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狗頭軍師

我回到家,丁翀已經睡着了,被我的關門聲吵醒,睡眼惺忪的說:

“該吃早飯了?”

“那還早點!”

“哦,那我再睡十五分鐘。”

看他那個樣子,真是想笑。他又突然扭過身來說:

“剛纔夢見你開了輛凱迪拉克回來。”

“我還開火箭回來的呢!”

“你晚上去哪裡了?”

“去我媽那裡了!”我含糊着,丁翀壓根不知道有侯精忠這個人,索性不跟他說了,反正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人。

“老婆,我們去旅行吧,馬爾代夫好不好?”丁翀突然從後面抱住我。我看他是睡覺睡出魔怔來了,剛剛夢到我開着凱迪拉克,現在又要去馬爾代夫了,還馬爾代夫呢,下個月的房租都成問題。

“你醒醒吧,我們下個月房租還成問題呢,哪裡來的錢去旅行?”

“我去外公外婆那裡拉贊助了,錢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丁翀把他的大臉伸了過來,等待我歡呼雀躍的一吻。

我的確很想跳起來抱住他,親吻他,然後奔向衣櫥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坐上旅行社的大巴,可是我不能,程安安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家正是需要我的時候,此時我撇開她們出去旅行,豈不是那個太不厚道了麼!

“還是先努力賺錢吧,別去摳外公外婆那點養老錢!“我給丁翀澆了盆冷水。

丁翀果然蔫了下去,滑到被子裡又矇頭睡了,不一會兒,似乎不甘心的鑽出來說:

“老婆,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會賺錢?”

我暗想,跟你結婚那天就知道你是個窮光蛋了,二十二歲就敢義無反顧的跳火坑,這個問題難道還需要問嗎,不過嘴巴上還是打擊他。

“你終於有點自知之明瞭!”

我本以爲丁翀會粘過來,裝女人撒嬌:“不要嫌棄我嘛,不要嫌棄我嘛!”這是他的一貫伎倆,可是今天出人意料,小丁翀成熟起來了,只嘆了口氣就去睡覺了,沒再說什麼。我沒有理他,他比小強還難打跨呢,明天一早,一定又恢復厚臉皮,活蹦亂跳了。

我打算過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手機調到了關機,極力醞釀情緒,再次回到創作狀態。

畢波波戴了個墨鏡,圓鼓鼓的小腦袋上歪戴着帽子,倚在他的小摩托上,正在指揮他的手下烘烤臺灣香腸。侯保帶了一羣小孩走了進來,微微的笑:

“搬東西。”

畢波波從摩托上跳下來,抖了抖他的肌肉:

“誰敢動。”

侯保靠近他,雙目直視:

“現在所有的食物都是大家的!”

畢波波嘴一撇:

“這個超市就是我的!”

侯保拿出錄音機,回放了一段錄音,是無數個小孩子抗議的聲音:

“反對搶佔,反對強佔,還我超市,還我食物!”

畢波波的氣焰蔫了下去,一揮手:“關上門,保護臺灣香腸。”

我咬着6B鉛筆,傻呼呼的笑了起來。

門鈴叮咚響了一下,會是誰呢?

程安安站在門口,她比上週又瘦了一圈,嘴角額頭起了一溜小痘痘,看得出來是上火外加內分泌失調引起的。

“你怎麼關機了?”她給我買了一個西瓜。

我接過西瓜,放在吧檯上,打開冰箱,給程安安倒了一杯橙汁。

“剛關的,你怎麼來了?這幾天去媽那兒了嗎?”

“媽不理我了!”她疲憊的倚在沙發上,把小包放在腿上。

“怎麼了?”

“因爲我主動回家了,媽說不管我了!”她眼角又有眼淚要轉出來。

“她說氣話,過兩天就好了!”

“我知道。”

“你和畢建東怎麼樣?”

“還行。”

我鬆了口氣。

“不過……”程安安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我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倒是每天下班就回家,對波波也很好。”我懸着的心又放了回去,程安安是在讓我感受上上下下的享受啊!這樣不是很好嗎,說明他沒有再去找那個女人。

“就是……”我快暈倒了,讓我做過山車啊?

“快說。”

“就是他對我是客客氣氣的,不像是夫妻了,像是陌生人一樣。”

“你們談過那個女人的事情了嗎?

“談了,他說他沒找那個女人了!”

我幫程安安分析現狀,畢建東也不想拆散一個家,對他自己也沒有好處,所以趁着這一點,程安安應該主動對畢建東好一點,讓他感受到程安安的大度和溫暖,也許他的心就回到這個家了,這不就是程安安想要的,給波波一個完整的家。

“我對他很好,比以前還要好。”程安安辯解。

“那是不是你在性生活上拒絕他,讓他覺得曾經犯過罪,所以沒有辦法和你親熱起來。”我想起上次畢建東說過,他們性生活不和諧,這點上程安安一定要有所改進了,否則再和睦的家庭也遲早有一天分崩離析。所謂蒼蠅不叮沒縫的雞蛋,任何一個小三兒可以插入一個家庭,那都是因爲這個家庭本身就存在問題,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世界上哪個家庭沒有問題呢,這世上就不存在沒有問題的東西!沒有拆不散的家庭,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兒。家庭難道就這麼脆弱嗎?

程安安表情很痛苦:“一想起他和別的女人,就覺得噁心,哪裡會有心思跟他親熱?”

“姐,你是不是性冷淡啊?你自己沒有需求的?”我十分好意思的問出了這個尷尬問題,程安安十分不好意思回答,臉都紅了。

“瞎說什麼啊?”

“既然你想跟他過下去,那你就得原諒他的過去,要原諒就要徹底原諒,把所有包袱都放下,否則你不還是把他往那個小三兒那邊推嗎?”我發現我有時候講大道理還一套一套的。

程安安思索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點了點頭。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原諒一個人比憎恨一個人要難的多。他下次他要求的時候別再拒絕他了,溫柔點!”

程安安咬了咬下嘴脣:“其實他也沒有主動過!”

“那你就主動一點唄,可能他不好意思吧。”

“這種事兒,女人怎麼能主動呢?”程安安驚詫。

看來畢建東說的也沒錯,程安安在□□上是遲鈍,這點隨我媽,傳統,守舊,覺得性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好像上個世紀初的婦女,在這個問題上,我是絕對有資格做她的導師。

導師要有導師的派頭,我清了清嗓子。

“安安啊!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女人主動就是說你只要稍稍引誘他一下就可以了!暗示,暗示懂嗎?”我做了一個邢捕頭的招牌動作。

程安安搖頭。

我伸出舌頭在脣邊舔了一圈。

“引誘懂嗎?‘

程安安說:

“哎!太噁心了!“

“那來個簡單點的,去買一套性感內衣。”

程安安的眼神閃爍,一個勁兒的搖頭。

“我都生過孩子了,身材就這個樣子,還穿什麼性感內衣?算了吧!”

程安安絕對是低估自己了,她雖然生過孩子,可是越發透露熟女風範,我敢打包票她穿了性感內衣,一定很迷人,問題是她從來不去認識自己的身體,從來不去發掘自己的潛力,就讓我做個伯樂,來挖出這匹千里馬,保證重新包裝過的程安安會讓畢建東驚豔的流鼻血!讓那個萬惡的小三兒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