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音之前沒考慮那麼多,可是如今聽他這麼一說,突然也有些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卻依然逞強着說道,“關你何事?你可管的太寬了些吧。範紹齊,你要擺正你自己的位置,還要本小姐再提醒你多少遍,愛慕是愛慕,但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和你這種身份低賤的人在一起。”
說着,她嫵媚的眸子中露出了一抹傾慕的神色,花癡的說道,“我要嫁的人啊,除非比慕正還要厲害,不然就只能是他咯。所以,你還是消消停停地不要再有非分之想,我讓你去做的事情你做好就可以了。別妄想得到更多。”
範紹齊雖然被她毫不留情地狠狠鄙視了一番,卻依舊不死心地勸解道,“佳音…不是,葉小姐。你要從長遠來看,現在葉寒安已經嫁給了慕正,並且她從生下來便不受寵。所以直接的說,等到你父親去世以後,毫無疑問你就是葉家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你因爲這點小錢,讓你父親對你產生了嫌疑,葉寒安接手葉家產業的可能性可就大了啊。”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你竟然把我堂堂的葉家正牌大小姐和那種不入流的人相提並論!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告訴你,你給本小姐好好地睜開眼看看,就算我做了再多的錯事再去造作,那都是我葉家的財產,跟她那個小三之女都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不要說來跟我爭財產了,門兒都沒有。”葉佳音一聽範紹齊剛纔的那番話,也不管說得有沒有道理,頓時就被氣得火冒三丈,臉色都綠了幾分。
範紹齊沒想到他發自內心的勸慰竟然讓她這麼激動,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無厘頭地對她道歉道,“佳音…我不是那個意思,在我心中,你的地位那麼高。她區區一個無名小卒,身份卑微,當然不能和你相比,但是我說的話你也應該考慮考慮。畢竟葉家現在實力也遠遠不如從前了,你賣地得到的那些錢不是少數,如果揮霍完了對葉家來說無疑是相當大的重創。所以你應該思量再三啊。”
葉佳音正氣憤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聞言眯了眯眼,悄聲地說道,“葉家現在確實不如從前了,但是總也好過你們這些平庸之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着,她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過來,繼續說道,“再說了,我爺爺留下的私人財產也足夠我快活一輩子的了。等我父親一過世,都是我的。”
“你爺爺?”範紹齊不解地詢問道。
“是啊,葉老爺子,當年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呢,雖然我父親掌管公司無方。可是我爺爺留下的財產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葉佳音得意地對他吹噓呢,可是下一秒卻露出一抹擔憂的神色,小聲說道,“葉家的公司葉寒安是指定得不到了。可是葉老爺子去世之前明明白白的指出,他的私人財產由我和葉寒安五五分,這可怎麼辦?這是我們葉家的,可不能讓她得到。”
範紹齊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多的故事,一時間也找
不到合適的法子,他皺了皺眉,似是在思索,沒有作聲。
半晌,葉佳音盯着半天沒有給出辦法的範紹齊,不禁使勁一跺腳,不耐煩地埋怨道,“你怎麼不吱聲了?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一到正事兒上怎麼就沉默上了,沒用的東西。”末了,還狠狠的剜了對面的男人一眼。
範紹齊雖然作爲範家唯一的繼承人,自小就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可是趙琦笙她們母女倆一直很安靜,不敢太過囂張。所以他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分財產的事兒,不禁難免有些找不到頭緒。
他苦惱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菸,“啪”地一聲燃着打火機,也許是抱怨自己的無能,狠狠地吸了一口香菸。就在這時,他突然靈機一動,喜悅地說道,“我有辦法了。”
本來還處在煩悶之中的葉佳音,一聽到他的話,也顧不得面前撲面而來的層層濃煙,雙眼閃爍地焦急問道,“什麼辦法,說來聽聽,快點,快點。”
範紹齊忙不迭地掐滅指尖剛剛燃着的香菸,對她講道,“你可以慫恿你母親去勸說你父親和葉寒安做親子鑑定,到時候只要稍微地在裡面做一些手腳,證明他不是葉父親生的,不就都可以啦。”
葉佳音思索了幾秒,旋即又疑惑地問道,“可是她怎麼能不是我父親親生的啊,葉寒安她媽媽也沒有理由去這麼做,那豈不是很荒謬?”
