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黎一笙好像把自己的人生搞得很糟,她愛的男人,背叛了她,愛她的男人,她氣走了他,就這樣讓她自生自滅吧,再也不想與任何人有聯繫。
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黎一笙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孩子的離去,讓她的心情極其不穩定,她現在有些極端了。好像這一刻不是在天上遨遊,就是在下一刻如臨深淵般。
夏思思看着她現在把自己周遭的一切都弄的糟透了,心裡決定替她做一次抉擇。
最初的時候,她總是想方設法的撮合顧言和她,可是如今都這幅樣子了,她不得不承認,一笙對顧言的感情只能僅限於友情了,只要有景邵琛在的一天,一笙是不會再考慮其他人了。
其實,夏思思根本不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是對顧言有一點點的渴望的,只是一笙的友情在那裡一直模糊了,她對顧言的感情。
而這次的抉擇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她內心深處在驅使着她,只是這太深太深了,深到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做了。
她還是按下了拿過來聯繫人,哀怨的對對方說“一笙流產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不錯,對方就是景邵琛。
已在家中的景邵琛突然接到了這個電話,看到顯示人是夏思思,眉頭一皺,眼神陰暗了,然後走到了衛生間裡去,才接通了電話。
“喂……流產?好的,我知道了!”然後神色凝重的,站在衛生間裡,在鏡子面前站了良久,嘴裡呢喃着“一笙,流產了……”
殊不知,衛生間門外有一雙尖厲的眼神正透過門上的小玻璃,偷窺着一切,她的耳朵足夠靈敏的聽到這些。
不錯,她就是唐依依。
當時啊,她是準備下樓到杯水喝的,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剛剛還悠閒的在客廳裡看着書,洺着茶的景邵琛,突然就被突如襲來的電話給弄的神經緊張了,平時電話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這次竟然跑到了衛生間去接,能不引起唐依依的注意纔怪呢。
然後唐依依就開始小心翼翼的下樓,腳步變得輕卻快。跟在了景邵琛的後面,直至衛生間的門口,還好門還留了一條縫隙,所以雖然景邵琛在很輕的呢喃,但是安靜的空氣,又要那條縫隙,就讓唐依依聽的真真切切了!
當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唐依依的眼睛也睜大了,簡直不敢相信,但是看着景邵琛的神色都變得濃重了,她就知道,這肯定是真的。
喜悅也就爬上來她的臉龐,內心的歡喜簡直無法抑制了,心裡的小算盤也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打算着了。
而景邵琛卻一點都不知道,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唐依依的監視下了,他現在神色濃重。當初是自己把她給氣走了,如今她在外面還把孩子給流了!
這也是他的錯,如果自己沒有犯下讓唐依依懷孕的這個事實,一笙的孩子也不會這樣慘!
更重要的是,這孩子還是景雲騰這個好侄子,幹出的一切!他走出衛生間,回到之前在客廳看書的位置,眼睛看着書上的字,可是心裡卻一直掛念着一笙。
而唐依依的臉上如平靜的水面一般,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早已離開了衛生間,來到了客廳裡,像往常一樣在這座大房子裡幹着自顧自的事。
自從黎一笙走後,景邵琛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家呆的這麼久了,她也不敢隨便的耍性子了,倒也安安靜靜的就這樣陪在景邵琛的身邊。
這時,景雲騰竟然回來了。他衣冠楚楚的站在他們的面前,與前日喝醉的那個一點都不相干。精神沒有那麼萎靡了,可是手上的傷痕還在。
那隱約的血跡,還有綁在手上的膠帶,卻時時刻刻提醒着他昨日發生的一切。他早已收拾好了心情,正打算拿點重要的文件的,卻沒想到景邵琛也在家。
他看到他,內心還有些虛,一看到他的眼神,他就會想起一笙流產的事。生怕一笙流產的消息傳入他的耳朵。景邵琛就一直看着他,直到景雲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景雲騰被他盯的毛骨悚然,在走到樓梯頂端,快要離開景邵琛的視線的時候,卻仍有心情開玩笑,吐出“不會是近日,不見侄子多日,你這個當舅舅的想我了吧,竟一直這樣看着我,讓人好不意思啊!”然後譏笑幾聲,就進去了。
然後便是門被狠狠的摔上了“嘭”的一聲,景雲騰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在找着什麼東西,但是他的心已經亂的不行了,原本整齊的文件,被他心煩意亂的翻找着,變得雜亂而無章了。一如他的心一樣,原本在語珊的溫柔鄉里,已經穩定了自己的心,可是景邵琛如鷹一樣尖厲的眼神,好像能把他看穿似的,讓他也心慌了。
對於景邵琛,這個輩分上是自己的舅舅,他從來就不怕他,也從來就不甘對他示弱。可是黎一笙,現在卻成了他的肋骨。景邵琛的眼神,他不敢看,那眼神,讓他心裡會自責,會看見那灘鮮紅的血,會想到那個他親手殺死的孩子。
景邵琛根本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在他決定闖入景雲騰房間與他進行一番爭鬥之前,他自認爲算好了一切,把唐依依支了出去,說是出去走走對孕婦好的,然後就讓唐依依去外面散步了。
他看着唐依依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這才走上了樓,來到了景雲騰的房前。他一上來就毫不客氣的,使勁拍他的房門,可一句解釋的話也不說。
景雲騰很是惱火,直接吼出“你瘋了啊,你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會給你開門的!”
景邵琛冷哼一聲“你做了什麼事,還想瞞到什麼時候,以爲能瞞天過海,對才一日,你的壞事就早就讓我知道了,你給我開門,一笙…”
真沒想到,他果然知道了,原本景雲騰纔不會給他開門的,可是當他說出一笙的時候,他就知道,什麼事情都還是被他知道了。但是他究竟知道多少呢!
門才被打開,景邵琛就擠門而入,上來又是一拳,又是一腳的。看到鮮血從景雲騰的嘴裡流出,一點都沒有感覺,卻也沒有快感,一點都不解氣。“真是個畜生,都懷孕了,還意圖不軌!”
“女人多的是,可是一笙不一樣,她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她是我的女人!而還懷着孕,你這簡直和沒有人性有什麼區別!”
然後他最後大吼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永遠也別想!她是我的女人,我的!我的!知道嗎你,個癟三!”最後簡直忍不住了,終於吐出了這樣粗魯的髒話,可還是不解氣啊!
景雲騰早就被他打的,蜷在了地板上,哆哆嗦嗦,卻一直還嘴硬着“怎麼了,我就樂意,我想要什麼女人,還要防着你啊!”
話音還沒落下呢,景邵琛上來就是一巴掌,又是一腳直接踢在他的肚子上。原本就已經很疼痛的景雲騰,這下真的是連說話,都要牙齒鬆動了,骨頭好像也會隨時就裂碎一樣。
女人一向是很陰險的動物,而唐依依絕對是把它演繹的最好的一個,此時唐依依又在樓梯口那,聽着着叔侄倆的拳腳相踢,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話語中都猜出了一二。
再聯想了之前在衛生間裡偷聽到的消息。這麼聰明的她,也知道了這個景雲騰到底幹了什麼勾當,毋庸置疑,景雲騰對懷孕在身的黎一笙圖謀不軌,而且還導致流產了。
要是這裡沒有景邵琛,她早就在那裡大笑了,她現在只要一想到黎一笙的悲慘,一副病殃殃的樣子,就足夠讓她開心好幾天了,心裡樂開了花,表面卻不露破綻,這就是唐依依的狡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