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司徒大衛來到行政辦公室門前,特意對着那玻璃門整了整着裝,聽說這王副校長特別在意別人的裝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還是小心爲好,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把這處分給撤消了。待會進去多說好話,這人哪,該裝孫子的時候就得裝。

古代不是有本書專門講這裝孫子之道嗎?好像叫《孫子兵法》什麼來着。

“司徒強,進去吧!”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倒把司徒大衛嚇了一跳,轉過頭去一看,這就是班主任陳老師麼?這色胚在這裡幹嘛?不會又是因爲放學之後把女同學叫到自己宿舍被舉報了吧?

“哦,陳老師,你好。”司徒大衛問了一聲好,就想進去辦公室。轉身那一會兒,突然聽到陳老師有一聲嘆息,不知道怎麼的,這嘆息聲在他聽來,居然心驚肉跳。

“報告!”司徒大衛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等候領導的接見。進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進來。”定了定慌亂的心神,他走了進去。辦公室裡怎麼沒人?雖說有已經放學,可不是說副校長在這裡麼?

找了好大一圈,終於看見那窗戶後面站着一個人,正是前些日子處分他的王副校長。

“王校長,您好,聽說您找我?”司徒大衛大氣都不敢喘,老老實實,人站得筆直,這孫子相倒還挺傳神的。王副校長轉過頭來,那一刻,司徒大衛心裡狂跳一下,這校長的眼神怎麼不對勁兒?像是要吃人一樣?

“坐吧。”王副校長冷冷的說道。人也跟着走了過來,在座位上落座。司徒大衛忐忑不安的座了下來,竭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儘管他心裡這會兒跟打水似的,七上八下。

“你交上來的檢討我已經看了,怎麼樣,對學校的處理還信服麼?”王副校長看着他,隨口問道。司徒大衛連聲應是,說是自己犯了錯誤,就應該受到懲罰,語氣之誠懇,比起前些日子的張少宇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副校長皺了皺眉頭,這年頭兒的年輕人真是比我那會兒狡猾多了,這說起假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還一臉的懇切,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珠子裡,就閃爍着兩個字,真誠。

“很好,剛纔我找了你們的班主任,詳細瞭解了一下你的情況。”王副校長波瀾不驚的說道,可句話已經把司徒大衛嚇破了膽,那孫子跟我可是從來不對眼,平日裡因爲逃課啦,不交作業啦什麼的,沒少跟自己發火。找他了解情況,還真不用添油加醋,照實說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唉,你叫我怎麼說你呢?你看看吧,光是這一學期,開學一個月不到,你已經曠課達十七節,這還只是有記錄的,那些不喜歡點名的老師的課,你只怕也沒少逃吧?”王副校長拿過桌上的一個筆記本,扔在了司徒大衛面前。

他根本不用看就知道,那都是真的。自己平時沒事兒,就愛踢個足球,玩個遊戲,這兩樣的東西都佔據了自己大量時間,哪兒有還空去上課啊。平時有些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一個當校長的,不忙學校大事兒,抓我小辮子幹什麼?

雖說心裡這麼想,但表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把頭快低到胸口了,一言不發。他有經驗,這個時候,你說什麼都是錯的,不如啥也不用,興許還能博取個同情。

“大學,一個教書育人,造就英才的地方。不是藏污納垢之所,你的表現,讓老師,領導都很失望。你不止曠課,還打架鬥毆,再加上以前的考試作弊,欺負同學……”

隨着一條條罪狀從王副校長在嘴裡講出來,司徒大衛的臉都嚇白了,本來就很低的頭,這會兒快鑽到褲襠裡,一雙手放哪兒都不是。心裡只求爺爺,告奶奶,上帝保佑啊,千萬別讓我撤消處分的事兒黃了。

可轉念一想,校長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來,只怕撤消處分云云,已經沒有指望了。媽的,害老子白高興一場,不撤消處分你他媽叫我來幹什麼?

這頭的王副校長,看到司徒大衛這副熊樣兒,不但不心軟,反而氣不打一處來。裝,還在裝,你有膽兒揭我的短兒,怎麼就沒膽承認了?你以爲一篇小小的帖子,就能把我扳倒?年青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你還嫩着呢!