範紹齊搖搖頭,眯着眼像一個老狐狸一般地說道,“唉~這還不簡單,到時候只要說是葉寒安的母親爲了進入豪門而不擇手段,和別人亂搞生出的她用來威脅你的父親不就得了。豪門爭奪之間常用的手段嘛,再說你父親也不寵愛她媽媽,甚至可以說有些厭惡。那豈不是更容易了。”
葉佳音讚賞地點點頭,不禁爲範紹齊想出的好辦法而驚喜,她真心地稱讚道,“好辦法,你太棒了,這都能想到。就這麼決定了。”她咬咬牙,兇狠的盯着桌面說道,“想必葉寒安那個小賤人現在還在爲自己嫁入豪門而高興呢,沒想到馬上就要失去一大筆財產了。想想還真是開心,看她怎麼囂張,哼。”
範紹齊第一次被葉佳音衷心地讚美,頓時有些飄飄然,顯然一副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爲她去的癡情模樣,忠誠地說道,“佳音,我會全力以赴配合你的。讓你得到本該屬於你的東西,放心吧。”
葉寒安母親簡陋樸素的房子外,葉佳音站在樓道內,狠狠地用腳踹了兩下房門。
她看了看周圍骯髒粗糙的的牆壁和老舊失修的樓梯,不禁從心內升起一陣濃濃的嫌棄。
沒有人來開門,葉佳音不耐煩地走過去又“咚咚”地使勁兒踢了兩腳,連手都懶得往出拿。
半晌,屋內有一陣輕巧的腳步聲緩緩靠近,一個婦人不確定的聲音試探地問道,“誰啊?”
葉佳音尖着嗓子,不情願地迴應道,“我,葉佳
音。趕緊開門吧,煩不煩。”說着,又用力地踢了一下破舊的房門。
婦人聞言,趕緊打開了房門,看着面前一身精緻裝扮的千金小姐,誠惶誠恐地小聲說道,“來了啊,佳音。快進來。”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她,卻又被她冷冰冰地眼神逼退了回來,尷尬地垂在了身側。周身上下都透露着隱隱存在地卑微。
葉佳音皺了皺眉,走進了裝修簡陋的房屋,打量了一週,嫌棄地癟了癟嘴,尖酸地說道,“當你會住什麼好房子,原來就是這個破地方。看吧,還是不要當小三,沒有什麼好下場。”
她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嘴,“我說葉寒安怎麼一股窮酸勁兒,原來是骨子裡遺傳來的。”
婦人站在一旁,窘迫地用雙手攥了攥衣角,賠笑道,“葉寒安不過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註定了苦命,跟佳音你比不得,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小姐,就連氣質都這麼好。”
說完,竟然目光慈愛地盯着面前的葉佳音。全然見不到和葉寒安共處的時候那種冷漠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地感覺。
葉佳音被她這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的直打冷顫,殘酷地拒絕道,“你別這樣看着我,少在這兒假慈悲。你以爲葉寒安現在名義上是我的妹妹,你就和葉家有關係了嗎。我告訴你,做夢。”
婦人尷尬地收回眼神,委屈地說道,“佳音,阿姨沒想和葉家攀關係。就是你長這麼大,也沒來過這裡一次,我很少見到你,所以難免有些激動。失態的地方你還多多見諒。”
葉佳音伸出手掌比劃了個暫停的手勢,不想再和她廢話,直截了當說道,“我今天來不是爲了看你,所以也沒有時間來和你閒話家長。我就是想來拿點東西,你們家有沒有葉寒安小時候的碎髮或者她用過的什麼東西?”
婦人思索了幾秒鐘,猶豫地說道,“有倒是有,葉寒安小的時候剪下過一縷碎髮做紀念。佳音啊,你要做什麼呀?”
葉佳音一聽有她想要的東西,頓時激動地說道,“哪兒呢,哪兒呢,快給我拿出來。”
婦人有些不解,點點頭,最終還是緩緩地走進臥室。她蹲在牀邊的一個快有葉寒安年齡大的櫃子旁,緊皺眉頭,細細地翻找着。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手下的動作堪堪頓住。
電光火石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升起。爲了保守起見,婦人轉過身,目光躲避地撒謊道,“佳音,阿姨剛剛想起來。我前一陣子打掃房間,想着也沒有什麼用了,便隨手扔掉了。它…對你有很大的用嗎?”
原本美滋滋地雙腿交叉靠在沙發上捋着秀髮的葉佳音,聞言頓時急了,兩步跑過來惡狠狠地抓着她就說到,“你說什麼?!你剛纔不是說還有嗎?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告訴你,不要和我耍花招。你若是敢騙我我定讓你連這個破爛屋子都失去,去流浪街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