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雨柔隨手拉緊了下,身上的毛毯,走上前,看着傅野,曹偌溪,阮安郕,阮靜初等人,無奈而惋惜的娓娓道來,“說來真的很巧,剛纔我在船尾跟我男朋友打電話聊天聊到很晚,掛了電話我想在這裡吹吹海風。沒想到無意中聽到了阮小姐跟偌溪姐的爭吵,在她們的爭吵過程中,我越來越震驚,最後看見阮小姐發瘋的那一幕,我忍不住驚悚了。”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搖頭,“當我看見阮小姐發瘋一般的撞向偌溪姐,並且揚言要跟她同歸於盡的時候,直接嚇的我腿腳發軟。我真是想不到平時漂亮又可愛的阮小姐,會這麼瘋狂。她就像是突然失去了理智的瘋子一樣,把偌溪姐撞到了欄杆上,喊着要殺了偌溪姐,最後竟把欄杆鎖給撞壞了,就這樣她抱着偌溪姐一起載進了海里。”
阮靜初身子像是風雨中飄搖的小草一樣驚恐的顫抖着,指着她怒道,“你胡說!你根本就是胡說!我沒有要殺曹偌溪,是曹偌溪要殺我!你幹嘛在這裡胡說?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爲什麼要誣陷我?”
淩雨柔眸底的惋惜色彩更濃,淡淡的反問,“對啊,我跟你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誣陷你?我現在說的都是實話而已。”
阮靜初驚恐的看着大家,傅野一臉的淡漠,曹偌溪近乎麻木的淡然,淩雨柔從容不迫,她唯一能指望的技術身邊的大哥了,連忙拉着他的衣領,激動道,“哥……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想去殺人啊?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阮安郕劍眉蹙的更竟,剛毅的五官線條更加冷毅,低頭看了一眼激動的不成樣的妹妹,沉聲問淩雨柔,“我妹妹腿上打着石膏,想殺人方便嗎?”
阮靜初像是在絕望的深淵中看見了一絲希望,連忙點頭,“對……我腿受傷了……我的腿傷根本就沒好……我怎麼能殺人?就算我想殺曹偌溪,也有心無力……我根本就推搡不過她……”
圍觀的人羣中也有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大家都在小聲的竊竊私語。
淩雨柔連連搖頭,眸底滿是惋惜,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後,沉靜的反問阮安郕,“如果她的腿沒事呢?如果她是裝的呢?”
阮安郕臉色更加深沉,眸底迸發出一抹冷意,但是卻沒有說話。
倒是阮靜初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喊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裝?我腿上的傷……家裡人都知道……我的主治醫生也知道……”
淩雨柔蹲下身子,看着她驚恐的雙眸,語氣緩緩的勸道,“阮小姐,你行了吧?你適可而止吧!不要再自以爲是的把事情鬧大,其實你現在已經心虛了不是嗎?我怕再鬧下去,你真的無法收場。不如,現在跟偌溪姐道歉,說不定偌溪姐一時心軟又念在你們兩家關係一直不錯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阮靜初臉色又白了白,她是真的心虛了,可事情鬧到這個份上,她明顯的騎虎難下了。再說了,事已至此他怎麼可能甘心跟曹偌溪道歉?
永遠不可能的!
