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暖非常無奈,其實在打電話告訴宋溪之前,她就想到了,她的情緒會不好,她望向一邊的陳星,“接下來,怎麼做?你老闆有跟你說什麼嗎?”
陳星也是一臉擔憂,他圈住謝暖暖的肩膀,“沒來得急交代。”
謝暖暖安慰的拍了拍陳星的肩膀,“我們現在也去警察局,依照我對宋溪的瞭解,她不見到容澤是不會罷休的,那些人想要將容澤送進監獄,怕是不會給宋溪機會。”
開着導航,宋溪開車去了警察局。
路上,宋溪極力的讓自己鎮定,方纔她並沒有給太多的機會讓謝暖暖將事情說清楚,接着她直接給齊昊麟打了電話。
齊昊麟和白夜兩人現在正在名揚酒行。
聽到宋溪要去警察局,他讓宋溪先到酒行,因爲去警察局正好要路過酒行。
因爲心裡着急,宋溪將車開得飛快,途中還差點兒闖了紅燈,被交警抓住。
車到了名揚酒行,立刻有侍者迎了上來。
宋溪直接去了容澤他們的專屬包廂。
“宋溪,來了。”今日,齊昊麟的臉上並沒有放鬆的表情。
“恩。”宋溪坐在了對面,然後着急的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容家的人想要害容澤唄。”齊昊麟對容家的人早就沒了好感。
“是誰?”宋溪雙眸裡的怒火點燃。
“暫時還不知道。”齊昊麟回道。
白夜看宋溪滿臉擔憂,“宋溪,你先坐下聽我們說。”
可是宋溪她現在哪裡坐得下去,只要一想到容家人可能會收買警察局的人,對付容澤,容澤在監獄裡面不安全,她就非常着急。
“我們已經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了,我們和容哥在一起碰面後,處理了一些事。但是後來他和陳星一起去容氏集團參加了你們的週年慶典前的一個總結會議。你四叔容奐邀請容哥吃晚飯,說有事跟他商討。”
白夜停頓了一下,讓宋溪有些思考的時間,“沒過多久,我們就收到了容奐死的消息,那時候容哥就在場,而且被發現的時候,容哥就在當場,手中還握着殺人工具,警察立刻蒐集了指紋,整個包間裡,至始至終只有容澤一個人的指紋。”
“而且還有證人可以證明,只有容哥一個人進入了房間。”白夜冷冷的勾起了嘴角,容家的人爲了容氏的股份,當真是豁出去了。
宋溪拽着拳頭,努力的壓抑着自己,變得更加安靜。
容家所有的人的面孔都在腦海裡閃過,是誰?大伯,二伯……還是……
“帶我去見五叔。”宋溪要求道。
齊昊麟探尋的目光落在宋溪的臉上道:“即使現在見到他,你也無能爲力。”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刺入宋溪的心裡。
宋溪微微垂了垂頭,但在下一刻又擡起了頭,澄澈的眼眸望向齊昊麟,“我要見他。”
齊昊麟偏頭與白夜互相交換了眼色,倒是點了點頭。
接着三人一起去警察局。
昏暗的牢房裡,容澤一身黑色西裝,安靜的坐着。
時而有腳步聲從另外的房間傳來。
他所在的是還未定案的牢房,旁邊也有其他犯人。
一聲口哨聲從旁邊的牢房傳來。
容澤並沒有理會。
“嗨,哥們兒,我看你長得一表人才,犯了什麼事兒進來的?”
容澤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那人。
“嘿,哥們兒,別這麼冷淡。我有個表妹,那長得也是閉月羞花,跟你還挺配,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喲,容哥,你這打哪兒都能惹桃花呀?”齊昊麟的聲音在牢房邊響起。
容澤站起了身。
本來要見像容澤這樣的犯罪嫌疑人,不可能來監獄的牢房,但是齊家在警局不是沒有關係,所以進來也不是很困難。
他們是秘密進來的,穿的都是獄*。
牢門打開,齊昊麟走了進去。
那邊本來想要當紅孃的犯人立刻閉上了嘴,假裝什麼都發生。
齊昊麟站在容澤面前,言笑晏晏,完全沒有那種擔憂的感覺。
容澤似乎沒有聽到他,應該說眼神完全不在他的身上,因爲他的目光已經落到了齊昊麟身後。
“怎麼來了?”男人的聲音在單調的牢房裡面的似乎顯得更加清冷。
宋溪走了過去,說:“擔心你。”
她澄澈的眸子裡,的確能看到明顯的擔憂。
容澤緩步走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把原本規正的*都給弄歪了,“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宋溪回望着他,他總是這麼鎮定,好像什麼都不能影響他的情緒。
雖然被他這麼輕聲安慰,她的心似乎平靜了不少,可是她還是固執的看着他:“還是很擔心。”
宋溪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眼中是怎樣的神情,她只是真的很擔心他。
一邊的孤家寡人齊昊麟着實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道:“行了啊,你們要秀恩愛,也看那看這是什麼地方。”
容澤鬆了齊昊麟一個風輕雲淡的眼神。
齊昊麟聳聳肩,“容哥,你說你要怎麼沒事?”
