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我睡地上,你睡牀上。”宋溪看着那個正在鋪牀的身影,緩聲說道。
容澤的動作一頓,回過頭來,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溫涼的嗓音傳出,他的眸光一瞬不瞬,“怎麼了?睡牀上。”
“不……不用了,我還是睡地上吧……”
“很怕我?”容澤不假思索,語出驚人。
宋溪詫異的睜大了眸子,沒有跟上他的思維,“啊?什麼?”
容澤直接把被子朝着牀上一放,抱起宋溪有些粗魯的扔在了牀上。
大牀很軟,絲毫沒有感受到疼痛,但是宋溪卻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容澤……生氣了……
“你睡吧。”容澤說完就轉身離開。
“五叔……”宋溪拉住了他的胳膊,委屈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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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澤頭也不回的掙脫開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宋溪的心裡一慌,不管不顧的直接跳下了牀,腳心的傷口再度被扯開,帶着一種撕裂的疼痛。
宋溪倒吸了一口冷氣,朝着容澤所站的地方跑去。
容澤皺着眉頭轉過了身,一股大力直接朝着他撲來。
本能的張開了雙臂,宋溪那嬌弱的身軀直接衝進了他的懷抱當中。
“五叔……別走……我們……一起睡吧。”宋溪的小臉紅紅的,害羞的說道。
她知道五叔只是爲了照顧她而已,並沒有什麼意思。而她還直接拒絕了他……
容澤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打算讓我走的是你,現在讓我留的也是你,你說我該怎麼做?”
宋溪撇了撇嘴,瞬間耍起了小性子,小聲的哼着,“我可沒說讓你走,是你自己要走。”
容澤愣了一下,旋即彎腰把宋溪打橫抱起來,引起她的驚呼聲。
輕輕把宋溪放在牀上,容澤朝着她的腳底看去,眉心微微一擰,聲音中帶着責備,“又流血了。”
宋溪想要收回腳,卻被容澤輕輕握住了腳踝在掌心輕輕摩擦,帶着一種異樣的感覺。
“沒事啦……”宋溪咬了咬下脣,有些害羞,“都是小傷……”
真的只是小傷,一些石子刻進去了而已,流了點血,好在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麼碎玻璃。
但是這腳,估計也得好幾天才能好。
容澤看着宋溪的腳,指甲圓潤而飽滿,白皙的雙腳十分細膩,腳底也沒有什麼常年穿高跟鞋而有的老繭,觸手是一片柔軟。
“別……”宋溪直接把腳收了回來,臉上有些不自然。
“上藥。”容澤看了看周圍,手衝着一瓶藥水拿去。
宋溪急忙拉住了他,那藥水不知道是什麼,沾在傷口上非常的蟄疼,宋溪寧可這樣。
“不怎麼疼,沒事的,明天就好了。”
宋溪說完,直接把自己縮在了被窩裡。
容澤伸出去的手僵硬在那裡,半響收了回來,喉嚨中發出一聲平淡的“恩”。
關了燈,明亮的房間瞬間變得是漆黑一片。
宋溪伸了伸手,發現自己還沒有適應這個光線,因此連自己的手都看不到。
感受到身邊的牀鋪塌下去了一點,宋溪的身子震了震,不着聲色的朝着另一側緩緩移動。
“怎麼了?”容澤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宋溪連連搖頭,纔想起來容澤根本看不到。
“沒事……”
容澤眯了眯眸子,黑暗之中他眼底深處有着異樣的情愫在涌動。
“我明天要和齊昊麟他們出去一趟,你就睡着,等我們回來叫你。”容澤忽然說了一句。
“哦……”宋溪乖乖應聲,心中卻是暗道她又不是豬,怎麼可能會睡那麼長時間。
躺了沒一會,宋溪就覺得困了,閉着眼睛緩緩入睡。
容澤還在思考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就聽到身邊傳來了悠長的呼吸聲。
雙手枕在了頭的下面,容澤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胳膊被人驀然壓了一下。
容澤朝着旁邊看了看,宋溪的小身子已經貼上了他的。
輕嘆了一口氣,容澤把胳膊伸直,摟住了他。
*的臉蛋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宋溪還在沉沉睡着。
殊不知自己的這一舉動,卻是讓容澤皺眉。
溫香軟玉在懷,容澤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那纏人的香氣就環繞着他,久久不散。
天色透亮的時候,容澤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胳膊自己麻木,容澤動了動胳膊,已經是沒有什麼直覺。
微微低頭看去,宋溪的睡姿更絕。
她的頭正枕在他的胸膛上,整個身子屬於斜躺。
容澤默,只能靜靜的等着自己的胳膊恢復。
不討人的不速之客總是很多的,比如房間被大力推開,索性在快撞到牆上的時候被人拉住。
齊昊麟看着這二人的睡姿,不嫌事大的低聲笑了出來,然後小聲的說道:“真是看不出來啊,這丫頭都要騎到你身上去了。”
