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看午夜場,可宋天銘卻以身體太累需要休息的爲由,將她連哄帶騙地拉進了某間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他說,從那間套房的窗戶朝外看,可以看到最美的夜景,最美的星光。蘇戀起初不信,可當她真的進去了,她才發現,原來,他真的沒有說謊。
驚喜地走近那兩人多高的落地窗,透過寬大的陽臺,她似是站到了天涯海角。
俯首相望,遠處的街燈與地面上川流不息的車流點點,似在眼前織出了一幅畫,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側首,看着架在陽臺上那件稀奇古怪的玩異兒,蘇戀驚奇道:“這是什麼,不會是望遠鏡吧?”
“喜歡嗎?”
“真的是望遠鏡嗎?”蘇念無比驚喜地笑了起來:“喜歡,很喜歡,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曾經夢想過要做個天文家的。”
那時候是幾歲?六歲還是七歲?還是更大一點點?
她自己似乎都記不清了,但總歸還是記得有做過這麼一個夢的,只是後來,她漸漸融入現實,這個夢也就變得不再清晰了。
他當然記得她的夢想,所以,纔會在這樣的時候,給她這樣一個驚喜,只是,這個迷糊的小女人,甚至自己都記不清自己對他說過這件事,還以爲一切都只是巧合,甚至爲此而驚喜不已。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容易滿足,可他卻一直忽略了這個事實,直到現在,直到他開始彌補,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既然那麼喜歡天文,爲什麼後來又選擇了生物?”
“唉!往事不要再提,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恨吶!恨吶!”
其實,那個時候她真的打算選天文的,可父親的一句沒什麼用,便徹底澆息了她心頭那熱情的火。
不想選那些市儈的專業,她在高考前搖擺不定,最終,蘇戀把心一橫,寫了幾個小紙條抓起了鬮,那一手下去,也就註定了她現在這坑爹的命。
生物啊,生物,對她來說才真叫是沒什麼用。
看她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宋天銘輕笑道:“你就那麼不喜歡自己的專業啊?”
聽他這麼一問,蘇戀也明顯一怔,良久,忽而又淺淺笑了開來,老老實實地說:“其實,也談不上討厭,只是每天都在做實驗,寫報告,卻出不了什麼太明顯的成果,應當算是有,也不怎麼實用,所以,有時候會讓我覺得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幹嘛那麼說自己?其實,你很棒的!”
聞聲,她感激地看了宋天銘一眼,又忽而變了一張臉鄭重地點頭道:“嗯,其實,我也這麼覺得的。”
宋天銘大笑,伸出手指刮她的臉:“你還真是不謙虛啊?”
“在你的面前,我不想謙虛,謙虛那種事,都是對外人而言的不是嗎?內人不用。”
瞬間,宋天銘的眉頭擰成了八字眉:“內人?說誰呢?”
蘇戀笑而不答,只伸出纖白的手指,遙遙指向不遠處的那個閃亮的廣告牌,那上面斜斜兩個英文在霓虹燈的襯托下,份外扎眼,宋天銘定睛看去,當時便綠了臉:onlyyou!
