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安出差回來的第一天,首先是到奶奶家裡接走蘇景。
他先把蘇景的東西放在車上,然後兩人上車。
車開了四十幾分鍾纔到家,他拿着東西走在蘇景後面,多日過來,已成習慣,蘇景每次跟他說話都需要回頭看他。
顧懷安認真聽着,對蘇景的問題點頭或是搖頭,只要看着蘇景在他的視線內就行。
抵達公寓樓上,才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的把蘇景抵在門上狠狠親吻,嘴脣,脖子,胸部,一切她身上很柔軟可口的地方。
一番舌頭與嘴脣之間的肆虐,他喘着粗氣停住,雙手捧着她的臉頰,聲音裡透着出差後的疲憊,顯得更爲低沉嘶啞:“想我了?”
蘇景被他吻得面紅耳赤,靠在門上,朝他點了點頭……
顧懷安低頭安靜的看着她,被吻得嫣紅的脣,有點燙的臉頰,低垂的眼睫,他心裡忽地一悸,心跳加速,身體裡隱忍已久的某種因子在一顆顆的復活,包圍着她。
男人有力的薄脣再次覆蓋上來,帶了一些瘋狂的氣息,蘇景也再一次的閉上眼睛,給他吻……她的身體被他雙手撫摸的酥軟異常,站不住,背靠着門,前方是他的身體仍舊站不住,好像雙腿裡的骨髓被一點點的抽了出去,支撐着雙腿站立的骨頭無聲被敲碎,不疼不癢,卻改變了身體本能的平衡反
應,只想往他的懷裡鑽,只想被他結實有力的手臂抱住。
他早上九點的航班抵達京海市,離開機場,直接到奶奶家裡。
十點多帶蘇景回家,到家裡後兩人又親熱了一陣,等他洗完澡躺下睡覺,已是接近中午十二點。
蘇景不困,在客廳裡看電視。
電視的聲音蘇景調的很小很小,不打擾他,兩點二十,蘇景的手機響了起來。
號碼顯示的是蘇忱。
蘇景接了起來,小聲的說:“姐,怎麼了。”
蘇忱:“林宇一個小時左右過來,要跟我說一說離婚官司的事情,你等會兒能不能過來一趟,姐有點話想跟你當面說。”
“我過去。”蘇景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才兩點多。
接完電話按了掛斷鍵,蘇景剛要起身去穿衣服,手機立刻又響了。
這回打來的是林宇。
蘇景按下接聽鍵。
“……”
“我正要過去,我姐剛纔說過你要去醫院。”
“……”
“離婚官司這麼麻煩?”
“……”
“真的麻煩你了,不是不是,錢必須要算,你是律師你也很忙……”
跟林宇說完話,蘇景按下掛斷鍵。
剛放下手機在茶几上走了一步,手機又響!
蘇景驚訝的走回去,太奇怪了今天的電話頻率,拿起手機,蘇景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顧懷安”……
他的手機落在車上了嗎?
還是被他落在了別的什麼地方?
蘇景接了:“你好。”
“誰打電話找你?”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是顧懷安本人。
蘇景的眼睛看向臥室緊閉的門,走過去推開門。
兩人都按了掛斷鍵,蘇景過去站在牀邊問他:“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顧懷安閉着眼睛,說:“沒有。”
蘇景看他:“我馬上要去醫院一趟,到樓下自己找車就行,我姐說她找我有事說。”
“我開車送你。”他睜開眼睛。
蘇景搖頭,拒絕:“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
出差看上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要工作,要在來回的路上奔波,要應酬,要思考,腦力體力都消耗。
蘇景發現自己固執不過顧懷安,他堅持開車送她去醫院。
蘇景望着駕駛座位上的男人,剛硬線條的側臉依舊好看,但他臉上疲憊感更加深重了。
醫院裡,蘇忱的病房。
表面上別人看到的傷只是眼角,手腕上,其實身上還有。
顧懷安跟鄒哥都沒有仔細過問,蘇忱是女性,有些方面的確不方便與外人多說。
林宇來醫院的時候,看到顧懷安,下意識認爲顧懷安是不放心他跟蘇景私下裡見面。
他準備了資料,詳細的跟蘇忱解釋了一遍。
蘇忱聽完默默點頭,溫明偉對她施暴毆打是第一次,但是,蘇忱清楚這段婚姻已經無可救藥,一方面是溫明偉出軌,另一方面,是她生病術後不能再生育。
“法院能直接判離婚嗎?”蘇忱問。林宇手裡握着書面材料,說:“還不清楚,但我會努力爭取。我手裡的這份證據是認定溫明偉實施家庭暴力的重要證據。出警記錄能證明報案的方式、案由、出警時間、處理結果等內容。還有警方的詢問筆
