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血庫沒有b型血了!”護士拿着最後半袋血漿,臉色一白。
“立即去外面配!問產婦家屬,有沒有符合獻血條件的!”醫生聽完,頓時滿頭大汗。
“是!”
蘇嫣迷濛的神智被疼痛折磨的無法集中,她蒼白着臉,無力的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感受着冰涼的儀器落在她的下身,彷彿被撕裂的疼痛讓她整個身體都麻木了,她緩緩張開眼,看着眼前刺眼的燈,穿着藍色手術服的醫護人員,無力的張口,卻吐不出一個字。
腹中傳來的墜痛,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懼中。
“氧氣罩……氧氣罩……”拿掉氧氣罩……我要說話……
痛苦的呻吟聲從齒縫中擠出,被隔絕在氧氣罩裡,醫生聽着她細弱的低吟,卻聽不清她再說什麼,只當是痛苦的呻吟。
當下忍不住皺眉,捏起手中寒光逼人的手術刀,“你別擔心,一定要撐下去!我們一定會盡力保住你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要保住孩子……先保孩子……”蘇嫣紅了眼睛,艱難的伸手,抓住離自己最近的醫生,將他的手術服都捏成了一團,滿臉祈求。
“放輕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會盡力!”醫生看着躺在手術檯上,臉色蒼白如紙的蘇嫣,深吸一口氣,眉頭直跳,甚至有些緊張。
他們小診所,哪裡接過什麼大病症,都是去市裡的大醫院的,面前的女人大出血,血庫告急,加上醫療設備落後,眼看着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腦門滲出豆大的冷汗。
“一定要保住孩子……一定要!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蘇嫣的臉色越來越差,猶如死灰。
“是是是!您先放開我……”醫生擦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對着一旁的助理,“立即準備手術!”
“是!”
手術室外,東方奕焦灼的等待着,大門突然打開,護士急衝衝的跑了出來,“你們誰是b型血?醫院血庫告急,病人急需輸血!”
東方奕眸色一沉,眼底綴滿了煞氣,“o型血!我是o型血!抽我的,抽我的!”
O型血幾乎是萬能的輸血着,不僅可以輸給ab型、a型、b型都可是可以輸的,但在輸血前,還是要做一個必要嚴格的rh血型及交叉配血實驗,檢查合格後,才能進行正是輸血。
“麻煩這位先生跟我做一個血液檢查!”護士立即點頭。
“等一下,我也去做個血液檢查吧!雖然我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血型,沒準還能幫上忙!”簡風立即跟了上去。
“好的,兩位跟我來!”
護士帶着兩人一起去做了血型檢測,
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幾分鐘的等待,對此刻的東方奕來說煎熬無比,他幾乎每隔兩分鐘,都要去問一次檢查結果。
終於,血液化驗單出來了。
“簡先生,您的血型並不合適,不過萬幸的是東方先生的血型,配對成功了,麻煩您請跟我來!”
護士鬆了口氣,真怕配不上血腥,他們這小醫院,能有個血庫已經很了不得了,光蘇嫣剛纔用掉的血袋,就已經用光了他們血庫中的血量了。
東方奕換上了病服,跟着護士走進手術室。
蘇嫣已經徹底昏迷過去,催產針打了也沒用,眼看着胎心不穩,蘇嫣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主刀醫生知道,手術要加快進程了。
“找到血腥匹配者了嗎!”醫生焦急的喊了一聲,眼看着心電圖越來越不穩,心跳到了嗓子眼,急忙喊道,“立即準備心臟除顫器!”
“血液匹配完成!”護士帶着東方奕走進來,聽着醫生的聲音,立即喊道。
“準備輸血!”
“是!”
一旁的助手立即幫忙擦了把額頭上要滴落的汗水,東方奕渾身緊繃,看着她氣息微弱的躺在手術檯上,不敢說話。
生怕因爲自己打擾到醫生的治療,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渾身充滿了無力感,只能躺在蘇嫣身邊的病牀上,看着護士將針管埋進自己的血管中,抽出的血在沿着透明針管,流到蘇嫣的體內,心底的焦灼卻始終無法被安定下來。
他的血,會帶給她生的力量,會帶着他的意念,保護好她們,嫣兒,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嫣兒,別怕。”東方奕的呢喃了一聲,紅了眼眶聲音哽咽着。
……
簡風無奈的站在手術室外,電話快要被打爆了,半個小時候,東方年和彌雪接到信息後匆匆趕來。
“簡風,蘇嫣呢?”東方年緊張的問道。
“簡風!小奕呢!蘇嫣呢!”彌雪匆忙跑到簡風身前,抓住他的手臂,緊張的問道。
ωwш▪ тт kan▪ ¢o
“伯母,東方奕和蘇嫣現在正在手術室!”簡風咬牙說道。
“人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啊!”彌雪急的兩眼通紅,心底恨死了簡小岸和御景言。
“伯母,伯父你們先彆着急!東方奕進去在給蘇嫣輸血,他們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已經聯繫了市的醫院派專家過來,蘇嫣的命是御景言換回來的,她沒那麼容易出事!”簡風心頭微沉,眼中滿是沉痛之色。
彌雪聽完,眼神微閃,咬了咬牙,憤恨道,“他們不來害我媳婦孫子就不錯了!”
御景言爲了救蘇嫣而死的消息,他們還不清楚,還以爲蘇嫣是被御景言害成這樣。
簡風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言詞簡短:“簡小岸要殺蘇嫣,是御景言替蘇嫣擋了那一槍,是他用自己的命換回了蘇嫣。”
“你說是御景言……”東方年呼吸一頓,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彌雪也震驚在原地,沒想到御景言爲了蘇嫣,連命都可以不要,她張了張口,眼中是惋惜是複雜。
她甚至已經分不清是該感謝他救了蘇嫣,救了她未出世的孫子,還是該恨他帶給他們這幾個月的煎熬和痛苦。
“真是……真是孽緣啊!”沉默良久,彌雪終於深深嘆息一聲。
孰對孰錯已經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