“好了,我送你一句話,心思要放在正事兒上,別總想着那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這叫心術不正,你懂嗎?今後好好改正自己的缺點,社會也是個大學,好好學着吧。”王副校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大概司徒大衛還沒弄明白校長的意思,連連點頭道:“校長教訓的是,學生一定好好改正錯誤,絕對不再給您添麻煩。”

“嗯,希望如此吧,你可以在這裡給你家裡打個電話,叫家人來學校接你。”

一剎那,司徒大衛腦袋裡一片空白。好半天沒有回神來,什麼意思?叫家裡人來接我?我沒病沒痛的,叫家裡人來接我幹什麼?這校長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

看到司徒大衛一臉的茫然,王副校長心裡充滿了快意,自古從來沒聽說學生都鬥倒老師的。你自己自不量力,可就怪不得我咯。

“王校長,你剛纔的意思是……那個,我不是太明白了,能不能請你……”司徒大衛說話開始有些結巴了。他好像嗅到一點什麼苗頭。

“你被勒令退學了。”簡潔明瞭,一語中的。

原來以來,司徒大衛聽到這句話之後,會大驚失色,痛哭失聲之類,可是很讓王副校長意外的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反而聽到這句話之後,倒是比先前平靜了。

“王校長,您知道的,我就快畢業了,就在這個時候,勒令我退學,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當然,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爲違反了學校的規定,已經可讓直接開除我了。不過,請王校長看在十年寒窗不易的情況下,能放我一馬。”司徒大衛說這段話的時候,根本和以前是兩個人。看不出來任何驚慌失措的兆頭,也沒有任何的哀求。

“不可能,學校有學校的規定。”王副校長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點了點頭,司徒大衛站了起來:“那就是沒有商量了?”王副校長冷笑了一聲,總算是露出了本來面目,不會還想在這個時候來威脅我吧?無憑無據,你拿什麼來跟我鬥?難不成你滿世界亂傳,就會有人相信你?現在你被我開除,正好給我一個擋箭牌,你說什麼,別人都會認爲你是在惡意中傷,沒有人會相信你的。

想到這裡,王副校長更加釋懷了。

“打吧,還能省點電話費,是不是怕家裡罵你?”王副校長很想看看這小子落魄的樣子,可是他失望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司徒大衛倒很灑脫的笑了笑:“行,就不麻煩你了,我不習慣用座機打電話,再見。”說完,轉身就走。王副校長一看他這副架勢,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這小子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突然一個轉身,司徒大衛換了一張臉,狠狠的盯着王副校長,一字一頓的說道:“姓王的,你給我記住,今天,我司徒強在這裡講過這句話,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我會讓你求我的,我會讓你好好求我的。”

這次,是真的扭頭就走,一下也沒有停留。

王副校長愣在那裡,半句沒有回過神來,最近遇到的學生怎麼都這麼怪?前些天來了一個看起來城府極深的小夥子,今天又是他,這些傢伙都是怎麼了?王副校長當然沒有想到,他一生當中,最爲特別的兩個學生,出現在同一個時候。

男人能不能哭?當然能哭,哪個王八蛋說的男人不能哭?咱老祖先不是都說了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司徒大衛就哭了,一出教學樓就哭了。別以爲他是爲自己的行爲感到悔恨,這人的字典裡面沒有後悔這兩個字,只是他覺得壓抑,覺得害怕,明知道有人在整他,可他卻一點防備也沒有,而且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雖然懷疑張少宇,可並沒有什麼證據表明是他乾的。

難過就在這一點,對方比他高明。

“我發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老子非弄死他不可!”很可惜,他這句話,直到死,都沒有實現過。

到宿舍樓以前,他擦乾了淚水,該去跟那些朋友告別了,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男人就得有個男人的樣子,要走,咱也走得灑脫一些。

就不提離別依依,互訴保重這些話了,三年的同學,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感情,即使沒有,在離別的時候,也會憑添幾分惆悵的。總之吧,司徒大衛在寢室裡呆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得以脫身。

