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啊！”汪水靈反應很激烈，瞬間面紅耳赤，“你懷疑我？懷疑人是我殺的？還是說我跟某些人同謀啊？我腦子有病？”
見她如此，我也便沒有在追問，潛意識裡，我好像也沒有懷疑過她什麼，她再怎樣也不會做這麼出格。
“我是說你對黎楓。”我連忙轉移話題，也確實想討論這個。
“我對黎楓怎麼？”汪水靈這纔有些心虛，微微測過身子，不看我的眼睛。
“你對黎楓還有想法……”我試探着道。
“當然有想法。”汪水靈沒有忌諱，“逃不過你的眼睛，我也不蠻你，他們還沒結婚，我要再努力一次，我可以輸給你，因爲黎楓真的愛你，但是我爲什麼要輸給周凝呢，黎楓不是貪錢的人……”
“你想錯了。”我連忙發聲打斷了她。
“嗯？”汪水靈多少有點詫異，不禁回頭看向我，“你什麼意思。”
我深吸了口涼氣，並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給她倒茶，讓她坐到椅子上，我扯來小凳子坐在她對面，她不喝茶，看着我等我回應。
“黎楓起初沒有愛我，你當初輸給我，不是因爲他愛我。”我擺弄着茶杯，輕聲迴應着。
“你想表達什麼，你想說什麼！”汪水靈顯得很激動，大概是察覺到我要潑冷水。
“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去奉承你，說一些好聽的。”我連忙道，“他好像可以掌控，他好像因愛而活，但這不是真正的他，曾經我以爲我很瞭解他，可到了離婚，到了今天我好像纔剛剛瞭解，他是一個不會心軟的人，在乎他人的感受也是有一個限度的，以自己爲中心的限度！明白嗎？”
“說話越來越哲學了，你上過幾年學啊。”汪水靈顯得有些不屑。
“我的意思是，任憑你怎麼努力，他不會動心！他有自己的生活，他永遠都在自己的世界裡，你註定走不進去！一輩子，他也不會看到你！”我不得不直言說了，“醒醒吧，什麼也別做，你沒有輸給任何人，也沒有輸給周凝，就算沒有我和周凝，他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他從來不是一個勉強自己的人！剛剛安慰你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爲難，甚至說，只是一個安慰，就如此，你讓他跟你結婚生子？”
“我會讓他愛上我的！”汪水靈還是不肯聽。
“那是童話！”我很難受，很希望汪水靈能夠清醒。
“憑什麼啊，女追男都說隔層紗……”汪水靈還是不甘心，根本一點也聽不進去，極力試圖與我爭辯。
“也許有很多普通人，我是說一部分人，日久生情，早晚會回頭看到那個一直愛着他的女孩，但是黎楓不一樣，我不能說他不是正常的男人，就拋開所有，也是有這樣一類人，不會選擇回頭看這個守護的女孩……”我有些語無倫次，“總之，黎楓不是這一種人，如果可以不選擇周凝，他會選擇的是一個人流浪，一個人寧靜的望海，也不會選擇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也不會對這些年都沒有動過心的女人動心！他骨子裡特別渴望新生活，向前看！你跟他的距離早就越來越遠，你明不明白？”
“明白又怎樣，不明白又怎樣？”汪水靈感覺到痛苦，把茶杯直接砸到了地面上，水花濺在了我的腳背上……
我好像不知道怎
麼說了，心疼她，便起身去抱住了她，她的臉頰貼着我的小腹，眼淚啪噠啪噠的流出來，浸透了我的衣衫……
痛哭過後，汪水靈情緒好了很多，“謝謝。”
聽到這個，我心理稍許安慰，幸好我們都成熟了，很多事也都知道各中道理。
“我還想做點傻事的。”汪水靈擦乾眼淚，憨憨一笑。
“想做什麼傻事？”我當然察覺到了她的一些想法，只是，我不得不這樣問，如果她能說出來，也應該算是側面反應她的釋然。
“想跟他上牀，想上牀後假裝懷孕，逼他負責……”汪水靈苦笑一聲，很自然的迴應。
我無奈的搖搖頭，“你也就知道這點手段了。”
怎麼形容她呢，好像一直如此，表面的油滑罷了，沒有人在背後指點江山，她自己琢磨這些陰損事，就只會這樣的膚淺……
“那我能怎麼辦？除了死纏爛打，還能怎樣。”汪水靈很心煩，有些呆不住了，“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裡啊？”我下意識問。
“不知道！”汪水靈又泄氣了，直接仰躺到了牀上，拿着手機想來想去，給曾志航打電話，詢問案件的進展。
“剛好我要給你打電話，你和陳瑜來一下我這裡。”很嚴肅很冷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和汪水靈趕忙收拾一下，便火急火燎的出門了。
在去警局的路上，我前思後想，還是給李少澤發了信息，“曾志航讓我和汪水靈去警局。”
李少澤很快回復了我，“警方應該得到了進一步線索，謹記，儘量拖延，別再給她們提供證據，現在的局勢很明顯，汪水靈咬我，可能也咬了你。我現在極度不配合不承認不否認，你也可以咬我，知道嗎？”
