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一行人都在樑以陌滔天的怒意下散了場,我代表樑以陌送送這幾位特意來探病的友人們,走在走廊上我們還暢想着樑以陌耷拉着腦袋坐在輪椅上的樣子,忍不住又放肆地笑了起來。只聽到樑以陌從病房裡也跟着傳來一陣陣地怒吼,“把這破玩意兒給朕拿走,你們再笑,待老子腿好了,我天天往你們家送,送到你不坐輪椅你都出不了你們家的大門!”
等送到門口之後,張旭先開車走了,剩下我們三個人站在那裡,王藝又戳了戳範曉黎的額頭,“看你這段時間忙前忙後的,就忙着偷偷把自己給賣了啊?我倒是要看看,這會兒這個買主又長什麼歪瓜裂棗的樣子!”
我戳了戳王藝,“行了,人家現在都要當新娘了,心情愉悅着呢,你不要以你那顆嫉妒之心挖苦諷刺別人。說人家男人歪瓜裂棗,我看歪瓜裂棗的是那個叫穆池的纔對,要不然你怎麼從來都不帶出來給我們看看?”
王藝瞪大了眼睛看我,大概是沒有想到我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着範曉黎的面提到“穆池”兩個字。她哆嗦着手指指了指我,又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那難得一見的便秘的樣子讓我和範曉黎心中是一陣舒爽。
我拉了拉範曉黎的手臂,也用身爲一個正兒八經的閨蜜的口氣認真地說道,“雖然我對這種以結婚爲目的的相親事宜表示很是不能理解,但是,我想能夠讓你下定決心步入墳墓的人,甭管他是不是歪瓜裂棗,至少,他應該是個好男人!曉黎,我們三個人中就數你最單純,我覺得只有那種乾乾淨淨的男人的才能給你你想要的生活。好好的,姐妹兒祝福你!”
範曉黎本來就是一多愁善感的林黛玉,這會兒再聽我這麼一說,那眼淚是剎都剎不住。王藝一邊兒給她擦眼淚,一邊罵她慫,她被罵着罵着又笑了。
王藝摟着她的肩膀跟我說再見,“今兒我帶我們家這個乖乖牌去見見世面,以免結了婚以後,頂着個已婚婦女的頭銜做事還不太方便!鑑於你家還有位傲嬌的病人,我就不喊你一起了,回見!”
王藝說着就摟着跟她小蜜似的範曉黎閃人了,我在後面叮囑道,“王藝,你別帶人玩的太瘋,人爸媽晚上可是要查房的!”
王藝回過頭給了我一個飛吻的手勢,就妖嬈地消失了,我笑着看着她車子離開的方向。正要往病房那邊走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我看了看是童靈的電話,不想理會。可是,她似乎極有耐心,一直執着地給我打着,我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執着地掐着。掐着掐着才發現她先前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是在上次見面的地方等我,那會兒正跟王藝她們在鬧,我倒是沒有注意。
“神經病,誰要見你啊?”我揮舞着手指,正要刪掉那條短信的時候,卻發現又進來一條新的,手賤地點開了,看到童靈說,“陳佳蕊,我已經等了你兩個小時了,我會一直等到你來的。”
我徹底怒了,丫童靈腦殘吧?她大概忘記了陳佳蕊是誰了吧?還一直等到我出現,我是她什麼人啊?對她的意義什麼時候變的如此重大了?
我一個電話就飆了過去,鋪天蓋地地罵了起來,“童靈,你腦子有問題吧?你覺得就我們兩之前的身份,你合適跟我談嗎?你有事你幹嘛不找你老公,找你那極品爸媽啊?”
“陳佳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知道懷孕的消息,我就想到通知你了!畢竟你是那個提醒我的人。現在,連我爸媽都不知道呢,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放眼在s城,似乎跟我熟悉點的還就真的只有你這個情敵,我光顧着跟你鬥智鬥勇了,連交朋友都沒有顧得上。你說,我不找你我找誰呢?啊?哈哈哈......”
“童靈,你他媽欺人太甚了吧?好,你一直等到我出現,是吧?你給我等着,我不撕了你那張嘴!”我氣壞了,都沒來得及回病房,直接攔了輛車就朝着目的地去了。在路上的時候纔想起來樑以陌還不知情,我有些心虛地把電話打給他,他聽了我的彙報之後,長時間的沉默着,我嚇的都不敢大聲喘氣,試探性地喊了聲,“樑以陌......”
繼續沉默.....