她指着淩雨柔的臉,眸光狠狠的顫抖着,“你閉嘴!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我的主治醫生,我的主治醫生會證明我的傷勢的……”
她心底篤定了她的主治醫生可以給她證明,其實她的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因爲上次跟陶純兩人合夥誣陷曹偌溪失敗後,她的父母包括大哥都在斥責她,並且不給她好臉色看。所以,每次主治醫生給她檢查的時候她纔會故意裝痛,來博得家裡人的疼愛。今晚她是氣瘋了,纔會忘記了自己在裝痛這件事。
淩雨柔看她這不知悔改的樣子,也懶得跟她浪費口水了,慢慢的站起來,“好吧,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了。阮小姐,你真是固執又偏激。”
說完,她就穿過人羣,來到剛纔她待的地方,把自己藏在角落裡的手機拿過來,打開視頻。把剛纔她錄下的那段視頻打開給大家看————
她把手機的音量開到最大,曹偌溪跟阮靜初的爭吵聲迴盪在空氣中。
阮安郕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對於這段視頻裡面暴露出的信息,他其實並不意味。因爲,他很瞭解他的妹妹。剛纔從妹妹的反應中,他已經能判斷出事情的真相了。他低頭看着懷中早已恐慌的說不出一句話的妹妹,眸光陌生而幽沉。
顯然,這段視頻放出來後,阮靜初已經癱軟的如同無脊椎動物一樣了。
人羣指責的矛頭開始改變了方向,紛紛指責阮靜初這個女孩太瘋狂了,簡直是毫無理智。
淩雨柔始終用一種無奈而又惋惜,還有些憐憫的眼神看着阮靜初,“對不起,阮小姐。你跟我年紀應該一般大,還很年輕,難免會有衝動不理智的時候,所以我本來是不想拿出手機的。但是,你剛纔的固執和偏激讓我很無語。還有……其實我知道在海底我原本有機會把你跟偌溪姐一起救上來的,只是你無可救藥的把偌溪姐踹開了。偌溪姐這會肩膀上還有淤青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家聞言,紛紛看着曹偌溪的肩膀。她的肌膚比較細嫩,所以在海底承受的那一腳,真的有淤青留在肩頭。
傅野幽深的眸光也落在她的肩頭,遊艇上有工作人員聽說了船尾發生的事情,趕了過來拿來寬大鬆軟的浴巾和乾淨的毛巾。他接過浴巾,順手裹在曹偌溪身上,見她的髮絲上不斷有水珠滑落下來,竟旁若無人的抽過一條毛巾,幫她擦拭。
雖然,整個過程中他並沒有說話,但是曹偌溪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寒氣。很明顯的他在阮靜初的氣,只是在對上曹偌溪那雙水眸的時候,眸底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幾分疼惜和柔情。
淩雨柔也關切的看着她,“偌溪姐,你沒事了吧?剛纔嚇壞我了。”
曹偌溪衝她感激的笑了笑……
海風襲來,曹偌溪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傅野眸光一緊,下意識的將她打橫抱起。
身後,阮靜初全身的每一寸血液都充斥着絕望,眸底更是一片絕望的死灰板的荒蕪。
阮安郕看着傅野夫妻兩的背影,有些難堪的沉聲道,“很抱歉!”
傅野腳步頓住,眸光幽深無比,冷聲道,“看在我們兄弟多年的份上,我再忍你妹妹一次。最後一次!”
阮安郕怒其不爭的斂眉沉目,“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
阮靜初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的死囚,在聽到傅野冷漠的話語後,突然悲涼的笑了,居然笑出了眼淚,“呵呵……野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冷?我做這麼多不都是因爲我愛你嗎?我喜歡……你……纔會不斷想靠近你的……我這麼愛你就換來你……一步步的疏遠和厭惡嗎?”
阮安郕垂眸喝道,“閉嘴!!!”
阮靜初垂死掙扎,毫無顧忌,“我偏不閉嘴!反正我的愛情沒了……我什麼都沒了……我什麼都得不到……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曹偌溪這個賤人得到我深愛的男人……我怎麼閉嘴?我纔不要閉嘴!!”
周藍夫妻原本是在房間裡休息,這會已經被熟人叫醒了,過來看到這種畫面。簡直是火冒三丈,她上前狠狠的喝道,“阮靜初,你快給我閉嘴!你還要鬧成哪樣?是不是要把全家人的臉都丟盡了,你才能罷休?”
阮靜初受不了傅野當衆對曹偌溪流露出的疼愛,口無遮攔的衝着他們的背影喊道,“曹偌溪……我早就說了……你得意不了幾天?你以爲你現在很開心很幸福是嗎?我告訴你,等到曹以沫回來的那一天你就等着原形畢露吧!野哥哥這輩子註定要娶曹以沫,要愛她的,野哥哥必須愛曹以沫!野哥哥欠了曹以沫一條人命!!!”
