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之後,我和樑以陌一直處於冷戰的狀態,就算是搶衛生間,我們都只用身體來做抵抗,毫無語言上的交流。我繼續給自己拌美味的沙拉,只是我一轉身把沙拉醬放到冰箱的功夫,樑以陌就厚顏無恥地搶奪了我的食物。
我不服氣,上前企圖奪回自己的食物,樑以陌卻噁心地把嘴巴伸過來,“陳佳蕊,不服氣的話,你就來啊!”
我頹敗地鬆了手,因爲我真的沒有興趣從他的嘴裡奪回我的食物。我只好默默轉身繼續拌我的第二盤沙拉,正準備捧着盤子回到沙發上一邊看肥皂劇一邊用餐,卻發現樑以陌那隻鳩已經堂而皇之地霸佔了我陳佳蕊這隻鵲的巢。
我不想跟他做無謂的掙扎,只好再次默默地端着我的沙拉回到了陽臺的搖椅上。樑以陌似乎覺得我這種沉默的反抗甚是無趣,便放下東西進入衛生間洗澡了。期間,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很多次,我本來根本就沒有要探聽他個人隱私的興趣,奈何那個“好日子”的聲音實在是讓我我百般的煎熬。
我“砰”的一聲把沙拉盤子放到旁邊,氣呼呼地朝着茶几的方向走去,正準備直接扣掉他手機的電池的時候,卻發現屏幕上閃爍的電話號碼是那麼的熟悉!那個尾號爲5666的手機號碼不是林軒又是誰的?而且,這還是我親自給他挑選的帶有他和我的幸運數字的號碼。
我看了看手中一直執着地響着的手機,還有衛生間的方向,只能聽見嘩啦啦的水流聲,我試探着喊了一聲,“樑以陌,有你的電話......”
那邊沒有迴應,我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因爲我依稀記得王藝她們帶着我一起大鬧林軒和童靈婚禮的那天,樑以陌曾經提示林軒他的手機響了。而他一看到手機上的那個號碼就神色緊張地走遠了,等打完電話回來之後整個人的臉色就不對勁了,更是呵斥着讓他媽住手!
雖然樑以陌一直都不肯告訴我這個中的蹊蹺,但是,我也不是傻子,我很明顯地能夠看出來林軒有什麼把柄被樑以陌握在手中。我想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在我和王藝他們如此大鬧了童靈和林軒的婚禮現場之後,我的生活卻依舊過的如此的風平浪靜。
手機屏幕終於在長久的閃爍之後滅了下去,我看到了來自林軒的近十個未接電話,這更加撩撥起來我對這件事情的好奇心。我告訴自己如果這個電話再次響起來,那我就接聽,就當是上天的意思好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這會兒比較閒,一下子就聽到了我的心聲。我這邊剛剛立誓完畢,那邊手機屏幕就再次亮了起來,我毫不遲疑地按下了接聽鍵。緊接着,耳旁就傳來林軒的咆哮聲,“樑以陌,你他媽跟我玩什麼貓膩呢?說好了晚上七點鐘夜城見面的呢?老子都在這裡等了你近一個小時了,你到底在哪裡?”
林軒說話的時候,還能聽到酒吧裡嘈雜的聲音,他自己應該也喝了不少酒。聽到他質問的語氣,我沒敢啃聲,我知道林軒其實是個沒有什麼耐心的人,尤其是遇到大事的時候,只要我這邊不吭聲的話,他那邊肯定會繼續咆哮的。果不其然,他見我這邊沒有反應之後,脾氣更加暴躁起來了。
“樑以陌,你他媽別跟我玩陰的!你以爲你土生土長的s城的人,你以爲你老子有錢,你老孃家有勢,我林軒就怕了你了?我告訴你,還有一句話叫做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你要是惹火了我,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不在乎。但是,你,還有陳佳蕊,你們也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本來還想繼續保持沉默的,但是,衛生間那邊的水流聲突然停了,我便不敢耽擱了,直接就開口問道,“林軒,你到底有什麼把柄被樑以陌攥在手心裡了?”
乍一聽到我的說話聲,電話那頭的林軒好像有些愣住了,他似乎還不相信地喊了句,“陳佳蕊?”
“沒錯,是我,我問你你到底有什麼把柄被樑以陌抓住了?”我一邊緊張地看着衛生間的門,一邊急促地又問了一遍。
“陳佳蕊,這麼晚了,怎麼會是你接的電話?哦,瞧我這記性,你們不是早就同居了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開放的人啊,那個時候跟我發生個關係還扭扭捏捏好多次呢。怎麼着,現在變的這麼開放啦?也對,畢竟又不像那時候是青澀少女,跟我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現在不過是換一個男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對了,樑以陌有沒有抱怨過你在牀上是那麼的僵硬,你給他設定值日表了嗎?是一三五還是二四六啊?哦,不對,還得看你的排卵期,你那萬惡的千變萬化的排卵期啊!哈哈哈哈......”