這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事越亂,他似乎嘴巴越欠收拾。
宋溪不由得瞪了齊昊麟一眼,想着此事後,要讓齊昊麟深深的感受一下她對他的關心。
“蘇紅,容鱗呢?”容澤問。
“搬出了容家,現在在酒店。”齊昊麟終於正經了一些。
容澤頓了一下,“聯繫他們,先把他們送回國外。”
齊昊麟沒有問爲什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接着三人開始細聊起來,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容澤和齊昊麟在說。
宋溪聽着兩人的計劃,道:“我可以回容家住。”
容澤立刻否定了宋溪的想法,現在他在監獄,若是宋溪一個人回到容家,還不被那羣人給暗中爲難死。
宋溪見容澤反對,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沒多久,齊昊麟和容澤談妥了,想着帶着宋溪離開。
“你先出去等我一會兒。”宋溪對着齊昊麟說。
齊昊麟笑:“你們什麼悄悄話我聽不得?”
“出去。”容澤目光微微一涼。
“……”齊昊麟哀怨了,瞪了眼宋溪,不甘心的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牢房裡只是宋溪和容澤兩人。
宋溪本來想要跟容澤說話,可是安靜後,到了嘴邊的話卻被她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不是有話要說?”深邃的眼眸望向容澤。
明亮的雙眼裡明顯的帶着一絲不明的光芒,那光芒好像陽光,又似火焰,有些灼灼耀眼,“五叔,我們會救你出去的。”
“恩。”容澤平靜的回道。
“五叔……”宋溪輕輕的喚。
容澤的眸子裡清楚的映着宋溪那張清麗的臉。
“好好照顧自己。”說完,宋溪徑直走出了牢房。
容澤則是靜靜的看着她的後背。
出了牢房後,齊昊麟帶着宋溪離開。
齊昊麟從牢房出來後,神情沒有絲毫放鬆,難得說了一句不知道能不能稱作好話的話:“宋溪,你放心,你們家五叔可是狡猾的狐狸,誰惹他誰準得一身騷。”
宋溪橫眉冷對:“齊昊麟,你語文課是跟物理老師學的嗎?”
“不是,怎麼這麼問?”齊昊麟呵呵的笑了兩聲,嘴角勾着欠扁的笑。
“物理,無理啊,不然怎麼連個比喻都用不好。”宋溪甩開臉,沿着走廊往外走。
“……”齊昊麟的笑容僵在嘴角,連忙跟上反駁。
“我當時語文單科排名還是年級第三。”齊昊麟炫耀說。
宋溪上下打量了齊昊麟一眼,“那一定是你的老師老眼昏花。”
“宋溪,你真是……”齊昊麟覺得要想在宋溪的嘴上討得好,簡直是有點兒難度。
兩人回到名揚酒行後,宋溪便開車離開了。
齊昊麟和白夜自然以爲宋溪回了盛世一品,然而事實上宋溪卻回了容家。
容家城堡。
謝語聽人說宋溪回來了,便拉着她的胳膊關心的問道:“小溪,容澤還好吧?”
宋溪面色平靜的回:“恩,挺好的。”
挺好的……謝語眸光一閃,都被關進監獄了,能好?
不過謝語沒有再多問,只拉着宋溪說:“小溪,不是我故意說,你也應該好好自己打算一下,回來容家吧。”
宋溪臉上帶着憂鬱,整個人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些失落一樣,“我想想。”
“這次的事……唉……鬧得大了,你做好準備吧。”說起來,謝語似乎有些難過。
宋溪低垂下頭,燈光落下,在她的身旁落下一地的黑影,很是落寞。
“我真的可以回來住嗎?”她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謝語點頭如蒜,自然是十分樂意,人在家裡好辦事,不是?
於是,宋溪成功的回到了容家。
白夜和齊昊麟聯繫到了蘇紅。
起初,蘇紅根本不想見他們,但是在白夜圍堵下,還是答應了。
也不知道白夜跟蘇紅說了什麼,蘇紅二話不說,立刻忍痛帶着容鱗出了國。
晚上,容旭回來的時候,聽傭人說宋溪回來住了,心裡非常不好受,又自己跑到酒窖裡拿了藏酒,躲在自己臥室裡喝悶酒。
他終究和宋溪不一樣,說什麼都忘不了宋溪,即使她已經那麼決絕的放棄了他,可是她的名字好像已經刻入了骨血,成爲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是聽她的名字,便猶如萬箭穿心。
宋溪自然沒看到容旭,回到容家,和容旭見面尷尬這一點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晚飯,宋溪是一個人吃的。她吃過晚飯後,繞過前庭,直接回了中庭房間。
沒過多久,有人敲了她的房間門,打開後,便看到了滿臉紅光的容伊健,又聽他親切的說:“小溪,聽說你主動回家了,這纔對嘛!終於看清楚那容澤的陰狠可怕了吧,你啊趁早起訴,跟他把婚離了,省得跟一個殺人犯沾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