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
曹偌溪跟敬丹兩人苦口婆心的跟值班經理交涉,“麻煩你了,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晚上九點左右九點門口的監控錄像。”
值班經理一臉的公事公辦,“對不起,你們是*門的嗎?請出示你們的工作證,否則是沒有權利查看我們酒店的監控錄像的。”
敬丹懇求道,“拜託,幫幫忙好不好?我們真的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要看監控錄像,拜託你了。”
值班經理還是搖頭,“對不起,我們酒店有規章制度的。”
曹偌溪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黛眉蹙起,“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剛在酒店門口丟了手包,裡面有很重要的各種證件……”
值班經理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們還要工作,請兩位不要影響我們工作。”
敬丹也有些火了,“你什麼態度?客人在酒店丟了東西,查看一下監控能扣你工資?你不知道什麼叫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嗎?你這樣態度,我馬上去投訴你。”
值班經理說話越發的不客氣,“兩位請便。”
敬丹怒的一巴掌拍在值班經理面前的櫃檯上,“你太過分了!!!”
值班經理態度很淡然,挑眉,“兩位再胡鬧,我請保全了。”
就在這時,傅野那挺拔卓越的身影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那雙深眸掃了值班經理一眼。
值班經理突然有些不寒而慄,那樣的眼神太有威懾力了,一改他之前的邪魅不羈,就連他的身上都裹着寒氣。再定睛一看,這肯定是傅先生的兒子,五官輪廓跟傅先生如出一轍。他簡直沒見過這麼相似的父子。
果不其然,傅野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他,“傅先生讓你接電話。”
值班經理接過電話的手指都在忍不住顫抖,喂了一聲後,立馬點頭如搗蒜,“好,我知道了,好的。”
掛了電話,立馬換上一副笑臉,“三位這邊請,我現在就帶三位去監控室。”
到了監控室後,值班經理要求回放九點鐘酒店門口的視頻。
保安部部長一臉歉意的道歉,“對不起,今晚酒店監控出了點故障。九點左右的監控畫面都丟了,剛纔技術部纔將監控網恢復過來。不過,之前丟的那段時間的視頻畫面是恢復不了了。”
曹偌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早在值班經理故意爲難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了。陶純的速度還真快……
原本就應該想到陶純會有所動作的,所以她急急忙忙趕來酒店。可她還是低估了陶純,原來她一點都不擔心靜初的傷勢。在大家都在爲阮靜初擔心的時候,她就已經行動了。
呵呵……
走出酒店,敬丹憤憤不平,“怎麼會這樣?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曹偌溪眸光清冷一片,看着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寬慰自己,“清者自清。已經十二點了,你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敬丹不放心她,悄悄的看了傅野一眼,“要不我今晚陪你吧?”
曹偌溪搖頭,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把她堆上車,“回家早點休息。”
敬丹走後,傅野喊了她一身,語調很冷,“上車。”
曹偌溪嘴角的冷笑弧度擴大,自顧自的伸手攔車,出租車停下後,她在男人幽深的眸光中上車離開。
傅野火大的挑眉,一把從代駕手中搶回車鑰匙,自己開車回家。
回到傅家後。
已經是十二點半了,傅家人都睡下了。
曹偌溪沒有開燈摸黑上樓,到房間後纔開燈。去了洗手間,看着自己紅腫的臉頰,還有有些破裂的嘴角,眸光越發的清晰。今天這一巴掌,她一定會討回來的。
沒一會,傅野也到家了。
遠遠的就能聽見他的腳步聲,還有扔車鑰匙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臥室的門被推開。
要是平時,曹偌溪一定會上前去迎着他,可她今天真的是寒心了。
她並不理會他,而是徑自去拿睡衣和內衣,她想洗澡睡覺。
可是,路過男人身邊的時候,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身邊,眸光晦暗不明。只是看見她紅腫的臉頰時,竟鬼迷心竅的問了一句,“疼不疼?”
曹偌溪只覺得諷刺無比,冷冷的甩開他,“放開我!疼不疼跟你沒關係!”
傅野挑眉,臉色倏然沉了沉,他是嘴欠了是嗎?居然會問她疼不疼?
又一次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抵在牆壁上,沉聲質問道,“曹偌溪,你在甩什麼臉色?甩給我看? 做錯事情的是你,你憑什麼甩臉色給我看?”
曹偌溪滿腹的委屈都在翻騰,可她是個不習慣示弱的女人,示弱也沒人心疼不是嗎?她擡眸,清冷的眸光與他對峙,一字一句的反問,“我做錯事了?我做錯什麼事了?我說了不是我推的阮靜初,在你眼裡我是那麼沒腦子的女人?我當衆殺人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我會愚蠢到讓自己去給她陪葬?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沒關係,可你傅野也不相信我!你瞭解我的,我根本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
傅野眸光微微的閃爍了下,語氣卻還是那麼的暴躁,“我相不相信你有什麼意義?陶純親眼指證你推了靜初!你爲什麼要跑到酒店去?我走哪你跟哪,你有意思嗎?”
曹偌溪眸底一片悲慼,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的碾碎了在搓揉,他怎麼從來都不懂她?從來不在意她的感受?他的信任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他從來都不懂。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語氣清冷的宛如雪花飄落,一字一句,自嘲又諷刺,“是啊,沒意思。真沒意思。我是有多沒意思啊,平時你出去應酬,你沒喝這麼爛醉的時候,我跟着你了嗎?我擔心你喝酒還逞能開車沒意思,我擔心你喝酒胃痛也沒意思,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給你煲養胃粥更加沒意思。”
聽到這話,傅野心裡突然特別難受,卻還是口無遮攔,“你是關心還是不放心?曹偌溪你心裡清楚!”
曹偌溪又冷笑,“對,我就是不放心你!傅野,你想想你以前的爛桃花還少嗎?你讓我怎麼放心?上上一次喝醉了阮靜初差點帶你去開房,上一次跟女人直接搞到酒店去了。我能放心?”
傅野怒吼,眸光猩紅一片,“你他媽少管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曹偌溪明澈的眸底明顯的碾壓過一抹劇痛,疼的她身子都跟着晃了晃。原來,她的付出和在乎在他的眼裡沒有任何意義,原來他對她的付出沒有一點感覺。她以爲自己無堅不摧,可終究是輕易的被眼前這個男人的三言兩語傷的疼痛不已。
所有的委屈和疼痛,最終只化成一句話,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傅野,你混蛋!!!”
她掰開他的手指,一個又一個,轉身,挺直脊背拿衣服去洗澡。
水龍頭擰開後,嘩啦啦的水聲流了出來,伴隨而來的是嘭的開門又關門的聲音。
他走了!
她強忍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