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培訓辦公室給黃洋請過假之後,這個上午,把自己關在房間的文軒承受着巨大的內心煎熬。
對於一個愛家愛妻子的男人來說,突然間以‘酒後亂性’的方式和另一個女人上了牀,而且還是一個未婚女性的初夜,無論如何也是難以接受的。
何況文軒是一個極有責任感的男人,最要命的是,對方還愛着自己,這無疑把文軒推入一個異常尷尬的境地。
對於妻子,他覺得自己背叛了她,辜負了她的愛;對於黃洋,他無力承諾什麼,同樣內疚和自責。
儘管黃洋不需要他負責,她的體貼和善良反而令文軒充滿罪惡感。
明知道她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文軒一直小心翼翼的和她相處,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引爆了。
就在妻子帶着滿滿的愛來見自己的這一天,自己居然和另個女孩兒亂性了,一想到這,文軒就感到抓狂。
突然間,他想到了前幾天那個夢,那夢中,他和一個女人在*,先是妻子的臉,後來又是黃洋的臉,然後又反覆。
他記得夢中,黃洋最後說,她得到自己了。沒想到,這個夢居然成真了。
這是冥冥之中,老天在捉弄自己嗎?
臨近中午,醉酒後的身體感到飢腸轆轆,文軒纔開了門,走到黃洋門口,他伸出手想敲門,伸到半空中又停了下來,然後朝前走,下了樓。
到了餐廳,他看見李軍四個學員坐在一起,他想了解一下昨晚的情況,於是打了飯之後,他走了過去。
打了招呼之後,他坐了下來,“昨晚我從歌廳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你們都喝醉了,後來怎麼樣,上午培訓沒有遲到吧?”
李軍說:“可能只有我稍微好點,因爲我一直在給大家點歌,喝得少些,他們幾個醉得象豬一樣。你走後,我就叫他們回宿舍,磨磨蹭蹭了半天,我們才彼此扶着出了歌廳,可是還沒走到一半,我也不行了,就和他們一起倒在了路邊的花壇中。
天快亮的時候,我被樹上的露水給弄醒了,我趕緊把他們幾個叫了起來,趁着天還沒亮,就回了宿舍,若不然的話,讓人看見了,臉可丟大了。”
胡強不好意思的說道:“感覺昨晚沒有喝多少啊,醉得那麼厲害。”
李軍說:“還沒喝多少,是你自己忘了喝了多少,開始我就叫了一打啤酒,喝完了就算了,誰知道你們越喝越起勁,還一個勁兒的要,我只好又去買,前前後後在歌廳一共喝了三打啤酒!”
“是嗎,那我可記不得了。”
文軒一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喝了這麼多。他扶着黃洋離開的時候,自己也醉得厲害,所以根本沒注意到桌上倒底有多少瓶酒。
他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大家了,我這個做老師的沒有監管好,差點真的鬧出笑話了。”
王健說:“文老師,這不關你的事兒,是大家太高興了,想放鬆一下。其實去歌廳唱歌喝醉了是常有的事兒,那個酒喝到位的時候,沒人勸酒也會搶着喝,相信大家都有這個經歷。”
李平附和道:“對啊,在那個氛圍下,很難有人管得住的,大家都是年輕人,偶爾放縱一下也沒什麼,幸好,我們都沒有遲到。”
胡強說:“不對呀,好象上午沒有看到黃洋。”
文軒說道:“她昨晚也喝多了,身體不舒服,叫我幫她請了一天的假。昨天的事兒過去了就算了,以後大家要注意,培訓期間不能再這麼喝酒了。”
“知道了,文老師。”幾個人齊聲答道。
接下來,幾個人談論了起來培訓的話題。
瞭解了昨晚的情況之後,還抱有最後一絲幻想的文軒不得不面對現實,的確是自己在喝醉酒的情況下,奪走了黃洋的第一次。
另外一點,他也得承認,他對黃洋的身體的確有興趣,雖然他認爲那是每個正常男人的反應,但半年來的相處,這種興趣已經在潛意識中根深蒂固,已經嚴重到‘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地步,所以昨晚在酒精的刺激下,酒壯慫人膽,自己內心的慾望終於爆發出來,造成了難以收拾的局面。
想到這裡,他甚至有着與黃洋相同的遺憾,黃洋說,她沒有任何感覺,而他自己也記不得當時是什麼感覺了。
爲自己的行爲找到原因之後,文軒更爲自己的行爲感到可恥,擁有那麼一個漂亮的老婆,還暗地裡迷戀另一個女孩兒的身體,自己豈不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幸好黃洋不追究自己,要不然,自己恐怕要身敗名裂了。
想到這裡,文軒真的感到後怕,也更覺得黃洋的大度和可愛。
唯一能解釋她這種行爲的,只能是她毫無保留的愛着自己。
可是已婚的自己卻無法回報她什麼。
就在文軒自怨自艾的時候,李軍四人已經吃完飯,打了招呼之後,一起離開了。
文軒也沒有胃口吃下去,想到黃洋可能沒有吃飯,於是看到李軍四人離開之後,他就去櫃檯那裡單獨炒了兩個菜,然後打了包,出了餐廳。
上樓的時候,他就給黃洋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給她帶飯來了。
到了四樓,見樓道里沒人,文軒做賊似的敲了黃洋的門,門一下開了,文軒閃身走了進去。
見黃洋氣色還不錯,文軒稍微放了心,但是見黃洋只穿着背心和小褲衩,他又皺起了眉頭,顯然黃洋剛從牀上起來。
對他異樣的目光,黃洋不以爲然,伸手接過他遞過去的飯盒,“謝謝你,軒哥,剛好我餓了,又不想下去。”
“身體好點了吧?”文軒收回自己的目光,轉向別處。
“又睡了一覺,感覺沒什麼了。記得大學時,有個舍友說,她被男朋友弄破了,痛了三天三夜,走路都是一叉一叉的,有那麼誇張嗎?”