能送的東西,都送給同學,收拾起衣服,帶上必備的東西,他果真灑灑脫脫的走了。一出宿舍樓,他看到兩個人,就站在對面女生宿舍下面。一個是張少宇,一個是楊婷瑤。兩個人都站在對面,看樣子很親暱,時不時挨在一起說說悄悄話。命運總是安排一些巧合給人們,如果沒有這些巧合,這個世界該是多麼的無趣啊。

很難用語言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想來想去,也就一個字,亂,盤根錯節似的亂。

張少宇也看到了司徒大衛,沒有絲毫的錯愕,沒有絲毫的意外,小聲對楊婷瑤耳語了一句,笑着迎了上來。

“司徒,要走了?”張少宇站在他的面前,笑着打量着他。

司徒大衛當然不甘示弱,輕鬆的笑了笑:“對啊,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麼?”張少宇並沒有否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極其滄桑的口吻說道:“唉,你一走,我可就寂寞不少了。得,出去好好幹吧,我有預感,我們以後一定會再見面的。”

司徒大衛的臉,一下子掛了下來:“張少宇,我他媽真是小看了你。你行,這事兒不需要證據,我知道肯定是你乾的。現在,什麼也不用說了,咱們走着瞧!”司徒大衛其實倒不是很肯定,只不過是試試他而已。

張少宇衝着他伸了大拇指:“是個男人!我等你!”說完,伸出了右手。司徒強牙關咬得格格作響,但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怒火,伸出手去,兩個人握在了一起。就是這一握啊,成就了兩個一生的仇人。

“保重。”張少宇正色說道。

“保重你X!”司徒大衛同樣很正經的說出了這四個字。張少宇臉上突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好像他所希望看到的,不是這樣。在他的印象裡,司徒大衛走的時候應該是瀟瀟灑灑,從容不迫,這樣纔是他張少宇的對手。

“他去哪兒?”司徒大衛走了以後,楊婷瑤問張少宇道。

“去找資本了。”張少宇笑着回答道。

司徒強被勒令退學這件事情,很快便被人們遺忘了,而那個帖子的事兒,也沒有人再提及。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快學習的忙學習,忙畢業的忙畢業,沒有誰有那麼多的空閒來管這些閒事兒,一切好像又恢復了平靜。

張少宇仍舊上着他的班,網吧的生意仍舊很好,得空的時候,他仍然會去那個網站上看看,JAY繼那首歌得獎之後,又寫了好幾首風格迥異的歌曲,同樣在網站上受到了網友的追捧,可卻沒有見網站在首頁給他推薦,也沒再聽他談起什麼買斷的事兒。

而起先被買斷版權的那首歌,好像也沒有了下文,不知道被站長賣給哪位天王了。

離畢業越來越近,大三的學生們已經開始謀劃着出路。李丹說,他想去沿海一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工作,而劉磊想回縣城去,聽說有個什麼親戚在縣教育局,可以把他弄去教書,樑進不言不語,可張少宇知道他自己心裡有數。

啊,真是應了那句話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高中同學又怎麼樣,大學再同學又怎麼樣?到底還是要分開的。只等那頓散夥飯一吃,大家就各奔東西了,以後能不能再見面,那就得看緣分了。幾個兄弟都問張少宇的打算,他說還沒準兒,得看看再說,先在網吧幹着呢。

兄弟們批評他心無大志,張少宇笑而不語,楊婷瑤跳了出來:“誰說我們少宇胸無大志?總有一天,他會證明給你們這羣勢利眼看的!”

