,不過是被說了幾句,這麼小題大做的大哭大鬧。
想當初她聯合她媽還有蘇靖宇對付我的時候,我可是半滴眼淚都沒流,不是因爲我堅強,而是因爲我知道就算我哭的天花亂墜也沒人會心疼我。
所以啊,倒不如讓自己看起來無堅不摧,至少這樣讓那些想要看我笑話的人也不那麼的稱心如意。
我想了想,到底還是輕手輕腳的走到她的房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小心翼翼地竊聽着房裡的動靜。
萬一以後她們又想出什麼幺蛾子對付我,我也得找有個心理準備不是。
“好啦,我的寶貝兒別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媽的心頭肉,媽怎麼可能爲了那個小賤人真的動手打你呢。”
呵呵,果然啊,這個馮翠華人前一套,人後又是一套,在我面前喊我七七喊的親-熱的很,背後就直接罵我是小賤人。
不過這也確實符合馮翠華的風格,見風使舵。
之後蘇白芷帶着哭腔抱怨道:“那你還讓她住家裡,剛剛還幫着她說話?”
“我的寶貝啊,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啊,的確小賤人沒什麼作用,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可你別忘了,她現在可是榜上一個金主啊,那霍總隨隨便便動動手就給了咱們家一年的收入,你想啊,現在你不討好小賤人,等到那霍總喜新厭舊不要小賤人的時候,那咱們可是什麼都撈不着了,所以寶貝啊,你就委屈委屈,大不了,媽這個月多給你點零花錢好不好?”
我站在門外,慢慢僵直住身體,之後她們又說了些什麼,不過我已經沒再聽了,也聽不進去了。
這家人就是這樣,物盡其用,在她們眼裡我就是個撈錢的工具,現在在我身上能撈到好處就捧着我,等有一天我一無所用的時候,她們就會像丟垃圾一樣把我扔出去。
..........
和奶奶逛完公園回來,只聽得家裡很熱鬧,等我進去一看,頓時懵住了。
誰能告訴我,霍臨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難道他這麼決心想要和我離婚,不惜放下所有的工作,來這裡抓我回去跟他辦理離婚手續?
我尚在愣怔着,馮翠華臉上堆着笑,上前一步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拽到了霍臨的面前,“七七啊,你看誰來了。”
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攥了下自己的手,問道:“你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
霍臨冷冰冰的睨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應道:“想給你一個驚喜來着,不過我看你的樣子用驚嚇來形容更加貼切。”
我忍你,咬着牙,微笑着,心裡早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個遍。
“哎呀,可不是嘛,七七早上剛回來嘴裡就一直唸叨着霍總您了,說您貴人事多,要不然真希望能和你一起回家住兩天呢。”
馮翠華嘴上咧的笑,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而且她說起瞎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連氣都不用喘。
霍臨靜靜地聽着,也不打斷,像是被她給說動了一樣。
末了,等馮翠華暫時不在說話,他纔開口對我問道:“是真的嗎?你當真這麼想我,連一刻都不想跟我分開?”
暈了,這丫的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我這個。
我繼續微笑,繼續咬牙,這次卻沒回答。
只是在心裡想着,霍臨啊霍臨,你這麼好騙,三言兩語就能把你騙的團團轉,你咋沒被忽悠進傳銷呢。
之後馮翠華還特好心的爲我們提供了一個房間,以供我們小兩口說悄悄話。
進去後,我坐在了牀上,忍不住稍稍有些緊張,也暗暗舒了一口氣。
霍臨反鎖了門後,也很快坐到了我面前。
“這招離家出走跟誰學的?”他的音調裡帶着明顯的調侃,“覺得你人不在江城,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霍臨的話句句誅心,讓我啞口無言,只得埋着腦袋不做聲。
深吸一口氣後,我還是重複着之前的那個問題,“你怎麼突然來了?”
他聞言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膝蓋挨着我的。
姿勢咋一看上去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而他說出的話更是讓人胡思亂想,“想你了,不能來找找你?”
我因爲昨晚一整夜被折騰的沒睡覺,現在頭疼的要命,加上他的不請自到更是讓我腦袋亂糟糟的,平復了好一會兒,我才輕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緩緩說道:“你來,是想把我抓回去跟你辦理離婚手續的?”
他似是冷笑了一聲,說出的話照例是那般的漫不經心,彷彿昨晚在霍家的那一切對他來說根本不關痛癢,“離不離婚,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纔算。”
我抿着脣垂着眼眸看着他,看着他無比熟悉的面龐,又無比自信的心態,或許我就是被他這樣把一切都看在腳下的雄偉氣勢所吸引的吧。
接下來他捧着我的臉,用那種很溫柔的眼神看着我,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他說:“抱歉,把你捲入了這場是非中,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
我的心到底是被她這番話給感動了,霍臨不是個多會表露自己情緒的人,他能對我說出這番話,大概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
深吸了一口氣,也顧不得什麼矜持,我摟着他的脖子,緊緊的貼在了他的懷裡,肆意的感受着他獨有的體溫和氣息。
他沒有推開我,任由着我把腦袋深埋在他的懷裡,大概過了十多秒,他慢慢的鬆開抱着我的手,沉默地看了我一會兒之後,不做任何醞釀俯首深吻了我。
我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直到感覺自己下身一片涼意,才驀地清醒過來,然後開始掙扎。
可男人的力氣很大,把我緊緊的圈在身-下,腰也被他死死地掐住,無論我怎麼躲閃都能被他準確的捕獲。
後來我也就不躲了,順着他的節奏走,跟着一塊淪陷。
他再一次闖入了我的身體,壓在我的身上,盡情的沉浸在他給的滿足裡,
霍臨是個很有掌控欲的男人,在牀上的招數也是一貫的強勢,我被他摁在身下很狠命的搗弄,感覺整個人都跟死一回似的。
我再也受不了了,顧不得門外的那些人,大聲的歡叫起來,身體也隨着他起起伏伏。
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我渾身大汗淋漓,趴在他的胸膛,平復着自己的粗喘着的呼吸。
相比較於我的筋疲力盡,他倒是半點不見狼狽,只是胸口的起伏稍稍大了些,一面輕撫找我的後背,一面閉着眼睛休息。
過了好一陣,我才小聲的問道:“老太太那邊怎麼辦?”
雖然纔去霍家不過三次,但我能看得出來老太太就是那個家的太上皇,她說的話,做的決定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更改的。
我可不想這次回去就成了離婚婦女。
所以在霍臨開口回答之前,我撐着痠軟的胳膊,跟他對視着。
他的眼睛幽深至極,裡面流露着我很多複雜的情緒,就連之前歡愉過後的酣暢的滿足也慢慢的消散,目光有些沉有些深。
我見狀不由得有些惴惴,越看下去我便越是沒了底氣,於是很沒出息的趴回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