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冷熙環住自家老婆的手臂微微一僵,身體怔住。
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跟自己道歉。“老婆,爸要跟你說話。”
他將手機扣在她耳邊,雙臂緊緊抱着她,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
眨巴下眼睛,跟她講話嗎?
“呃……那個,您,您好,有什麼要指示的嗎?”
顧綿說完自己率先吐吐舌頭,她分明感覺到了頸脖間那男人趴在肩頭不斷的低笑。
聽着她十分不自然的語調,慕名山嘴角勾了勾,“呵呵,綿綿,現在知道慕名山是誰了嗎?”
“呵……呵呵……知道了,其實我也覺得耳熟來着,所以我才說跟慕冷熙的名字挺像的,挺像……”顧綿乾笑兩聲,還是略微有些尷尬。
她知道他是誰,所以剛纔纔會喊慕冷熙。
只是父親這個詞,她現在對着慕名山還有些叫不出。
因爲那個稱呼,是最爲重要的存在,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慈愛才是父愛。
儘管她也想讓慕冷熙跟慕名山和好,但作爲父親,他其實跟自己父親一樣,不算合格。
想必,這也是一直藏在慕冷熙心底裡的痛吧!
聽到她的話,那邊慕名山的脣角再次揚起,不過這次卻是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
這讓顧綿趕緊捂住話筒,一臉驚恐的看向慕冷熙,“老公,你確定那邊的人是你爸?不對不對,會不會是重名那,別人冒充的?”
那個一向嚴肅的男人,竟然會這樣的笑!
“老婆,我想我還不到老年癡呆的年紀,自己老爹的聲音還是聽得出的!”
“綿綿,你那邊很忙嗎?綿綿?”久久沒有聽到回聲,慕名山疑惑的出聲喚道。
已經將手拿開的顧綿聽到話筒裡傳來的聲音,趕緊解釋。
“不是,不忙,剛纔信號不大好,那個……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綿綿,爸爸是爲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的,讓你受委屈了,還有你婆婆,對你也造成了很多傷害,爸爸替她跟你道歉!”
慕名山語氣誠懇的說着,言語間滿是一個父輩的酸楚,對自己,也對兒子,他們之間太缺少溝通,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他的話讓顧綿有些動容,他肯放下身段和自己這樣講話,其實她很高興,但是傷害畢竟是有過的,所以說原諒,她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
兩人又寒暄了片刻,一直到電話那邊傳來慕名山很是開心的聲音,“好好,那你們早點休息!”這個電話纔算是打完。
顧綿呆愣的看着手裡的電話,嗯了兩聲,一直沒有回過神來。
“老婆,電話已經是盲音了,你嗯給誰聽呢?”慕冷熙笑着說道,視線剛擡起,瞬間突然看向門縫,那裡竟然多出了一個信封。
他神色一怔,小心的將顧綿放在牀上,拎着微溼的浴巾圍在腰間,快步就向着門口走去。
可當他拉開門,卻沒有半個人影,走廊裡除了溫黃的壁燈外,寂靜一片。
“看到人了?”
原本在牀上的顧綿不知何時已經撿起了地上的那封信,和前幾天同樣的信封。
“沒有!”
慕冷熙眼神警惕的打量了走廊一眼,回身將她圈進懷裡,伸手悄然將門虛掩上。
兩人停在另一邊的門板上,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
“怎麼樣?”許久之後,顧綿低聲問道。
慕冷熙搖了搖頭,那人是不會再回來了。
“沒注意到這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嗎?”
看着手裡的信封,顧綿眉頭微微擰起,將它打開,入目的信紙讓她瞳孔一縮,喉嚨乾澀,迅速將紙張合上,扔在了地上。
“這……這是有人惡作劇,還是……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