錄……”
“詢問筆錄怎麼了?”蘇忱見林宇欲言又止。
顧懷安與蘇景,全部望向了林宇。林宇看了一眼鄒哥,轉而對蘇忱說道:“警方詢問的筆錄,一般情況下都是記錄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當事人、家庭暴力的起因、程度以及處理的結果等等。公安機關的出警記錄我作爲代理律師可以去調
取,公安機關也提供了,但對於詢問筆錄,公安機關以涉及當事人隱私爲由拒絕提供,我後來去申請了法院的調查令,現在拿到了詢問筆錄。”
顧懷安看林宇仍是有所保留,開腔道:“筆錄上有什麼你就說什麼。”林宇點頭:“溫明偉說,家暴起因是他知道妻子跟其他男人有染,住進了鄒姓姦夫的家裡,所以他才發火,而妻子被抓到出軌行爲後,對他出言辱罵,護着姦夫,這才讓他一氣之下動手,他說他是愛自己妻
子的。”
“……”蘇景。
顧懷安瞟了眼鄒哥,然後對林宇道:“那棟房子是我的,在我姨家女兒的名下。”
“如果是這樣,能推翻溫明偉一半的說法。”林宇看顧懷安。
離開醫院的時候,顧懷安跟林宇走在最前面,是有話說,鄒哥打開車門讓蘇景先上了車。
十幾分鍾過去,顧懷安回到車上。
蘇景看到林宇開車離開,鄒哥也上樓。
顧懷安啓動了車,說:“我稍後安排Nina過來。鄒哥可能不方便再繼續跟你姐見面,以免落人口實。”
蘇景點了點頭,“但是,Nina是你的秘書,讓她做這些我心裡不太舒服,太麻煩她了。其實……我可以來醫院看着我姐,反正有事情找保安,在醫院裡溫明偉敢做什麼?不敢動手。”顧懷安沒把車開走,他看蘇景,擡手把她臉頰邊上的頭髮掖到耳後,“你肚子裡有孩子,萬一你姐夫動手有個意外誰能負責。Nina做什麼都是做,你姐過幾天出院,耽誤不了Nina太多的時間。心理上如果實
在過意不去,我們可以給她獎金,爲尊重她,還可以說聲謝謝。”
蘇景聽了這些話,才慢慢地舒了口氣。
他的車停在醫院外面的停車位置上,聊完這事,她打算問一問這些天心裡惦記的其他事情。
蘇景試探地看他:“你出差之前,就是我晚上去看陸霏的那天,書房裡你跟別人通話的內容我聽到了。”
顧懷安的視線望向了車外。
“沒事吧?”蘇景關心的問道。
他握住蘇景的一隻手,轉過頭:“你不必多想,這件事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蘇景跟他對視,長時間的對視着,他的眼睛裡一片血絲未消褪下去,連日來出差外地沒休息好的緣故。
“如果跟你沒有關係,你讓人查什麼……”蘇景還記得那天晚上他說的那句話,他讓人去查一個律師,查一下跟林端妮是不是認識。顧懷安本不想說,但是被問起也自知躲不過:“這個案子跟我本身無關,案子是關於林端妮丈夫的。她丈夫的律師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找認識的人,比如他的妻子,小舅子,也許
是出於不信任。”
蘇景繼續聽下去……
他又說:“林端妮的丈夫跟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認識,我們有過生意上的合作,前幾次賺,最後一次雙雙陪得血本無歸。”
蘇景皺眉:“你以前不在AL嗎?”他想抽根菸卻爲了孩子不能,於是作罷,跟她說:“不在AL。我爸希望我能獨立,跟如今你還有那個小吳的情況差不多,但我可能起步時野心比你們大,直接導致後來摔的特別慘。但是我背後還有父親可以
依靠,他就沒有。我重新回到AL的那年,曾被他勒索過。”
蘇景越聽越糊塗了。“我說話直接,你別介意。”蘇景小心翼翼的講出:“我也是聽人說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如果是假的那就當我沒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林端妮跟你分手,嫁給現在的丈夫是爲了錢和麪子?可是他丈夫當時
應該沒有你的條件好,你有你爸和AL啊……”
顧懷安樂了,視線看着醫院前方的街道:“賠本後我意志消沉了一陣子,沒回過家,我在林端妮的老家住了整整半年,這就是爲什麼上次她打電話說回家看到了我的東西。幾年前的事情了。”
蘇景點頭:“我記得那次的電話。”蘇景想不通,顧懷安在林端妮的老家住過半年,這說明林端妮跟顧懷安共患難了半年,爲什麼最後卻嫁給了現在的丈夫?比財富實力,這個丈夫應該比不過顧懷安。人人都說林端妮的丈夫有錢,現在的錢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