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妃甲初中時候的事情,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常,但漸漸察覺到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九月的天,傍晚時分,突然下起了暴雨,天空雷鳴交加,妃甲獨自一人在房間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出現,消失,好怕,一下子涌上的不安感,讓葛妃甲心跳加速,但是妃甲卻藉着電閃雷鳴掩藏了更深的恐懼,妃甲害怕人多的地方,其實妃甲害怕人。
妃甲活得很不真實,這個世界給她的感覺搖搖晃晃的,妃甲需要刺激,像這樣的天氣,好吵,隆隆的雷鳴聲,心也跟着一顫一顫的,但卻給了妃甲異樣的安心感,像這樣的糟糕的夜晚,路上都沒什麼人,妃甲很喜歡這種感覺,人在妃甲面前經過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今晚她膽子大起來了,她試着開了窗,讓雨打在自己的臉上。
這時,媽媽打開了妃甲的房門,開了房間的燈,一下子房內亮了起來,“妃甲,把窗關上。”
“嗯,可是下雨天房間裡真的很悶,一會就好。”妃甲沙啞的聲音乖巧地說。
媽媽理解地一笑,“待會要記得關上啊。”
“嗯。”妃甲繼續看着夜色,心裡一句感嘆都發不出,爲什麼會這樣,對時光的流逝也好,對人事變遷的感慨也好,可是自己一點都沒有感覺。
因此,妃甲覺得自己是個冷漠的人,而且因爲一件事讓她長時間地這麼自我認爲。
那一天,妃甲剛剛從前門走進教室,就看到李未央從教室後門急衝衝地跑了進來,由於速度太快,又被門口堆在一起的掃帚,畚箕絆了一下,直直地撞在了第二列最後一排的自己的課桌上。
坐在第三列最後一個座位的樹見狀,連忙想要扶住正在倒下的未央,可是未央摔得太快,樹沒來得及,還好未央是用手撐着桌角,頭部沒有受傷。
“小心點啊!”樹溫柔地責怪未央的莽莽撞撞,見到未央一張不大高興的臉,“還在生氣嗎?把那隻小狗帶回家的話,我們都是要上課的人,沒有時間照顧它還是會死的,不如讓它遇到能真正領養它的人。”
未央小聲嘀咕,“它也太可憐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一定是被好心人撿到了,你應該擔心你自己纔是,剛剛太驚險了,下次要注意點知道嗎?”樹拉近兩人的距離,正好瞄到了妃甲的桌角上的血跡,察覺到是未央留下的,樹慌張地拉起未央的手,映入眼的是未央滿是血的手。
桌子上的血還在往下滴,“啊••••••”一個女生的尖叫聲引來了很多圍觀的目光,有幾個同學看到這個場景主動上去想幫助他。有人拿出餐巾紙遞給未央,讓他先按住傷口,以免血流過多。
“我帶你去醫務室。”樹快速地搶在最前面說。
未央笑着拒絕樹的好意,“只是傷了手而已,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還是陪你去吧,你手受傷了,做什麼都不方便吧,而且桌角的鐵生鏽了,要是得了破傷風怎麼辦?我有必要跟醫務室的阿姨解釋一下。”樹很擔憂未央的傷會不會很嚴重。
“真的不用了,傷得又不是腳,自己走去沒問題的,你說的我會跟阿姨說的。”未央說着想起來,溫柔地笑了笑,“英語老師讓我給他的練習卷在抽屜裡,剛剛是要來拿練習卷給英語老師的,樹,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給下他。”
“這種事就不要管了!”樹一臉不爽,憤怒地說,不管未央輕微的抵抗,“現在跟我去醫務室。”
樹和未央就這樣離開了教室。
就是這件事情,妃甲至始至終都在教室裡看着,和其他女生一起,並聆聽着一些女生的擔憂話語。等其他人散了之後,妃甲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呆呆地看着桌角的血跡,誰都沒有發覺她的表情是不爲所動。
“妃甲,你是不是嚇傻了呀!”班裡一個女生見到她失神的樣子,充滿關懷地問道。
這個聲音,妃甲聽着要遙遠,像是來自不同的世界,但還是喚回了正在沉思的妃甲,不想讓人擔心自己,笑着說:“還好,我去把血跡擦一下”。
那個女生依然關心地看着她,“真的不要緊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難道你暈血嗎?”
“我不暈血的。”妃甲說着從抽屜裡拿出一條白色的方塊毛巾,起身向衛生間把毛巾打溼。
走廊上沒有幾個人,妃甲皺起眉頭低下了頭,爲什麼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明明班裡的人都在擔心未央的傷勢,爲什麼自己一點都不覺得擔心,果然自己是個壞人,沒有感情的,冷血的壞人。
不太與人相處的妃甲,活着的實感在不斷減弱,加上越來越深的自我厭惡,妃甲會成爲砍人魔是高中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的妃甲,剛開始沒有注意到,後來就意識到了,樹對自己的熱情漸漸淡了下來,而自己也漸漸在班裡冷落下來,在教室上課,到食堂吃飯,然後一個人回家,一切都是靜靜地,不能讓人察覺到絲毫。
即使是如此沒有存在感的妃甲,依然謹慎地告訴自己,不能在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感覺,不然身邊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妃甲恐懼那個未知的情況。
自卑,膽小,害怕與人接觸,感受不到自己生命的存在,這樣的妃甲,也會看上去像個普通人,一樣說話,說笑,簡直模仿得跟一個普通人一模一樣。
(砍人魔的事情,到這裡就是一個小結了~~大家對殺人魔葛妃甲不知滿意否?退一步,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這樣的性格角色,說實話,讓我很是頭痛,思維方式寫起來的時候,自己的情緒很難調動得跟她同步~~這些寫作過程的廢話就放一邊吧,接下來的故事希望大家還會喜歡~~這裡要謝謝看到現在的親們~~~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