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們都是你的嫡親血脈啊,你怎麼忍心下手,這事情我也有責任!”看着自己丈夫兒子同時都在那黑乎乎的槍口下,舒珍臉上大駭,她不能讓他們受傷,於是她趕忙拉下北冥世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胸口,臉上是一片大無畏的神情。
“爸,如果說非得要還債,只要是北冥家的人就可以,那就衝着我來吧!”
“舒珍,你是不是傻了,這個畜生做過對不起的你事兒。”北冥世一臉嚴肅的看着臉上掛着淚痕卻沒有絲毫懼色的舒珍,眼神銳利的射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杜麗。
看到北冥世掃過來的視線,杜麗身子一顫,她早就在他用槍指着北冥建的時候,身體無法移動,直到挨着後面的門板她纔算站穩了腳跟兒。
“爸,他沒有!我相信他沒有,即便是有,他也該找一個漂亮並且身價清白的年輕女孩啊!”舒珍堅定的回道,雖然她那急於解釋的話很正確,卻也深深刺入了杜麗的心窩兒。
莫凌雨神色一愣,轉頭看向另一邊兒,那個女人胸腔顫動,這樣的無心之語,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對於妻子的信任北冥建心中慶幸,卻不敢苟同她那一番讓他找年輕女孩兒的言論!
“你就這麼相信他?寧願代替他死?”北冥世嘴角壓着一抹笑意,臉上的神色卻更加的陰厲。
“是,是的爸爸,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了建,我真的很情形當年你們定下的親事,爸,我不想看着他受到傷害,我寧願傷的那個人是我。”
舒珍看着怒氣更甚的老爺子淚流滿面的說道,眼中滿滿的都是乞求。
莫凌雨嘴角揚起,眯縫着眼看向北冥世,這老頭果然奸猾,看了一眼那個依然無動於衷的女人,她嘴角的笑意變得譏諷起來,就她那種隨口而出的愛,哪裡能和舒珍的相比,不過……
“老頭兒,你人老了,槍法也不準了吧,我來吧!”
誰知北冥澈突然走至北冥世身邊,在他還沒有反應之際已經將槍搶了過來握在手中,槍口也對準了北冥建。
“怎麼說替二叔挨槍子兒的也是我老婆,因爲二叔這個事我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所以這一槍怎麼說還是我來開最合適。”
話音剛落,在北冥清和舒珍一臉震驚的神色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爽快的扣下了扳機。
“砰!”
“啊——”
一聲尖利的嘶吼聲瞬間響徹整個病房。
莫凌雨看這個那個抱着自己頭顫抖着身子蹲在地上的女人,眼底滑過一抹鄙夷,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槍都是必須開的,不然怎麼能斷的了這個女人的念想,怎麼能讓她膽顫。
轉頭看向窗臺牆邊上的那個洞口,莫凌雨眼底微閃,這小子的槍法不錯啊,她記得某人好像還想跟自己拜師學藝來着,眼神瞟向那一臉自信的妖孽,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建……你,你沒事兒吧?”舒珍身子僵硬的轉動,看向完好站在自己眼前的北冥建,剛剛被嚇住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沒事兒真的是太好了,可是剛剛那一槍……
不準?不對,是太準了!
北冥清僵直的站在原地,視線停留在剛剛被打的地方不曾移動半分,剛纔,剛纔二哥想要打的就是那
個地方。
當時二哥在射擊的時候他本來是想去擋的,可是二哥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他才定在原地,幸好,幸好他沒有動。
“哼,你這個臭小子真是胡來,不過……這一槍是不是算是還了你的債?”
北冥世目光瞟向杜麗的方向,“杜小姐,你的愛,我的兒子大概是要不起!”他譏諷的看着那個依然還戰戰兢兢的女人說道。
“我……我……”
杜麗看着一臉焦急在檢查北冥建身體的舒珍,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本來以爲舒珍是在演戲的她在聽到那突然響起的槍聲後什麼念頭都被壓下了,她看到舒珍那不顧自己的模樣,換做她的話,她是萬萬做不到的,她不會爲了別人而讓自己的生命遭受到哪怕一點威脅。
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北冥寒踱步到杜麗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知道沈宏偉爲什麼即便在髮妻亡故的情況下依舊不願意讓你進門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
一臉錯愕的杜麗跌落在地上,看着眼底無波的北冥寒,因爲這件事情她一直記恨着沈宏偉,明明他妻子的位置是個空閒,但是他依舊不肯娶自己過門,更加不肯讓自己帶着孩子出現在沈家,她成了徹徹底底的情婦。
“知道這個並不難。”北冥澈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邪笑,跟北冥寒相視一眼,來到杜麗面前一臉陰鷙的看着她。
“澈,你們?”