剛看到時，我還不理解，還生氣的，但稍微一想，理智下來，應該這樣做，“我明白了。”
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的時候，都有嫌疑，又嫌疑都不夠抓人，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僵持的局面。幸好一早，我說的那些，都是極其注意，含糊其的辭，沒有任何肯定性。
他讓我把矛頭指向他，暫時沒有實質性證據，便可能不會有事，尤其是他身份特殊，律師跟着，他的公司也會拼命的去保護這顆搖錢樹……
但是我不是傻子，如果事情一崩塌，李少澤兜不住的時候，又或者矛頭指向我，是我精神分裂殺人，他就會站出來，承擔一切，到時候我這份口供也是證據……
他很想保護我，用他的生命保護我，不管我有沒有殺人。
既然沒有立刻抓人，汪水靈提供的，也應該只是那些表面現象。
到了警局，曾志航安排我們分別到了兩個房間，看這架勢是要審問了。
曾志航的早上和他一起給我錄口供的同事來招呼的我。
“你昨晚有沒有往李少澤家裡打電話。“他很嚴肅的問我，似乎怕我聽不明白，或者揣着明白裝糊塗，立刻補充解釋，”我們已經查到通訊記錄，從汪水靈家裡打電話到李少澤家裡的電話通訊記錄，根據劉女士的證詞，當時李少澤在睡覺，張曉曉是接了這個電話離開的。”
我沒有太過震驚，畢竟這個李少澤提起過，“我說了，我喝很多酒，睡着了，我不知道。”
他被我的態度搞的有些急，“不是你打的，就是汪水靈打的。”
“那你們問汪水靈啊。”我不假思索道。
他很惱火，但不好發脾氣，盡力剋制情緒迴應我，“她在被問！”
氣氛顯得緊張，我也越來越緊張，他忽然給我一瓶飲料，我順手就拿起來，正準備喝，他卻直接捏着瓶口拿走，“謝謝。”
頓時，我心跳更快了，渾身都開始冒冷汗，我好像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坐到我對面，翹起二郎腿，“比對結果馬上就出來，證據擺在眼前，你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警官大人，我從來沒有任何言論是替自己辯解，或者隱瞞什麼實情的吧？”儘管我的手都在發抖，但迴應他還算鎮定，告訴自己不要慌，可以面對的，勇敢的面對一切，他永遠都會在我身邊……
握着他送我的手機，我好似感覺到他就在似的。
“對，你沒有，但是請你不要裝高智商，跟警察說話，只能一五一十！”他態度很是兇。
“你給我嚇着了。”我身子抖了下，順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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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恐嚇你。”他還是很注意形象的，“語氣對嫌疑犯重一點，難倒不對嗎？”
“可你不需要跟我這麼重，你知道的，我都不需要你抓，一個電話，我就會送上門。今天不就是如此嗎？”
我一句話，給他懟沒電了。
“嘖……”他有點無語，只好繼續盤問，“你覺得汪水靈有可能嗎？”
“我不知道，除了通訊記錄這一點，我想不出任何她可以做的，你想啊，她的家裡，她剛買的房子，陷害我們她也沒什麼好處。”我下意識道。
“我不用你教。”他又不高興了。
我無奈了，“那你繼續。”
“這可是死罪，如果證明刀子上的指紋有你的指紋，就算你說你精神分裂，也難逃法律制裁，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沒有人證明你當時是發病狀態，而且，你是一個可以正常上班，照顧孩子照顧老人的，發病率非常低……”
“當初我記得有一個視頻，視頻裡面，李丁的老婆，被我掐着，差點弄死，曾志航曾警官那裡有資料……”
“麻煩 你不要左右我的思路，我還沒有問完話！”
“OK，你問。”我勉強微笑，好似很歉意的樣子，的確，我在刻意的岔開他的思路，但是並沒有成功。
但好像又成功了，他很急的把這件事堵住我的嘴，“那個視頻我剛剛看過，說你演戲也不爲過，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正常接受過治療，少在這裡專法律空子，我最煩你這種人。”
“我沒有，如果是我做的，我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如果不是我做的，你們願望我，你們的下場也不好過……”我下意識道。
“放心，一定秉公辦理，不管是案子裡扯了那個太子，平頭老百姓我們也一樣對待。”他真是惱了，終於纔回到剛剛他自己的思緒，“我發現不能跟你說多話，真的跟神經病一樣，現在回答我，這把刀你見過沒有！”話音落，他拿出一把被透明袋子裝着的一把尖刀仍到了我面前的桌面上。
我眉心起了褶皺，有些詫異，這把刀子的刀柄花色跟插在張曉曉心口的刀子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