容澤給他使了個眼色,但是齊昊麟就跟沒看見一樣。
容澤離宋溪實在是太近她,沒準剛一說話就把她吵醒了。
眸中泛着兇狠的光芒,容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伸手輕輕擡起宋溪的半個身子,容澤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旁邊。
容澤下牀,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齊昊麟面前把他拉了出去,還不忘記把門帶上。
“齊昊麟,宋溪怎麼說也是我太太,你以後注意一下你的言辭。還有,以後我的房間不要亂闖。”容澤冷着臉說道,顯然這件事情讓他不快。
齊昊麟撇了撇嘴,一副你偏心的樣子看的人起雞皮疙瘩。
“我先去洗漱。”容澤放下一句話就朝着浴室走去。
此番出行,四人分成兩組,兵分兩路,分別去找龍哥和那個下人。
容澤實在是不想和齊昊麟在一起,於是他拉了白夜和他一路。
齊昊麟還是有些不放心,面上露出些許焦急之色,“要不咱們幾個一起去吧,那什麼龍哥的手底下肯定有人。雖然咱們都挺厲害,但是要知道人多的還是佔優勢啊。”
白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話語不知是嘲諷還是嗤笑,“你真有這個覺悟。”
容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的直接上車,催促出聲,“白夜,快點。”
白夜聳了聳肩,容澤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又有誰會改變他的主意呢?
瞧着車子漸行漸遠,齊昊麟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上車。
車子緩緩停靠,容澤一臉冷雋,淡漠的掃了掃周圍的場景。
這是一處比較熱鬧的地方,卻臨近郊區。
“確定是這?”容澤緩緩擡頭,是一家賭場。
白夜點了點頭,再度看了眼導航,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是這裡。”
眸中帶着點點譏諷和兇狠,容澤的脣瓣有着嗜血的笑容,讓人看了遍體生寒。
擡步,長腿一邁,容澤沒有絲毫遲疑的走了進去。
這個賭場很大,但是在容澤和白夜進去的那一瞬間,片場瞬間悄無聲息,一切都好似靜止了一般。
朝着容澤的方向看了看,白夜那鏡片之下銳利的眸光緩緩掃過在場的衆人。
只見他們一個個的皆是摩拳擦掌,看着容澤和白夜的眼神就好似是刀俎魚肉。
託大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面對容澤這樣的人物來說。
臉上帶着淡淡的嘲諷,容澤嗜血的舔了舔自己的脣瓣,聲音依舊冷貴。那絲毫不加掩飾的輕蔑也是讓衆人知曉,“這就是所謂的龍哥地盤?一個賭場。”
白夜自然知曉他的心思,在旁邊立馬搭腔,聲音譏諷,“一些個連老大都不知道的人,自以爲很厲害,實際上如同螻蟻一樣渺小。小容先生不要介意,一會我們收拾了就好。”
“小容先生!”
人羣之中,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這樣的尖叫,帶着無比的恐慌。
小容先生,那一路走過去,就算是稱之爲惡魔,殺神都不爲過。
不過他從來不會親自動手,但是會用上百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
“不知小容先生來此有何意圖?”一個臉上帶着刺青的男子上前一步,和容澤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顯然對於這個名號還是有些忌憚的。
容澤眸光清冷的望着他,無形之中滲透出來的王者威壓讓他忍不住的戰慄。白夜看到效果到了,也是高聲說道:“你們龍哥的人,動了我們小容先生的人,你說,這事情要怎麼解決?!”
噪雜的討論聲驀然響起,衆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過那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恐慌,根本不能夠掩蓋。
刺青男子遲疑了一下,眸底帶着糾結,他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這件事情我們並不知情!是不是小容先生的消息不準確呢?”
龍哥說白了就是一個混混,什麼黑幫黑道都算不上。
一羣人聚集起來的小股勢力,靠着賭博出老千來賺錢。按照容澤的話來說,真是一個渣渣都算不上。
白夜冷笑了一聲,平時的溫文爾雅也盡數散去,他的手直接放到了刺青男子的肩膀上,下一秒鐘,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
“龍哥就如此敢做不敢當了?還打算欺負小容先生的女人,我看這一羣人的性命都不想要了。怎麼,刀疤男沒有給你們傳信回來?”
刺青男朝後退了一步,十分不解的看着白夜,疑惑的問道:“你說刀疤男怎麼了?”
白夜冷冷的勾脣,眸底泛着冷光,他道:“估計已經被你們那個可親可敬的龍哥給殺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