“哎呀!別呵我癢,我怕癢,呵呵,別,別………”
躲閃之餘,二人嘻笑着滾倒在地,他順勢壓了過來,緊跟着,便是天雷勾動地火般的灼情烈吻。
帶着菸草的淡淡餘味,他緊纏着她,蘇戀的大腦轟的一聲,被炸得瞬間空白,不知道反抗也忘記了拒絕。
他試探性的一點點地,慢慢勾起她,開始嬉戲。
似乎吻上了癮,他只是不停的追隨。在他的熱情的攻勢之下,蘇戀覺得自己快要溶化了,手腳發軟。
終於,在他的帶領之下,她淪陷了,由青澀的被動,漸漸有了明顯的反應。
迴應着他的熱情,蘇戀配合着宋天銘的動作與之相繞,道不盡的*,說不穿的欲-望。
她的動作鼓舞着他,宋天銘吻得更加歡暢了,此刻,所有事物在他們面前都闇然無色,只有兩個緊緊相貼的身體和糾纏的脣,在感受着對方的顫動與激-情。
他,在喘息,卻捨不得放開她的脣。
兩個人渾然忘我,直吻到天眩地轉,彼此都再也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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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動,癡纏不休。
宋天銘溫柔地抱着她進房,丟上柔軟而巨大的*。
垂眼,他俯身而看,她粉色的小臉因爲他變得迷離而美豔。
半瞌着眼,那貓兒一般的媚勁讓宋天銘深深地着迷。
他動作很快地扒-光了自己,銀灰色的襯衣下,是他魁梧而健碩的身軀,古銅性-感的肌肉比例結實完美,不見任何多餘贅肉,寬肩窄臀,有力粗長的四肢。
大手,不甚溫柔地……
不多時,二人便是裸/袒相見。
他嘆:“小戀,這六年你到底吃了什麼?”
晴欲交織,蘇戀不明所以,只能迷迷糊糊地的反問:“什麼?”
“這尺寸,太讓我驚喜了。”話落,隻手則順勢勾住她的細腰,又笑笑地問:“我這樣,你是不是很喜歡?”
無言,蘇戀囧得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話說,要那啥就那啥好了,幹嘛還要問這麼下-流的話?
不知道人家會不好意思麼?
低下頭,宋天銘輕輕咬住她的耳珠舔吮,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她似乎又聽到他在低低的嘆:“你是喜歡的我這樣的,是不是?”
她不語,只是繼續抿緊了脣,他似對她的毫無反應有些不悅.
問着問着,他突然伸出原本扶着她腰的手,狠揪住她披撒了滿*的黑色長髮,蘇戀吃痛,只能仰起頭來嚶嚀一聲張開了嘴。
他見勢低頭,瞬間便封住了她小小的櫻脣……
激情過後,他抱着她走進浴室。
太累,蘇戀只覺得渾身綿軟,有氣無力。
他笑着看她,主動放滿了浴缸的水,這才抱着她又一齊沉入水中。
半圓形的大浴缸,一個人太寬,兩個人剛好,宋天銘躺在下面,讓蘇戀整個人都半靠在他自己身上。
溫熱的水,讓蘇戀滿足地嘆了一口氣,她歪着頭,靠在他心跳的地方感慨:“銘,要是每一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每一天都這樣嗎?看來我得去吃吃鹿鞭,虎鞭什麼的,補補體力了。”
他故意挑她話裡的歧意,歪曲了去理解,蘇戀被他這麼一逗,不自覺地,臉又紅了:“討厭,人家不是說這個啦!”
他悶悶地笑,學着她的口吻繼續逗她:“那你是說哪個啦?”
氣極,蘇戀不顧二人還在水中,扭動着腰身便反過手來拍打她的胸:“讓我起來。”
明明身子已痠疼無比,可想到如此yi絲不gua地和他獨處浴室的後果時,她還是掙扎着試圖爬出浴缸。
按下她不安份的小腦袋,他懶洋洋地撒嬌:“不起。”
軟玉溫香抱滿懷,宋天銘舒服的要死,大手摸索着按壓上她平坦而緊實的小腹,“小戀……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蘇念:“……”
一句話,徹底讓蘇戀的理智都崩塌了,他在說什麼?
孩子?孩子?他想要個孩子?
他纏着她,在她耳邊又啃又咬:“好不好嘛?我想要個女兒,跟你一樣粉嘟嘟的,可愛死了。”
心底一陣陣地犯虛,蘇戀緊張地推開了他:“胡扯什麼呀?什麼女兒兒子的,我們都還沒結婚呢!”
“所以,嫁給我好不好?”