哦,對了,還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張少宇的工作變了,他不再是守夜的網管了,因爲他的技術還過得去,對於網吧的日常維護已經相當熟悉,陳叔又請了一個小夥子來守夜,而張少宇的工作,則改成了白天,並且很自由,不一定要你時時刻刻呆在這兒,只要有問題的時候出現就行了。

張少宇當然明白陳叔這麼做的意思,一來,是對自己的一種獎勵,二來,陳叔所學畢竟有限,張少宇去的這一個月,網吧的維護都是他乾的。張少宇去之前,網吧用的是WIN98系統,爲什麼不換?因爲陳叔不會,張少宇一去,花了兩個小時,在一臺機子上在做了一個XP系統的GHOST鏡像,花了半天時間,網吧裡所有機子都換裝了XP。

這手看起來簡單,可陳叔就不會。所以,他心甘情願的退居二線了,把網吧交到了張少宇的手上,並且在網吧的一角落裡,專門給張少宇弄了臺機子,稱爲技術網管專用機。

“陳叔啊,我琢磨着咱們網吧弄一個電影服務器吧,多下載一些熱門的影片和綜藝節目,相信能吸引不少人。”張少宇這會兒正跟陳叔坐在網吧外面的平坪上聊着天。

陳叔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這些事兒你自己決定吧,只要對網吧有好處的,我都沒意見。以後不用問我了。叔還不相信你麼?”

張少宇笑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進了網吧。服務檯前,坐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個頭不高,但長得挺結實,濃眉大眼,一副敦厚相。他叫唐奎,新來的守夜網管,人老實,不多說話。對張少宇倒是相當的尊敬,張少宇一來上班,他必起身相迎。

“小唐,沒什麼事兒吧?”張少宇扔過一支菸,俯在服務檯上問道。唐奎點了點頭,裂嘴對張少宇一笑。

“傻小子,就知道笑。”張少宇搖了搖頭。

“楊姐來了。”唐奎目光轉到了張少宇背後。張少宇其實早聞到一股子古龍水的味道,知道楊婷瑤來了。回過頭去一看,師姐正笑吟吟的着着自己呢。坦白講,最近張少宇有一個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楊師姐是越來越耐看了,並不是外表上有什麼變化,而是一個感覺問題,至於是什麼原因,他也不知道。

“師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張少宇歪着頭問道。楊婷瑤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沒事兒不能來看看你麼?”

“能,當然能,這世界上誰都不能,就我師姐可以。”張少宇攀住的楊婷瑤的肩膀說道。剛好這會兒陳叔進來了,一看楊婷瑤也在,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小楊是小張的女朋友,偏偏那小子還死不承認。

“小張,去吧,現在沒什麼事兒,要是有問題我給你打電話。”陳叔大度的說道。張少宇剛想推辭,楊婷瑤已經搶先開口替張少宇謝了起來。弄得張少宇無奈的搖了搖頭,被她挽着胳膊拖出了網吧。

天氣實在是不錯啊,夏天大概要快到盡頭了吧,太陽好像沒有那麼毒辣了,今天還鑽進了雲層裡,絲絲涼風吹在臉上煞是舒服。楊婷瑤看起來心情不錯,走在張少宇身邊不停的說着學校的趣事兒,像只麻雀似的沒完沒了。

“少宇,明天就是中秋了,準備好了麼?”楊婷瑤問道。

張少宇倒是愣了愣,木然的問道:“準備什麼?”

楊婷瑤一聽就急了:“你不是答應我去郊遊的嗎?我已經約好了朋友,你把李丹他們幾個也叫來吧。”張少宇哦了一聲,算是想起來了。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張少宇的,他拿起手機來一看號碼,當時臉色就變了。楊婷瑤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總有女人的直覺是很靈驗的,這話看來不假,楊婷瑤一看張少宇的臉色,就知道,打這個電話來的人,有可能是他家裡人。

“喂,你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張少宇本來是再熟悉不過了,多少回,每當聽到這個聲音,張少宇都爲之心花怒放,這個聲音,陪着張少宇走過了五六個年頭,那麼的深刻,那麼的難忘。

“少宇,是我。你最近還好嗎?”

