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文軒和黃洋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餐廳坐下。
點了菜之後,文軒才問道:“沈茹找你做什麼?”
黃洋說:“一個小時前,我剛從所裡回來,就接到小茹姐的電話。我還奇怪,她爲什麼有我的電話,後來纔想起,在度假村的時候,她打過我的電話。小茹姐說,她想和我見個面。哎,我其實不想見她,我知道她肯定是因爲我在你們家過夜的事情。我怕躲着也不是辦法,所以只好硬着頭皮出來見她。
我們就在新世紀附近的一個咖啡廳見了面。
一見面,她就直言不諱的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她說她心裡已經有底了,只想找我再證實一下。我當時真的無言以對,我只好承認我喜歡你,但是我和你沒有上過牀。她似乎不是很相信。她問我,是不是知道你們夫妻倆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我說我不知道她指什麼——”
說到這裡,黃洋慢吞吞的說道,“軒哥,其實在回日本之前,我聽另外的學員說,你和小茹姐好象發生了什麼事,好象、好象小茹姐出軌了。”
文軒的臉抽搐了一下,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自己的醜事居然傳到日本去了。
“你認爲是真的嗎?”
“我當然不相信了,不過我還是很吃驚,我想了一下,之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好象你還問過我關於出軌女人的心態什麼的,我就有些不安了。特別是,你告訴我,小茹姐是去了上海,可那天卻突然回來了,也不象從外地回來的樣子,所以我心裡就有些打鼓。軒哥,你和小茹姐之間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你先告訴我,剛纔她是怎麼說的?”
黃洋說:“我說我不知道,小茹姐說,文軒肯定是給你說了我和她的事情,所以你覺得有機會了,所以從日本回來了。我只能說,我的確不知道。她說,你也別裝了,其實很早她就懷疑我和你的關係。既然我自己都承認喜歡你,所以她現在確信我和你之間有問題。”
說到這裡,黃洋又問道:“軒哥,小茹姐怎麼會懷疑我們的?難道是所裡的人傳出去的?”
文軒說:“這個可能性不大,就算傳出去了,捕風捉影的事情,她是不會相信的。關鍵是,那次在省城,我不是陪你去醫院檢查腦震盪嗎?在咖啡廳的時候,不是遇到了她的一個大學同學,叫龐娜。是她看到你挽着我的手上了公交車。”
黃洋一聽,張大了嘴巴,“啊,她看到了。”
“是的,她把這事兒給沈茹說了,沈茹心裡就有了陰影。另一個湊巧的事情是,那次她來省城,我去接她,不是順便給你買緊急避孕藥嗎,結果當晚我洗澡時,她無意中在衣服裡發現了,我就騙她是爲她準備的,她表面上相信了,但心裡又起了疑。還有一次,也是在省城,我們回來的前夕,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間,我和她通話的時候,你突然醒來叫了一聲,也讓她給聽到了。種種跡象讓她聯想到我們之間不正常。但是她一直沒捅穿,也沒問過我,應該只是懷疑。後來你去了日本,她也應該沒放在心上了。可是你這次回來,我又讓你住在我家,偏偏讓她撞見。這無疑就坐實了她的懷疑。”
“天吶,原來是這樣。”黃洋一臉驚異。
“她接着說了什麼?”
“哦,她說,我和你之間因爲工作關係走得這麼近,她能夠理解,男人有時候會犯糊塗,也是情理之中,何況我這麼年輕漂亮。不過她相信你沒有當真,因爲那段時間,她感覺得出來,你還是很在乎她,很愛她。然後,她說,她和你現在是發生了些誤會,讓你對她很失望。所以現在兩人暫時分開,讓彼此冷靜一下。但是,她很快會澄清這些誤會,她仍然很愛你,不想因爲誤會失去你,更不想失去這個家。所以,她希望我不要再纏着你,不要破壞她的家庭。她算是求我了。軒哥,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可恥的第三者,我當時真的很無地自容。我只能說,我是無心傷害她,我並不想拆散你們的家庭。真的,我看到小茹姐哀傷的表情,我覺得犯了很大的罪似的。幸好,軒哥,幸好我們真沒有發生過關係,這樣一想,我才能稍微減輕自己的罪責。”
文軒抻出手來,按住了她的手,“丫頭,可恥的不是你,你也沒有任何罪責。我和你之前有點小小的曖昧,也不是多大的罪過。從你決定去日本,也就表明了你的態度。要不是這次李軍暴露了出來,我想,你和他至少會開啓一段戀愛。那我們就更無關係了。那你有沒有答應她?”
“哎,當時我的心亂極了,我說我和你沒有發展到那一步,讓她不要擔心,我根本沒想過插足你們的家庭,那只是當時我的一廂情願,軒哥愛的是她,不是我,要不然我也不會去日本了。”
“她相信我說的話,你對我以前沒有當真,但是她就是擔心我回來就是和你舊情復燃,她怕你選擇我。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那麼肯定。我看到她的表情很惶然,很害怕。爲了讓她放心,我只好說,不會纏着你。她聽了之後,才稍微有些放鬆。”
文軒說:“我知道你心裡有疑問,你聽到的傳言以及她指的誤會。這樣吧,我們先吃飯。吃完了,我再告訴你,我和她之間發生的事情。”
“哦,好。”
接下來倆人吃飯,文軒問她去所裡做什麼。
黃洋說,去配合舅舅做檢討,然後等最後的處理決定。結果昨晚已經說了,所以也沒有什麼懸念。雖然丟了這份工作很可惜,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吃過飯,天已經完全黑了。
文軒說,讓黃洋跟他回家。
黃洋卻不願意。
一時沒有去處,爲了隱私起見,文軒就在附近賓館開了個鐘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