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兒,還有三天時間,讓你我父子兩個好好珍惜這三天時間如何?爲父從前對你實在是過於嚴厲了。沒有給你一個快樂的童年。”軒轅蒼將軒轅尋摟在懷中,頗有些自責地說道。
軒轅尋輕輕搖頭道:“父親,孩兒自幼沒有母親,您就是孩兒最親最親的親人。尋兒不是那等不識父親深意的人。父親之所以對尋兒那樣嚴厲,只是恨鐵不成鋼而已。反而是尋兒讓您失望了。”
“傻孩子,你又有什麼讓爲父失望的呢?不能突破就不能突破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纔是爲父所想要看到的啊。”
軒轅尋雖然心中疑惑,父親怎麼會說出這般話來。而且父親明明已經知道我不就就可以突破築基的,父親卻偏偏又說不能突破便不能突破,平安便好。難道……
軒轅尋沒有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而是反駁道:“父親,難道被雷霆拘禁在雷家就好了麼?您剛纔不是說雷霆只是答應我再活五年嗎?五年之後他還不是同樣要殺我。與其失去自由的多活這五年,倒不如與父親在一起的好!”軒轅尋語氣雖輕,卻帶着無比的決絕。
“尋兒,螻蟻尚且偷生,又何況是人呢?再說,五年之後或許他雷霆就會放過你呢。能活下去纔是硬道理啊。有沒有自由又如何?!”
“不自由,毋寧死!”
“你這孩子又爲何要這般倔呢。好,既然你這般倔強,那你便當着父親的面把答應父親的那件事發誓吧。”
軒轅尋身子一顫,說道:“不!父親,我不要發誓,我要陪您一起死!”
“你若是不發誓,我便立即死在你面前!難道你想親手害死你的父親?!”軒轅蒼厲聲說道。
軒轅尋擡頭看看自己的父親,許久,終於低聲說道:“好,我發誓!”
軒轅尋眼中噙着淚水,雙膝跪地,仰頭髮誓道:無論遇到什麼苦難,我軒轅尋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再加上一句,若違此誓,讓我父親軒轅蒼萬世不得超生!”
“父親,您,您……”
“加上!”
“無論遇到什麼苦難,我軒轅尋一定會好好活下去!若違此誓,讓我父親軒轅蒼萬世不得超生!”
沒有人知道軒轅尋此時心中的痛苦,哪怕是“萬箭穿心”帶來的痛苦也不足這誓言的萬分之一!
只是不久將要發生的事情,痛苦又何止現在的百倍,千倍呢!
不過將來的事情,沒有人知曉。軒轅尋若是知道將來要發生的事情,哪怕是父親自盡在自己面前,他也不會發下這樣的誓言啊!
又是許久的沉默。父子兩人面對面坐着,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是仔細看着對方。
誰說這樣的情景只能出現在別已久的小情人,或將要離別的夫妻之間。誰說父子之間就不能有這樣雖無一言半語,但卻勝似千言萬語的場景出現?!
負責監視兩人的影子護衛們中的其中一個,悄悄回到雷霆那裡,將兩人的一舉一動完完全全告訴了雷霆。雷霆沒有多說什麼,只冷冷說了句:“繼續監視!”
雷霆反覆思索着影子護衛告訴自己的信息,希望從中找到一些自己可以用到的東西。
一個疑問始終盤旋在雷霆腦海,不得離去。“爲什麼軒轅蒼只爲他兒子爭取五年的時間?難道五年以後我就不會殺掉軒轅尋嗎?!難道我會看在軒轅尋是慕容青雨的兒子的份上就饒他一命?!哼!軒轅蒼,本來我已經將慕容青雨遺忘,是你自作聰明將那塵封已久的記憶開了封。既然如此,我便在你臨死前,送你一份大禮吧。慕容青雨的兒子,哈哈,慕容青雨的兒子……”
夕陽漸漸落下山去,雷府上下燈火通明。一天時間就此過去。還有兩天三夜的時間。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只有幾個時辰的時間了。
三天來,軒轅尋父子兩人沒有出過那屋子一步,送來飯菜便吃,到了深夜便睡。現在只剩下最後的幾個時辰了。軒轅蒼還有什麼要與軒轅尋說的嗎?
“尋兒,你還記不記得你三歲的時候,又一次,你調皮,去一棵樹上掏鳥窩,結果一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軒轅蒼微笑着說道。
軒轅尋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三歲,那個時候,自己纔剛剛記事吧。掏鳥窩?我好好想想。軒轅尋一拍額頭,傻傻說道:“父親,我記起來了。我從樹上摔下來後,摔斷了右腿,是您耗費元力替我將右腿重新接好的。那次一定耗費了您很多元力吧。”
傻孩子,何止是耗費了爲父的元力,如果不是那次你偶然摔斷了腿,我又怎麼會遲遲不能突破大武師巔峰境界呢。那次的元力支出可是不可恢復的啊。當然,這些話軒轅蒼並未說出來。軒轅蒼只是搖搖頭,道:“我還記得,你腿好了以後,還和那棵樹成了朋友,夏天就去那棵樹下面納涼,秋天就去樹下欣賞景色,我也不知道才三歲的你,怎麼會又如此的詩情雅趣。”
“而也是那個時候,我開始喜歡上看書,‘書呆子’的稱號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慢慢散開來。”
“我還記得,又一次你央求我去尋寶,結果卻像個老鼠般打起洞來。最後居然真的被你給挖出了一個一米見方,半米深的小洞。”
……
……
父子兩人完全沉浸在往日美好的時光中,好像絲毫不知道死亡的將臨。
咣噹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來人喝道:“將他們兩個帶到族長那裡去!”
軒轅尋眼底閃過深不見底的悲傷,終於,終於要來臨了麼?
軒轅蒼只是又看了眼軒轅尋,有不捨,卻亦是一閃而過,絲毫沒有被人察覺。
而在書房等着兩人到來的雷霆卻顯得異常興奮!
因爲雷霆知道,好戲即將上演!
最近的好戲實在太多,雷霆都有些目不暇接了。這場好戲結束後,下場好戲將接踵而至。真的,真的好期待啊!
PS:第三十三章與這幾章有些矛盾,浪子決定修改前文,這樣可以儘量減少修改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