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妃摸着小臉蛋,哭喪着臉說:“你竟然打我,沈洋,你最好別後悔。”
餘妃說完跑出了醫院,我渾身無力的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張路抱着我:“節哀。”
在沈中的追悼會上,餘妃在餘暉裡的強行拉拽下穿着黑色衣服來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極其的不情願,劉嵐非但沒有埋怨餘妃,反而安排沈冰在餘妃的身邊伺候着,深怕這個懷胎三月嬌皇后會甩下臉面掉頭就走,追悼會上來了很多人,尤其是沈中生前部隊裡的軍人,一排排威嚴的站着,齊刷刷的脫帽默哀。
我在張路的陪同下,應沈中生前的要求,遺像只能由我抱着,沈洋十分無奈,但是接下來是律師交代沈中的遺囑,劉嵐和沈洋的全部精力都在遺囑上。
原本以爲遺囑是在病牀前交代的,但是沈中臨終之前拒絕見妻子和兒子,千叮嚀萬囑咐,遺囑只能在追悼會上當着前來悼唁的人才能宣佈。
我來的時候,劉嵐不許我參加沈中的追悼會,還是沈洋說的情,也有律師在旁傳達沈中的遺願。
追悼會一開始,律師就上臺發言,清清嗓子說:“各位肅靜,在老首長的追悼會開始之前,遵照首長生前囑託,當着各位來賓的面宣讀遺囑,請曾女士站前頭來。”
張路摸摸我的後背,輕聲說:“去吧”
我挪動了腳步,劉嵐就故作哽咽的擦了擦眼角:“曾黎已經和沈洋離婚,早已不是我沈家的人,根本無權參加追掉會,更沒有權利來聽沈家的遺囑。”
律師看了一眼劉嵐,上前兩步示意我。
我走到了沈洋的身邊,沈洋下意識的往旁邊靠了靠,五年的夫妻情分,換來他今日的一臉嫌棄。
我故作鎮定的戰爭,律師解釋說:“沈中先生的遺囑,生前與配偶劉嵐,兒子沈洋有過交代,今日要重申的是關於兒媳曾黎的部分。”
話音剛落,劉嵐就衝上前去,奪了律師手中的話筒:“曾黎與我兒子早已離婚,現在沈家的兒媳婦是餘妃,諸位當中有許多親朋好友都在前不久參加過我兒的婚禮,對此事應當知曉。”
來弔唁的人羣中有很多人都在附和着,尤其是劉嵐的孃家人,抗議聲鼎沸。
律師拿出了沈中的遺書,大聲說:“沈中先生向來只承認曾黎女士爲沈家的兒媳婦,此遺囑並不損害沈中先生的妻子和兒子的利益,請各位冷靜。”
劉嵐捂着心口,整張臉都變得慘白,餘妃在一旁含着棒棒糖看好戲,沈洋扶着劉嵐:“陳律師,有何遺囑請你趕緊說吧,我媽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
陳律師揮了揮手,中醫院的護士立即來到了劉嵐身邊。
“沈中先生知道您有心臟病,特意囑咐宣讀遺囑的時候一定要有醫護人員在場,所以我請來了中醫院的醫護人員,請你們放心。”
劉嵐當真氣的不輕,靠在沈洋的肩頭直喘息:“老不死的,你是想逼死我這個老婆子啊!”
沈洋在一旁勸慰:“媽,你先別激動。”
劉嵐雙眼一瞪:“我能不激動嗎?你爸這是想胳膊肘往外拐,要我這老命啊。”
陳律師也上前小聲說:“沈太太,請您先別激動,今日來弔唁的有很多是沈中先生部隊裡的人,您要給沈中先生留個面子。”
劉嵐一屁股坐下去,呼天搶地:“我劉嵐十幾歲就跟着他出生入死,他比我大了二十幾歲,要不是我,他能老來得子嗎?如今他走了,卻不讓我們娘倆安生吶。”
我站在那兒不知所措,進退兩難。
張路走到我身邊來,對劉嵐說:“乾媽你也先別急,聽聽律師怎麼說?”
劉嵐一拍大腿:“這老不死的生前節儉,死後沒給我們娘倆留一分錢,肯定都是留給她了。”
我心裡一緊,沈中臨終前跟我說在妹兒的書包裡放了一張卡,這幾天我也忘了問這件事。
人羣中發出唏噓聲,劉嵐的親友都在指責我,說我肯定是給老頭子灌了迷魂湯,老頭子纔會死心塌地的把家產都給了我。
我心裡冤的慌,卻張不開嘴來爲自己辯解。
就在劉嵐的親友突然朝我衝過來的時候,陳律師手中的話筒突然落入了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手中。
只見他清清嗓子說:“老首長一生清廉,功勳無數,請夫人切莫污衊老首長。”
餘妃這時候一口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將棍子丟向臺上的男人:“你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