北冥建環着一臉受驚的舒珍,疑惑的看着好像什麼都知道的兄弟兩人,他們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的。
“二叔,只要是秘密,那總會有被揭開的一天。”
北冥澈看着自家二叔一笑,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手中還不忘把玩着老頭兒的那把配槍。
“是嗎?”北冥建還是有點小小的難以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幫着朋友守着的秘密,竟然就這樣被擺到了大家的面前,這麼說的話,他這一年來的堅持到底是爲了什麼?
“當然,天下哪裡有永恆的秘密,總有一天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那把黑槍在北冥澈的手指上隨空舞動。
看着在自己面前晃動的手槍,杜麗一臉驚恐的緊繃着自己的身體,眼睛直直盯着,一臉的警惕,甚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北冥寒聽到北冥澈那理直氣壯的解釋,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他能不能說這是他們偷偷去查的結果。
莫凌雨剛開始嘴角也是微微翹着,直到聽到他的那句話,櫻脣才緊緊抿起,是啊,天下哪裡有永恆的秘密,越是想掩飾好,就越會露出馬腳。
那麼她呢?
她的身上又何止是一兩個秘密,如果有一天她也像杜麗這般,身上的秘密被公之於衆,她將要面對的,又該是怎樣一副情景?
這裡的人們,北冥澈,甚至她的所謂的父親,他們……會怎麼對她呢?
“老婆,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察覺到她神色的變化,北冥澈快速看向她,嘴角還掛着那一貫的邪痞笑容。
“沒,你說的很對,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晃過神來的莫凌雨調整下呼吸,泰然的迎上那妖孽般的俊臉。
北冥澈一怔,隨即瞭然,轉身之際臉上依然冷凝如霜,手槍也赫然抵在了杜麗的太陽穴上,聲音冷冽的
說道;“說,是誰叫來的記者?又是誰告訴你我老婆受傷住院的,在你背後指使你的那個人是誰?”
他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暗沉冷澈,似乎想要將她凍結成冰。
北冥建在聽到北冥澈的詢問時,深深的看了杜麗一眼,他才記起,莫凌雨受傷的事情是鮮少有人知道的,難道說今天這個女人也是帶着記者來的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杜麗的身子一下癱軟在地上,一臉驚駭的看着北冥澈那冷冽的瞳眸,心中顫抖,這北冥家的人都是瘋子,這個人明明前一秒還在笑,不過一瞬間就變成了魔鬼一般。
“哼,不知道?看來你骨頭挺硬氣的,剛剛那是我離的遠所以纔沒有打中,你說這次如果貼在這裡打的話,我還會,脫靶麼?要不……咱們來證實一個如何?”
北冥澈手下用力,將槍口緊緊的壓在杜麗的皮膚上。
“不,不要,我,我說……我說。”
那冰冷的金屬從皮膚上滑過,傳來陣陣涼意,不禁讓杜麗整個身子都顫抖,腦中的那根繃緊的神經赫然斷開,臉上盡是絕望的淚痕,一雙黑眸中充滿驚恐的看着北冥澈。
莫凌雨的眼神也犀利的掃過地上的女人,對於這個答案她也很感興趣。
“是誰?”北冥澈伸出一腳毫不猶豫的踹向她的肩膀,巨大的力道讓她的後背重重的抵在門板上,槍口也已經對準她的眼睛。
“呃,嘶!”後背劇烈的疼痛讓杜麗皺緊了眉頭,臉上更是一陣慘白,她咬牙用一隻手抓住自己那被踢的肩頭,看着眼前黑色的槍口,目光一緊,擡頭看向面前這個如修羅般的男人。
“是有一個人找到的我,然後說只要我配合,就能得到我想要的,那晚他通知讓我將北冥建叫道醫院去,然後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還有記者什麼的也不是我讓人安排的,更不知道第二天會有記者來採訪。”杜麗顫抖着說道。
“爲什麼不跟記者否定那不實的言論,當時你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舒珍聽到她的說辭突然激動起來。
“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你這種生活在太陽下的人怎麼能體會到我的痛苦,我也想正大光明的生活!”杜麗也突然大聲辯駁。
“沒人攔着你去太陽下生活,是你一開始就自己選了這種地老鼠般生活不是嗎?你現在是想怪誰?怪二嬸不理解你?你是不是太可笑了點,明明自己選擇暗無天日的生活,卻想讓人反過來同情你。”
“如果你現在想重新生活在陽光下,完全可以帶着孩子找一個能接受你的人,可是你並沒有那麼做,反而要來拆散二叔和二嬸,到我們北冥家來興風作浪。”
莫凌雨對於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很是不恥。
“哼,這還用問,自然是因爲錢,你們沒聽她說,自己工作的日子她會活不下去,說到底她就是一隻好吃懶做的寄生蟲,想要天上掉下錢來,還拿什麼愛當藉口,她最愛的是錢纔對!”北冥清也言辭譏諷的恥笑道。
心底的醜態就這樣徹底被揭穿,杜麗眼神虛晃的不敢直視北冥澈,垂目趕緊看向地面。
北冥澈一直盯着杜麗臉上的表情,她剛纔說的話看來並不像說謊,那麼那個人……會是白暮飛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