此言一出,傅野和曹偌溪的身子重重的一僵。
曹偌溪心底劃過一抹疼意,野哥哥註定要娶曹以沫的,野哥哥必須要愛曹以沫,野哥哥欠了她一條命……
傅野到底跟曹以沫之間有什麼樣的故事?爲什麼會欠了曹以沫一條命?
這些話就是一層雪,紛紛落下,給她的心口凍結住了幾分。
她明顯感覺到傅野也被這句話給震懾住了,他胸口的肌肉明顯的緊繃僵硬,那雙幽沉的眸子竟劃過一道複雜的情愫。
阮靜初還在口無遮攔,阮安郕憤怒的眸光能夠殺人。
周藍本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實在是看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這樣作踐自己,上前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阮靜初你給我閉嘴!你能不能給自己留點自尊?我早就跟你說了,傅野不愛你,你待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也寬慰了你這麼多年,你爲什麼就是想不通放不開?今天的事情鬧成這樣,簡直把我們阮家的臉面踩到了地上!!!你還不知悔改嗎?”
阮靜初被扇的嘴角流出血跡,錯愕而受傷的捂着臉看着母親,隨即哇啦一聲大哭了出來,“媽……你打我……你也打我……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不愛我了……”
周藍被她哭的心都碎了,將她摟在懷裡,狠狠的警告道,“從現在開始別再作踐自己,你依然是爸媽的好女兒,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別怪爸媽只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阮靜初無語問蒼天,心徹底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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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羣漸漸的散去了,周藍夫妻把阮靜初弄回了房間。
淩雨柔一個人站在船尾吹風,淩宇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指尖夾着一根香菸,微微偏着腦袋,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煙霧,晦暗的光線擋不住他的英朗和帥氣,“姐,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船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自然也出來湊熱鬧的。他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姐姐英勇救人的畫面,還聽到了姐姐爲偌溪姐作證的全過程。
淩雨柔看着遠處海綿的眸光微微一閃爍,偏頭看他,微微蹙眉,“你抽菸的樣子難看極了。”
淩宇航眉頭上揚,不以爲然的彈了彈菸灰,“別試圖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淩雨柔瞪了他一眼,“多管閒事。”
淩宇航直白道,“姐,你剛纔撒謊了?其實,你根本沒男朋友。”
淩雨柔一扭頭看着波濤洶涌的海面,不以爲然道,“不能算是撒謊,最多算是善意的說辭。我總不能說我大半夜一個人無聊來這邊吹風,然後恰巧聽到那些內容啊?那樣顯得刻意,多個男朋友顯得順水推舟。”
淩宇航微微點頭,他性格直白單純,也沒多想,只是看着深色的海面,眸底閃過一抹隱隱的落寞,突然感嘆的說了一句,“姐,謝謝你。謝謝你這樣幫偌溪姐。”
淩雨柔輕輕的順了順被海風揚起的髮絲,“神經!要你謝什麼?”
淩宇航不再說話,淩雨柔也沒再說話。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在欄杆邊上站了一會後。淩宇航脫下外套裹在姐姐的身上,她的身子還未乾,被海風吹的冰涼一片,“回房間吧,別感冒了。感冒了下次就做不成活雷鋒了。”
淩雨柔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我弟弟關心我。”
等到他們兩人離開後,船尾就徹底沒人了。
而黑暗中的一抹單薄的身影終於站了起來,那雙悲涼的眸子裡慢慢的浮現了一抹暗色,小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雙臂。
————
傅野抱着曹偌溪回房,兩人都換了衣服。
曹偌溪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跟傅野一起去把早已精心準備好的蛋糕捧上,再召集傅家的其他人,去敲老太太的門。
傅家奶奶年紀大了一直在房間休息,所以剛纔船上的動靜,並沒有傳到她這裡。其實,這會她根本也睡不着,看着偌大的豪華房間,有些昏黃的眼眸中彰顯出一抹落寂和淡淡的憂傷。
每一年,她的生日宴會都會辦的很風光。
可她真的開心嗎?
