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七八個同事風風火火的趕到樓下,王經理還在罵街,幾輛獻血車卻紋絲不動。
眼看着王經理氣得滿頭青筋就要上前踹車,這時車門開了,幾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慢條斯理的走了下來,爲首的正是陸庭修。
看到他的一瞬間,我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帶着這麼大的陣仗,難道我在公司發生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了?
陸庭修眼神從我身上一掃而過,就跟不認識我似的,然後扭頭看着王經理:“你罵誰呢?”
王經理怒氣衝衝的說:“誰堵我車我罵誰!”
“原來這是你的車啊。”陸庭修挑眉看着他:“你違停了知道嗎?”
“這是我們公司租下來的停車位,我愛怎麼停就怎麼停,關你什麼事!”王經理惡語相向:“識相的馬上把車給我開走!”
陸庭修眼神淡淡的看着他:“要我們開走也不是難事,這樣吧,這裡有四輛獻血車,你每輛上一趟,獻足四趟我就走,怎麼樣?”
王經理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你再不把車開走我就報警了!”
陸庭修雙手環胸冷笑着看他,顯然沒把他的威脅看在眼裡。
一直作壁上觀的白朝辭見樓上別的公司探出頭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大概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上前一步擋在王經理和陸庭修之間,客氣的問:“這位先生,你貴姓?”
“陸。”陸庭修低頭,把白手套脫了放進口袋裡,這個簡單的小動作引得我旁邊好幾個女同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露娜更是捂着嘴小聲說:“好帥啊!”
“陸先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片停車坪確實是我們公司租下來的,你把獻血車停在這裡,不好吧?”白朝辭說。
陸庭修擡頭看了他一眼:“那他這麼欺負人就好?”
白朝辭一愣。
王經理直接嗆道:“我幹什麼了?我欺負誰了?”
“要我把你做過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列出來嗎?”陸庭修冷冷的看着他。
王經理剛想說話就被白朝辭攔下來了,這裡人這麼多,他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的,不管陸庭修能不能準確的說出那些事,只要被人聽到了,事情就會傳開,到時候對王經理對公司都會有影響。
白朝辭皺眉問:“你想怎麼樣?”
陸庭修攤攤手:“我剛纔說了,讓王先生上車獻血,只要獻完血我就讓人把車開走。”
王經理被陸庭修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掏出手機:“報警!我就不信警察治不了你!”
陸庭修看着他的動作,也不阻止,白朝辭注意着陸庭修,見他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他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報了警,前後不到五分鐘警車就來了,兩個警察下了車,還沒靠近就被陸庭修身後身穿軍裝的男人擋下了,軍裝男也不知道跟警察說了什麼,對方點點頭,轉身上車,很快就走了。
王經理目瞪口呆,看向陸庭修的眼神一下子變了,連白朝辭的臉色也慢慢變得嚴肅。
陸庭修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乖乖把血獻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爲了你都千里迢迢把獻血車調過來了,你怎麼能這麼辜負我?”
王經理臉都綠了:“你到底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針對我……”
“無冤無仇嗎?”陸庭修加重了語氣。
王經理立刻有些心虛了,恐怕被他猥褻騷擾過的人這麼多,就算陸庭修隨便掰個名字出來,他都未必能想起來有沒有這個人。
白朝辭皺眉看着他:“陸先生,能否借一步商量一下這件事?”
“不能。”陸庭修乾脆利落的拒絕,也徹底沒了耐心,他對身後幾個牛高馬大的軍裝男招招手,那幾個男人瞭然,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王經理,在他的慘叫聲中連拉帶扯把他弄上車。
白朝辭見狀立刻就要出手阻止,陸庭修往他跟前一站,高了白朝辭十多公分的個頭威懾力十足:“白先生,這件事你還是別管了,過度縱容某些事,後果可是需要你來承擔的。”
白朝辭不說話了。
車上不停的傳來王經理的慘叫,我站得老遠都能看見車身在搖晃,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對王經理做了什麼……
白朝辭的臉色很難看。
二十分鐘後,王經理被架了下來,那兩個男人一鬆手,他立刻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渾身冷汗,連站都站不穩。
我心裡暗爽,聽着周圍同事小聲叫好,感覺陸庭修今天man爆了。
白朝辭連忙把王經理攙了起來,陸庭修看着他直笑:“王先生,你要是肯早點配合就不會吃這麼多苦了。”
王經理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庭修往後退了一步,舉起右手對着白朝辭和王經理正兒八經的敬了個軍禮:“王先生,謝謝你的捐獻,這些血液會用到該用的地方,絕對不會浪費,黨和人民會感謝你的!”
這帶着諷刺的感謝一出口,樓上樓下看熱鬧的人鬨笑成一團。
王經理氣得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陸庭修說到做到,很快就讓人把獻血車開走了,白朝辭攙着王經理上樓,我們也跟着散了。
回到辦公室,大家還在津津樂道剛纔發生的事,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我拿出來一看,是陸庭修的短信:過癮嗎?
我立刻喜笑顏開的給他回了一條:太過癮了!謝謝你!
回覆完短信,我收起手機,不用看陸庭修我都能想象得到他此時得意洋洋等着人誇讚的樣子,這個男人有時候可愛到讓人不得不喜歡他!
王經理被強制性抽了血,一整個下午都沒出現在辦公室,聽人說白朝辭把他送到醫院輸血去了,而且被陸庭修這麼一折騰,他好像受驚不小,估計未來幾天內都不會出現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裡,一進門我就給了陸庭修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
陸庭修沒拒絕,但是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多高興,我一鬆開手他就拎着我的衣領:“在公司被欺負爲什麼不跟我說?”
我:“……”
說到這個,我還不知道陸庭修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明明我除了公司的同事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跟公司同事又沒有交際……他是從什麼渠道得知這個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