“樑以陌,我知道我錯了,我又衝動了,要不,我不去了,我現在回去陪你好嗎?”
繼續沉默.....
“樑以陌,你是腿殘又不是嗓殘,裝什麼啞巴啊?”
繼續沉默.....
我正準備讓司機掉頭的時候,他又冷不丁地突然來了句,“地址發給我,你到了地方之後等會兒再進去!”
“啊?哦!”反應過來之後,才知道我這是得到今上的許可了,還沒有來得及道謝,耳旁就傳來了一陣電話被掛斷的聲音,那“嘟”的一聲響似乎是在嘲笑我,“陳佳蕊,你等着老虎凳辣椒水吧!”
到了約定地點之後,我嚴格按照我家今上的指示在出租車裡待了一會兒才下車的。司機當時還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我非常闊氣地來了句,“沒事,你表打着,這車姐包一會兒!”
一聽這話,司機頓時便樂呵呵的。不過,沒有想到的是,下車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被刺激傻了匆匆忙忙就出來了,錢包都沒有帶,左邊口袋掏掏右邊口袋掏掏,統共才掏出來五塊二毛錢。
如果說鄙視的眼神真能殺人的話,我已經在司機的鄙視下死了好幾個回合了,我迅速地在腦子裡組織語言,“那個......司機大哥,您長的真帥,比我男人也不知道帥多少倍!您說您天天在家裡都吃些什麼的啊?帥成這個樣子?改明兒我也給我男人買點,好讓他那張能避孕的臉也能在大白天出來見見人!”
司機大哥撇了撇嘴,把手伸到我的面前,“錢!”
“那個,大哥,歐巴,我出來的太匆忙了忘記帶錢包了,要不我把我電話留給您,我回頭再補給您好嗎?實話跟您說了吧,我今天出來是爲了捉我老公的奸的,他跟個小賤人這會兒正在房間裡樂呵着呢!我......嗚嗚嗚......”我見討好不行,那就只能試試苦肉計了。
只見司機大哥嘴角一抽,“錢!”
我正捉摸着孫子兵法中還有什麼計謀可以讓我用得上的時候,窗戶玻璃上響起了敲門聲,我疑惑地把窗子打開,看到一個目無表情的男人,他問我,“你是陳佳蕊吧?”
我點點頭,司機大哥看了我一眼,那小眼神好像在說,“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這不,又有個債主找上門來了吧?”
我正要反擊他的時候,那面無表情男突然拿出一百塊錢遞給了司機大哥,他愣了一下,接了過來,瞥了我一眼,我也瞪了他一眼,“不用找了,剩下的當我包你這幾分鐘的小費好了!”
說着,我就傲嬌地從車子裡爬出來,一轉身,那面無表情男已經走遠了,我嘀咕着,“做個好人好事也不留個名字,雷鋒至少還讓世人知道他叫雷鋒呢!”
“那在我做好人好事之前,你也沒有通知我你要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前如此地貶低你男人啊!說什麼來着?我這張臉都可以避孕了?好啊,那以後都省的買套套的錢了!”我的話音剛落,我握在手裡的手機就鬼魅地傳來樑以陌的聲音,我一看,通話時間6分多鐘,敢情我剛纔誣衊他的話一分不少地被他給聽了進去了,我瞬間覺得我離老虎凳辣椒水真的不遠了!
“那個......樑以陌,剛纔那不是非常時期嘛!我那話都是反着說的,他那張臉才能避孕呢!再者說了,像你這麼闊氣的人,再省也不能省這點買套套的錢啊!我們這不是倡導國家優生優育的計生政策嘛!”
“陳佳蕊,我等着你凱旋而歸!”說着,樑以陌就直接掐斷了電話,我茫然地看着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滿腔的怒火都被引到童靈的身上,我非撕了她那張嘴不可。這麼想着,我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朝着裡面走去,還沒有走近就看到童靈坐的位置上圍着好幾個服務人員,好像在勸說着什麼。
我走上前去一看,呵,好傢伙,丫是把人家咖啡廳當酒吧了,還自帶酒水的。只聽一旁的服務員一直在試圖給童靈解釋清楚他們這是咖啡廳不可以帶酒進來喝的.....
我拍了拍那幾個服務員的肩膀,示意他們走開,他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童靈,搞不清楚情況只好皺着眉頭走開了。我坐下之後,一把奪回童靈手中的酒瓶,放到她夠不着的地方,“你不是懷孕了嗎?懷孕了還敢喝酒?”
童靈笑着看着我,“毒都吸了,喝點酒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