變魔術一般,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精緻的小東西,蘇戀下意識地望去,卻見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個戒指,正笑嘻嘻地舉在她眼前。
透了水的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份外刺眼,蘇戀看着那顆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鑽石戒指,突然就模糊了眼
霎那間,腦中已開始了一場頭腦風暴,結婚,結婚,結婚……
結婚這兩個字眼,無限循環着,直轟到蘇戀丟盔棄甲,什麼也再堅持不下去,抖了抖脣,她哆嗦道:“開,開什麼玩笑?”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燈光下,他的臉龐都似鍍上了一層暖光,原本冷硬的臉部線條,也因此而變得溫柔了不少。
在蘇戀的印象中,宋天銘真的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大多時候,他都喜歡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一切,可是現在,這個自以爲是的二世祖,這個高高在上的凌雲二少東,就這麼孩子氣地在浴缸裡跟自己求着婚,是她在做夢麼?只是夢裡的畫面,爲何這麼真?
“可是,太,太突然了,我………”
愣了好久,蘇戀才結結巴巴地開始說話,可說着說着,她竟又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她能說什麼?
說她不可以答應她,說她會陪着他是因爲她想要徹底拋棄他嗎?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又怎麼可以破壞這難得的氣氛?
他會心痛而死,而她,更會無以復加。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不過,只有一天時間。”
他笑着,更蠻橫地將戒指直接套在了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動作一氣呵氣,快到讓蘇戀沒有時間去拒絕。
輕擡起她的手,他高高舉起對着燈光搖晃,秀氣的鑽戒,和她的長指十分相配,那感覺,就彷彿是量身定做。
蘇戀紅着眼,吸了吸鼻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討厭,時間那麼短,人家怎麼考慮呀?”
宋天銘又笑了,露出滿口白牙:“就是要短到讓你沒時間考慮,就那麼稀裡糊塗就點頭答應最好啊。”
喜極而泣,蘇戀孩子氣地捶打着他*的胸膛:“討厭,討厭,討厭………”
霍地,他緊緊抓住她的手,拖過來輕輕吻着她的手指,還有手指上那閃閃發光的戒指,他低語着呢喃,用一種可以折磨到蘇戀落淚的性感聲音說:“小戀,別討厭我,永遠也不可以討厭我。”
“人家那是,那是………”
所以說啊!男人這種生物又怎麼可能不討厭?明知道她的意思,他還要故意這麼說,要她怎麼解釋啊?
解釋說自己很喜歡他那個樣,說討厭只是反話嗎?
討厭,太討厭了!
“小戀,答應我,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好嗎?”
聞聲,蘇戀心頭一驚,含着的眼淚都忘記了要落,只能全身僵硬道:“好端端的,幹嘛說這個?”
他不讓她逃避,只扳正了她的臉,強迫道:“你先答應我。”
蘇戀也不答,只裝傻:“答應你什麼啊?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宋天銘搖頭,輕聲道:“不光要現在,我還要你的未來,每天每月每年,每時每刻每秒,我要你永遠陪着我,不許離開。”
“……”
他的霸道,她不是第一天領教,但沒有一次讓她如此窩心,這些話,她等了許多年,還以爲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聽見,可是現在,他真的說出口了,她的心卻跟着沉了又沉。
答應嗎?不答應嗎?
其實她也想留下來,只是,她有什麼理由讓自己站在他身邊?她又有什麼資格將他拖下水?她的世界很悲慘,就自己自己一個人悲去好了,絕不能再連累其它人。
她的沉默,有如壓在他心口的一塊大石,宋天銘隱隱預感到了什麼,卻又不敢去正視,只能情深意切道:“我不知道你還在猶豫着什麼,但無論你在猶豫什麼,都是因爲我做的還不夠好,小戀,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我信你。”
她一直是相信他的,哪怕當年他親口對她說分手,她都是相信他的,只是,今時今日,她不信的根本是自己。
“那就嫁給我,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就算給他全世界,他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他們已錯過了六年,沒有時間可以再浪費,他要她,不僅僅是要她在他身邊,更是要承諾着一輩子對她的守護,他要護她,愛她,疼她,憐她,從此後,再不讓她孤苦一世。
蘇戀流着淚,心底裡卻早已開出了花:“你說過給我一天時間考慮的。”
“你還要考慮什麼?考慮嫁不嫁給我?還是考慮離不主離開我?”