每一年,她虛虛的接受着別人的祝福,應酬着賓客,笑的腮幫子都疼了,只覺得很累,卻沒有覺得真的有多開心。
所以,當曹偌溪和傅野兩人,一人捧着蛋糕,一人拿着精心準備的禮物,身後跟着一幫傅家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錯愕的看着大家……
因爲曹偌溪提前知會過傅家人,所以這會全家人很有默契的給老太太唱了生日快樂歌。
老太太看着齊刷刷的一大家子人,趕在十二點之前給她過生日,錯愕之餘感動的眼眶都紅了,“這……這大晚上還折騰個什麼勁啊?”
話雖是這麼說,可大家都看得出來老太太很感動,很開心。竟感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傅野將手中的蛋糕放下,曹偌溪將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奶奶,誠摯的道,“奶奶,這份禮物是我想了好久才準備的。我知道這份禮物跟別的禮物比起來可能會微不足道,但是是我的心意,我喜歡你喜歡。奶奶,生日快樂!!!”
傅家奶奶雙手接過禮盒,打開一看是一根魚竿。眸光再度亮了亮,連連點頭,“小曹曹,還是你瞭解我老太婆的心情,你這份禮物我最喜歡了。我老太太最喜歡釣魚了。”
同樣參與其中的陶純心底冷哧,上次釣魚差點把外婆摔的一命嗚呼,這會還來魚竿來作怪,曹偌溪腦子這是缺鈣啊?
可她畢竟是晚輩,還得管曹偌溪叫一聲表嫂,所以在這種時候也不敢說話。
曹偌溪笑道,“不過啊,奶奶你得答應我,以後去釣魚的時候多帶兩個人陪着你,這樣我們大家才能放心。”
傅家奶奶慈祥的看着她,點頭,“恩,我老太太保證聽話。”
傅京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他能明察秋毫。能看出老太太是真的很開心,他心底微微有些震撼。原本每一年,他都費盡心思幫老太太籌備生日宴,他覺得於是隆重,老太太會越開心。而他剛好可以藉着生日宴的機會,跟商場官場拉攏關係。可後者的目的是達到了,老太太的開心卻沒了。
在最初知道曹偌溪的提議時,他就微微震驚,這會看見一個普通的蛋糕和一根普通的魚竿引出來的震撼效果,他不由的對曹偌溪這個聰慧卻細心的女孩子刮目相看。
隨後,傅家奶奶在大家簇擁下吹滅了生日蛋糕。還親手像個普通老太太一樣把蛋糕分給大家吃,大家便吃蛋糕,邊聊天,顯得溫馨無比。
老太太臉上總是瀰漫着遮不住的笑容,似乎連皺眉都少了幾條,吃着蛋糕看着晚輩們一個個的圍在身邊,當心是開心極了。
跟大家聊天的時候,還忍不住開着玩笑催促道,“你看看我們這一大家子多溫馨啊,就是還不太完美。”
此言一出,大家微微楞了一下。
傅家奶奶又繼續笑道,“兒孫滿堂,我這兒子孫子,閨女外孫女都有了。現在啊,就缺第四代了。小野,小曹槽你們一定要加油,千萬不能讓奶奶失望。”
曹偌溪沒想到奶奶突然提到孩子的事情,微微看了傅野一眼,垂眸輕笑,“奶奶,這種事情要順其自然。”
傅野餘光也看了曹偌溪一眼,傲嬌的接話,“對,順其自然。”
傅家奶奶笑,“什麼順其自然啊?我看要快馬加鞭纔好,還有純純跟子昊,你們也要抓點緊。別再磨磨蹭蹭的,早點把婚結了。”
陶純一聽這話,面頰含羞的看向藍子昊。
藍子昊一隻手輕輕握着她的小手,眸光溫柔而深情,宛如謙謙君子一樣點頭,“謝謝外婆牽掛,我會抓緊的。”
陶純幸福的像是花兒綻放,衝着自己的母親傅京芸羞澀的笑着,“媽,你看外婆多看好我跟子昊啊。”
傅京芸對這個藍子昊這個準女婿的人品是沒得質疑的,只是他的家世背景,她一直看不上眼。只是,無奈她這個女兒鐵了心的喜歡藍子昊,她也只好妥協,“行了,別故意說給我聽。你長大了,我這個當媽的也做不了主了,我也索性不干涉你了。你自己怎麼開心就怎麼辦吧。”
陶純笑的更開心了,親熱的挽着母親的胳膊,“謝謝媽。”
順手也挽着藍子昊的胳膊,“也謝謝子昊,謝謝子昊這麼愛我。”
看着他們秀恩愛,別人的都毫無感覺。可塗曼枝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了,若是傅京東對她體貼些倒也安慰些,偏偏傅京東眼底根本就沒有她。
曹偌溪定做的是一款水果蛋糕,傅京東旁若無人的將蛋糕上面的草莓放到安清淺的碟子裡面。
而安清淺竟也不拒絕,只是默默的吃着。簡直就是徹徹底底的白蓮花!!!