我本來想從林軒那裡探聽點消息,誰知道一聽到我的聲音,他撲面而來的竟然是這些個噁心人的廢話。如果此時此刻我不是在偷接樑以陌的電話的話,我一定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罵。
聽到衛生間方向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我趕緊把電話放下,衝到陽臺上抱起我的沙拉盤子。因爲跑的太急了,一下子把自己的腳趾頭給壓在了搖椅的桌角下面,我那個疼啊。但是,絲毫聲音又都不敢發出來,都說十指連心,尼瑪,原來這腳趾頭也算的啊!
我疼的眼淚都忍不住滴了下來,落到沙拉盤子了,我一起和了和吞到了肚子裡去了。我看到樑以陌又光着上身露出他傲嬌的六塊腹肌,一邊走着一邊擦拭着頭髮。等走到茶几旁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腳步頓了下來,擦頭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只見他彎下腰,拿起手機,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朝着我的方向走來。我趕緊坐正身體,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埋頭苦吃。
樑以陌站定在我的眼前,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我心裡已經撲通撲通地跳的厲害了。
“陳佳蕊,誰允許你動我的手機的?你是查林軒的東西檢查習慣了嗎?可是,你一不是我女朋友,二不是我老婆,頂多算是個室友,憑什麼私自亂動我的私人物品?”
樑以陌蹲下來,把臉湊到我的跟前,我想視而不見都無能爲力,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那你一不是我的男朋友,二不是我老公,頂多算是個備胎,你又憑什麼橫加干涉我所有的私事呢?”
樑以陌的臉色如期地開始不好看了,不過,我還沒有打算就此罷休,我得乘勝追擊,“還有,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你跟我前夫到底在揹着我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聽到這裡,樑以陌徹底擺出了翻臉的架勢,拿着擦頭髮的毛巾就直接摔到我的臉上,“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向你報告,陳佳蕊,你記好了,這是我和林軒之間的事情,你現在也已經不是他老婆了,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樑以陌說完就開始當着我的面換衣服,我趕緊轉過臉去。可是,等我再轉過來的時候,就只聽到“砰”的一陣關門聲,還有樑以陌瀟灑的背影。很快我就聽到了他的騷跑發出來引擎聲,我把頭伸到窗戶外面,對着空氣吼道,“樑以陌,要不是因爲我陳佳蕊,你認識個屁林軒啊?他是我前夫,又不是你前夫,你神秘個鬼勁兒啊?”
迴應我的只是那騷跑的一聲長嘯外加一陣尾氣,我氣呼呼地坐在那裡,看着自己有些青紫的腳趾頭,一陣哀嚎。我嚎着嚎着,就想起來剛纔林軒在電話裡說的他和樑以陌晚上約在了夜城。我想樑以陌現在出去應該就是赴約的,我趕緊弄了點紅花油胡亂地抹在我的腳趾頭上,套上一雙平底鞋,拿上車鑰匙就準備追上去。
可是,打開了大門之後,我徹底懵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家門外多了一道嚴嚴實實的防盜門。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回來的時候好像是樑以陌在前面開的門,他還嘟囔着,“這防盜門怎麼這麼難開啊!”
我想我當時大概是氣糊塗了,竟然連家裡多出了一道防盜門都沒有注意到。這下好了,樑以陌給裝的防盜門,我根本就沒有鑰匙,我找遍了家裡可能被他放鑰匙的所有角落,都沒有找到。沒有辦法,我只好把電話打給王藝了。
“喲,這是誰啊?我是該叫您前林太太還是該叫您準樑太太呢?你這天天被樑以陌那六塊腹肌滋潤的,連你兩閨蜜長什麼樣子的,你恐怕都不記得了吧?哎,陳佳蕊,你老實交代,比起林軒,樑以陌的表現是不是很勇猛?”
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事兒,王藝在那邊就是一段鋪天蓋地的yy,我沒好氣地回了句,“樑以陌再厲害恐怕也沒有被你當作牛lang的張旭厲害吧?要不然,你也不至於甩給人兩千塊錢一晚上啊!”
果然,我這一開口,王藝那邊就不吭聲了,“陳佳蕊,你丫會不會聊天,不會聊,掛!”
說着,王藝就真的要掛電話,我趕緊道歉認錯順便把我所探聽到的情況跟她彙報了一番。同時說明了我現在所處的困境,只得麻煩她這個身兼律政女王外加夜店女王爲一體的妖孽爲我探聽一下虛實了。
王藝在電話那段沉吟了半響,我生怕她來一句,“不行,我得誓死效忠我樑桑!”
幸好她還沒有完全泯滅人性,在做好媽媽桑的本職工作的同時還能記得她是我的閨蜜。
“行,我去看看到底什麼個情況,你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