“可能是個體差異不同吧!”文軒也不懂,只能這樣解釋。
遲疑了一下,黃洋說:“那小茹姐的第一次是給你了嗎?”
如果是以前,文軒可能選擇迴避,但此時,他點點頭。
“你這麼愛她,也應該有這個原因吧?”
文軒又點點頭,心裡有些堵得慌,本來這是值得他驕傲的事情,但由黃洋問出來,他有些心慌意亂。
眨了眨眼,黃洋說:“我就知道,其實男人很介意這件事兒,只是有些人不承認罷了。”
“你是不是擔心未來的老公很介意這件事兒?”文軒替她擔心起來,這會讓自己更內疚。
笑了笑,黃洋說:“這個問題很遙遠,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只好對他說‘拜拜’。”
“對不起,丫頭,這個過錯我無法彌補。”
伸出手指颳了刮文軒的鼻子,黃洋笑道:“大笨蛋,你忘了處女膜是可以修補的嗎?”
愣了一下,文軒說道:“那心靈上的傷害如何修補?”
“你又來了,我都說了,我沒有怪你,我也沒受到傷害。相反,你讓我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女人,成了你的女人,在我看來,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說着,黃洋打開飯盒,開始吃飯。
“可是我不能對你承諾什麼。”
停下來,黃洋說道:“如果你覺得非要爲我做點什麼,你心裡才安穩,那就象以前那樣,無聊時陪我說說話,偶爾開車送我回家,好嗎?直到有一天,我厭倦了你了,離開你了。”
看着女孩兒那雙清徹的目光,文軒默默的點點頭,她的要求不算過份,也不存在對不起妻子。
現在在文軒心裡,黃洋就介乎於好朋友和情人之間那種關係,他不能自欺欺人的說,黃洋是他好朋友,畢竟他們之間有了肌膚之親;他更不可能承認他們是情人關係,因爲那樣自己做不到,也對不起妻子。
兩人再沒有了說話,文軒靜靜的看着她吃飯。
黃洋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兒,她擁有漂亮的外表,也擁有善良的內心,要是自己不是娶了小茹,肯定會愛上她。
吃完飯,用紙巾擦了嘴,黃洋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今天這頓飯吃得真香,知不知道爲什麼?”
“爲什麼?”
“因爲有你守着我。”
“以前我們不也是一起吃過飯嗎?”
“大笨蛋,感覺是不是不一樣?”
“是嗎?”
“當然了。”甜甜的一笑,黃洋說,“因爲今天,你的眼中充滿了柔情,是我的錯覺嗎?”
文軒有些困窘,他知道,準確的說,那是一種憐愛。不過,他沒有去糾正。此時,他不願傷她的心,哪怕一點點。
“因爲你的心境吧!”文軒含糊其辭的說。
“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好了,大笨蛋,你回去吧,打好精神,小茹姐要來了。”
“那好,你休息吧!”文軒把飯盒收拾了。
“記得把藥帶回來。”
“知道。”
文軒轉身要走,“等等。”黃洋叫道。
“還有什麼事?”
“抱抱我好嗎,就半分鐘,讓我覺得這不是做夢。”
遲疑了一下,放下飯盒,文軒張開手臂,黃洋投入他的懷裡,雙手摟着他的腰。
“被你抱着的感覺真好,晚上你就會這樣抱着小茹姐了。”
文軒沒有吭聲,他是爲自己的行爲贖罪。
“好了,你再不離開,我就要賴上你了。”黃洋主動脫離了他的懷抱。
“好好休息。”再次叮囑了一聲之後,提起飯盒飯,文軒轉身朝門口走去。
黃洋站在那裡,直到‘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她才收回癡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