“能吃,能睡,能拉,天天美女相伴,真是有些樂不思蜀啊。”張少宇輕鬆的回答道,說這話時,還對楊婷瑤眨了眨眼睛。楊婷瑤嫣然一笑,又挽住了他的胳膊。

“別總往我身上擠,熱着呢。”張少宇也並沒有刻意把手機拿,笑着對楊婷瑤說道。楊婷瑤當然也沒有想到電話那頭的人會是她,嬌聲喝道:“你小子還反啦,就要拉,免得你跟別的女人跑了。”

“喂,少宇,你身邊有人是吧?聽聲音好像還是個女的?”張莉問了起來。

張少宇呵呵一笑:“是我師姐,正跟我鬧呢。你有什麼事兒嗎?”

“師姐?那你讓她接電話。”張莉的聲音突然顯得異常的堅決,張少宇倒是有些走神兒,這丫頭怎麼了?跟楊師姐認都不認識,通什麼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張莉的話,還是看出了張少宇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楊婷瑤伸手拿過了電話。

“喂,我是楊婷瑤,請問你是?”直到楊婷瑤已經說了開場白,張少宇才反應過來,楊師姐在和張莉通電話?這件本來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居然變成了現實!

“楊婷瑤,這名字不錯,你好,我是張莉。”一聽這句話,楊婷瑤當時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張莉?少宇的前任女朋友?我在跟她通話?

大概是聽到這邊沒動靜了,那頭的張莉接着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

“知道,少宇的前女友,我聽他提起過你。”總算是回過神來,楊婷瑤搶着說道。

張莉明顯對這句話不滿意,呵呵一笑,說道:“有必要說得那麼明嗎?冒昧的問一句,你跟少宇是什麼關係?”

楊婷瑤有些慌亂,含糊其詞的說道:“哦,我們,我們是,姐弟。”

“姐弟戀?我以前跟少宇在一起的時候,可沒發現他有這個嗜好啊。”張莉在那頭大笑起來,楊婷瑤有些生氣了,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這麼張狂?就算你是少宇以前的女朋友,也不能這樣啊。

“對不起,你可能誤會了,我跟少宇還沒在一起。”楊婷瑤剛說出來,自己也發現了語病,剛想補充,那頭的張莉又嚷了起來。

“喲,還沒在一起?那就是說以後有可能在一起哦?”說到這兒,她停了停,隨即接着說道:“不過,你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麻煩你叫少宇聽電話。”

不知道怎麼的,楊婷瑤感覺到潛意識裡面,有一個聲音在叫她:“把電話摔了!”

鬼使神差,楊婷瑤把電話遞給了張少宇。張少宇從接過電話開始,一直沒有再說過話,只是聽着張莉在講,表情陰晴不定,楊婷瑤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慌亂過。

最後,張少宇突然合上了手機!並且關上了機,連電池也給拆了下來!雖說對於張少宇這個舉報,楊婷瑤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張少宇有些不知所措,把手機遞給了楊婷瑤,說道:“那個……楊師姐,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吧。”楊婷瑤接過手機放進挎包裡,點點頭道:“好吧。”她知道,張少宇這個時候恐怕需要靜一靜了。

剛纔張莉的那一句“你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似乎已經話說得很明顯,她該不會是想和少宇和好吧?如果是那樣,事情可就不妙了,看得出來,少宇還是很在乎她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慌在這個樣子,連手機也關了,還把電池都拆了下來。記得他上次說過,對這段感情不感到可惜。

但是不覺得可惜,並不代表他不愛她了啊。張莉選在中秋節的前一天打來電話,動機本來就值得商榷,現在看看少宇的反應,幾乎可以肯定她跟少宇說了什麼話。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水吧了,楊婷瑤要了靠角的兩個座位,兩個人座了下來。張少宇一直在思考什麼問題,一句話也不說,座下來之後,面色凝重,眉頭緊鎖,看來事情小不了。

“少宇,如果你相信師姐的話,跟我說說吧,或許我能幫得上你。”楊婷瑤說道。這話倒是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可處在她這個位置,她不得不說。

張少宇忽然擡起了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見鬼啊,她居然要跟我和好。”

如果誰想知道被一盆涼水劈頭澆在頭上是什麼感覺,那就去問楊婷瑤吧。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她仍舊感覺自己好像整個人在往下沉,六神無主,慌忙端起桌上的水喝了起來,藉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哎,師姐,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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