老公和情人都在面前,老公關心着別的女人,情人也寶貝着別的女人。她心裡的滋味能好受嗎?想着藍子昊平日裡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柔的呵護着她,心裡憋着的那口氣就更深了。不免,就多看了藍子昊兩眼。
吃完了蛋糕,再說說笑笑鬧鬧,一直到一點鐘大家才散去。
出了老太太的房間,傅京*然跟曹偌溪說了一句,“晚上阮家丫頭有沒有傷到你?”
曹偌溪一怔,連忙搖頭,“沒有,已經沒事了。”
傅京東微微點頭,“這件事,我會出面跟阮家談。”
曹偌溪又是一楞,沒想到公公會這麼在意她,還要爲此出面。
反應京東看了一眼傅野後,道,“我從不允許我傅家的人受到欺負。”
傅野沒說話,便聽他又道,“回去好好照顧偌溪,我等會吩咐廚房熬點薑湯送到你們房間。”
曹偌溪看着傅京東的背影,心底微微感觸。恍惚間,她竟感覺到了一絲的父愛。這……對她來說着很的很難得。
回到房間,曹偌溪就把自己埋進被子裡,不想再動。
傅野也躺下了,大手一撈,將她撈到懷裡,語氣難得的柔情了些,“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這種事以後不會發生了。”
曹偌溪沒說話,只是任由他摟着,後背對着他。
傅野輕輕的揉着她的髮絲,想到了一點又問,“我去打牌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很累了想睡覺嗎?爲什麼半夜跑去見阮靜初那個瘋子?”
曹偌溪自從聽到阮靜初最後喊出的那些話後,心裡就很隱隱的不舒服。給奶奶過生日的時候,她強裝着開心。這會被問道這件事,下意識的蹙了眉頭,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傅野把她的身子掰了過來,薄脣微微上揚起一個邪魅的弧度,半是寵溺半是誘哄的道,“怎麼?不想搭理我?小爺這是躺着也中槍?不會是因爲這是又遷怒小爺了吧?小爺可是在得知你在海里後,不假思索的就跳了進去。沒想到,竟救回來一隻白眼狼。”
他口氣盡量很輕鬆,夾着幾分揶揄。
曹偌溪微微的嘆息,沒錯她實在很的很感激他救了自己,也知道這種時候不應該鬧脾氣。可她心底就是在意阮靜初的那句話。
酒店的服務員果然熬了驅寒的薑湯送了過來,傅野把她從牀上拉起來,“餵你喝?”
說完,果然是很難得的着手喂她喝。
可曹洛溪不想喝,微微一偏頭,某人的好意就被辜負了。
傅野微微的蹙眉,卻沒有發脾氣,而是將碗放下,問,“曹偌溪,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在彆扭什麼?你知道的,小爺不喜歡看人臉色,尤其是女人。小爺自認爲今天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曹偌溪再次無奈的嘆息,最終還是把憋在心底的話問了出來,“傅野,你到底欠了曹以沫什麼?阮靜初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欠了她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