蘇戀的不確定終於讓他心慌了,有些猜測了許久的東西,一直在心底揮之不去,讓他越來越擔心,他是不是真的要就此失去她。
“我,從沒說過我要離開你。”
她否認,忍着心痛對他撒謊。
從前,她可以一直將他埋在心底生活,以後,她也一樣可以這樣生活下去,宋天銘就是她心底的那根肉刺,已生生長進她的肉裡,與她的骨血融爲一體,這輩子也是不可能再撥得出了。
“可我害怕,我總覺得你的表現就好像是‘迴光返照’,我知道這個詞用得並不好,可我就是有這種感覺,覺得你會這麼乖乖順順地陪着我,是因爲你想徹底離開,徹底放手。小戀,我不接受,也不能接受,我不許你離開,不許你懂不懂?”他又開始霸道地命令,雖然連他都覺得自己的命令沒有效,可他還是蠻橫地說了出來。
不知爲什麼,他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一如六年前,他痛下決心的那個時刻一般,宋天銘的心底,塞滿了孤寂。
是,孤寂!那是一種明明站在人羣之中,即始終只能看到自己,聽到自己的感覺,就彷彿離開她後,自己便永遠只能孤寂一生,可縱然如此,六年前他堵着那一口氣,還是做了那傷人的事,只是今天,角色對換,害怕被傷的那人,害怕被扔下的那個人,變成了他自己。
不願接受,也不能接受,所以,他只能緊緊地抱住她,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緊。
他真的太大力了,幾乎勒到她喘不過氣,她掙扎着從他的懷裡坐起,半淹在水中,大口大口地呼吸:“銘,你差點勒死我了。”
她不理她的話,只執拗地要求:“答應我。”
回眸,隔着空氣中蒸騰的水霧,模模糊糊地看向他,蘇戀偏着頭,認認真真地問:“你真的要我嫁給你?”
“是。”
蘇念還是不敢相信,又問:“不後悔?真的不後悔?”
“絕不。”
他的回答乾脆得讓她想哭,她這麼想着,也便真的這麼做了,緊緊依進他懷裡,她用身顫的聲音輕輕答他:“好,我答應你,如果你好好的,我就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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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裡,你又出事了,那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所以,假如真的有那麼恐怖的一天,放我走,別讓我的餘生只能在後悔裡度過。
最後的這一段話,她只能偷偷說在心底,她不是個貪心的人,可再不貪心她也有最想要的東西,這個世界上,值得她珍惜的人不多,而宋天銘,恰好是最重要的那了個,要她怎麼放得下?
或者,她應該再試一段時間。
如果,她真的是禍水災星,如果她真的會給他帶來生命危險,那麼,她會毅然而然地回頭,離開他,離的遠遠的。可是反之,假如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在宋天銘的身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話,她爲什麼還要因爲那個‘可笑’的災星之說而選擇離開自己的最愛?
她是應該再試一次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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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慾過度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他們雙雙誤了機。
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鳥窩,蘇戀指着手機上幾個赫然的數字,一臉悲憤:“你看看,你看看,都怪你啦!害我睡到現在纔起來,飛機都起飛了一個多小時了。”
半趴在*上,某男不緊不慢地問:“怎麼你很想回京市嗎?”
“不是你說要回去的嗎?”
翻了個身,某男繼續呼呼大睡:“我不急。”
聽到這裡,蘇戀一愣:“你都不急,那我也不急。”
對啊!她急什麼呀?
回到京市後,她和他不定要遭受什麼樣的圍攻呢!
她爲什麼還要急着回去送死呢?
既然誤了航班,也就是說連老天都在幫她,哪怕只多一天,對自己來說也算是撿到的便宜,爲什麼不欣然接受,還要在這裡鬼哭狼嚎?
想通了這一層,蘇戀當時便樂了,倒頭又鑽進被窩裡,倖幸福福地補眠。
一隻毛毛手卻總是在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