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之後,楊秋又拉着文軒逛了半天街,直到下午五點半,文軒接到羅勇的電話,才把楊秋送了回去。
六點左右,文軒和羅勇在一家餐廳的包房見了面。
“哥們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點過菜之後,羅勇就問道。
“爲什麼這麼問?”
“週四,你打了張曉峰我就有些懷疑了,還有昨天,你親自來到酒吧,就更奇怪了。當時我看到你的臉色非常嚇人,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我還從沒見過你那種表情,要不是我的搭檔在旁邊,我就想走過來問你了。說吧,這幾天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和我老婆分居了。”文軒平靜的說道。
“分居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昨天中午,我和她攤牌之後,她就離開了家,我去酒吧的目的,是想知道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攤牌?什麼意思,你和你老婆不是已經和好了嗎?”羅勇一臉迷惑,隨及又說道,“是不是那天中午她和張曉峰一塊兒吃飯,又惹出事來了?對了,還有周四下午,張曉峰和你老婆見了面。啊,對了,就是之後,你說張曉峰去見你,你打了他。難道又出了變故?昨晚,倆人又見了面,而且在包廂裡呆了大半個小時,不過你說之前你們已經分居了,難道——”說到這裡,羅勇直愣愣的盯着文軒。
“難道什麼?”文軒反問道。
“難道你老婆和張曉峰真有問題?”
“哥們兒,從我老婆從省城回來,你開始監視她,到現在,你也算個知情人了,你站在客觀的立場上說,你相不相信他們有問題,你相不相信我老婆背叛了我?”文軒直視着羅勇。
這時候,服務員上菜了,羅勇沒有吭聲,拿起啤酒給兩人的杯子倒滿。
“你小子說話啊!”
羅勇一口把酒喝了,才慢吞吞的說道,“從朋友的立場出發,我肯定不希望小茹背叛你,我希望我們幾個兄弟都過得美滿幸福。但顯然事與願違,前面宋梅已經出軌。好吧,拋開個人感情,我從一個局外人的立場來說,從我看到的那些情況來看,你老婆和張曉峰的關係不可能是工作上的關係那麼簡單。有些事情感覺不是用湊巧來解釋的。比如,那次慶功宴,爲什麼你老婆喝醉了,是張曉峰送她去酒店?當時歌廳裡還有那麼多的同事。第二天,爲什麼你老婆又去酒店見張曉峰?她對你的解釋有些牽強,說實話,你給我說的時候我沒有全信。還有你老婆闌尾炎發作,爲什麼又是張曉峰送她去醫院?還有你們從麗江剛回來,她爲什麼馬上就和張曉峰吃飯?這些事情顯然跟他們的工作不搭邊。
雖然我們沒有拿到實質的證據,但是給我的直覺是,你老婆和張曉峰肯定有問題,至於發展到哪一步,不好說。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相信你看到的,對於沈茹給你的解釋,你也基本上相信了。這是因爲你對沈茹的愛矇蔽了你的眼睛,影響了你的判斷力。你寧願相信她的解釋,而不願惡意的去揣測她。而我呢,作爲你的朋友,作爲你信賴的兄弟,我自然也不願意去打擊你,我能做的,就是把我看到的,客觀的告訴你,有時還故意附和你的看法,讓你的心得到安慰。”說到這裡,羅勇停了下來,又給自己的杯子倒了酒。
躊躇了一下,文軒說,“你說了這麼多,其實你已經認定沈茹不清白了?”
“是懷疑。”羅勇糾正道,“如果他們真的偷情也只能在會所,當然,那晚他們在酒店也有些可疑。那晚,沈茹不是解釋因爲張曉峰受了傷所以她去看他嗎,可是當時看到他們出來的時候,張曉峰很正常,不象受傷的樣子。”
文軒一下站起來,“當時你給我打電話,好象沒有說過後面的話。”
羅勇一拍腦袋,“是沒對你說過,當時我並沒有在場,我也是事後詢問另兩個同事才知道的,然後我就把情況給你說了,後來你又向我解釋了,我多了個心眼,又去問了那兩個同事,是他們看到張曉峰很正常,所以我心裡才犯了嘀咕。當然了,如果張曉峰受的是輕傷,從外表上也可能看不出來,可能因爲這樣,所以我沒把這個判斷告訴你。”
文軒又頹然的坐了下去,“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知道你和學姐都是爲了我好,你們一直在照顧我的情緒,你們一直用善意的眼光在看沈茹。這不是你們的錯,錯的是我。”
“哪個學姐?”
“哦,她叫楊秋,是我大學時候的學姐,去省城那段時間,我和她遇上了,我對她很信任,所以我把小茹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給她說了,她也一直在幫我分析。現在我才明白,可能她和你一樣,都說着言不由衷的話。她是女人,對這種事更加敏感,也許她也察覺沈茹不對勁兒,只是和你一樣,出於善意的目的,沒有對我當頭棒喝,仍然讓我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現在夢醒了,一切都破碎了。”說完,文軒端起酒杯,一揚脖子把酒喝個乾淨。
“哥們兒,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你們要攤牌了吧?”
抹了抹嘴,文軒說道:“週一中午,我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而那個時候,沈茹正和張曉峰在吃飯。”
於是文軒把電話的內容說了,並拿出手機,翻出那幾張照片。
“尼瑪的,還真是這樣啊?!”看着照片,羅勇也是一臉詫異。
“爲了證實照片的真僞,我還讓楊秋陪我去了‘凱萊酒店’,那裡的大牀間就是照片這個樣子。”
“所以當張曉峰知道他情人向你打了小報告,跑去找你解釋,你把他給打了。”
“我打他不是因爲他解釋,是因爲他自己不打自招了!手機裡還有當時我和他對話的錄音,你聽聽吧!”
當羅勇聽完錄音,一臉的憤懣,“我操,這傢伙還真的承認了。”
“哼,他來之前,可能還不知道我手裡有照片,應該是他的情人沒有告訴他,結果見到照片,他就傻眼了,無法解釋了。”
“難怪你昨晚那副要殺人的表情,是不是準備衝進包房又把張曉峰打一頓?”
“當時還真有這個想法,不過我不想給文彬添麻煩,你知道唐恬恬也是那個酒吧的大股東。”
“嗯,打死那丫是應該的,不過不要把自己賠進去。那你和沈茹攤牌,是不是準備離婚?”
“當然了,這種女人我還能要嗎?就算我還愛着她,我的自尊也不允許這麼做。但是她不同意離婚,她自己收拾東西離開了。當時我在氣頭上,也沒問她去哪裡。後來想着,就算我和她結束了,她畢竟還是女兒的媽媽,如果對她不管不問,我害怕以後女兒會怪我。所以我想知道她住在哪裡。於是接到你的電話,我就去了酒吧。”
“那我們跟着張曉峰走了,你跟蹤她了?”
“是的,我跟着她去了一個居民小區,她現在就住在那裡。”
“會不會是張曉峰給她提供的住處?”
文軒把小區的地址說了,羅勇說,“我們跟蹤張曉峰這麼久了,他沒去過那個地方,看來不像是他提供的。對了,你說張曉峰還有一個情人,我們好像也沒發現他這段時間和哪個女人走得太近,難道會是那個女人?”
文軒眉頭一擡,“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叫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