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就有名看似經理裝扮的西服男走了過來,對江牧的母親點頭哈腰。
他們說的是日語,莫馨予聽不懂,但看錶情動作應該是想要帶她們去包廂的意思。
莫馨予不會他們的語言,只知道微笑就好了。
交談了幾句話,江母轉頭對莫馨予說:“經理說阿牧好像也在這裡和朋友吃飯,不如我們去打個招呼好了。”
江母說出口了,莫馨予自然沒有意見,點點頭,跟在經理和江母的身後,朝着角落裡的一間包廂走了過去悱。
推開包廂的門,和外面大堂一樣都是很傳統的中國風裝飾。
只是現在莫馨予無心欣賞那些裝潢,而是一推開門,所有的注意力就全部落在一身西裝的江牧,和他對面坐着的端莊小姐身上戽。
江牧聞聲轉過頭來,看到一臉莫名的莫馨予自己也是一愣,隨即眉頭輕蹙,目光似乎帶着一點譴責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江母乾脆沒有理會,笑着和對面母女倆交談,當然,還是全日文交談。
莫馨予站在大門口外面,就像是一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完全融入不到裡面融洽的範圍之內。而江牧礙於家裡長輩都在裡面說話,和某種原因,進退不得,只能將目光頻頻投向莫馨予。
莫馨予不傻,自然知道這是一場相親宴,只是江牧是不是被動的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自己男友和別的女孩在吃相親宴,再大度的女人也會受不了,莫馨予轉身出了門,用英語和大堂經理說了一下自己不舒服,讓他代爲轉達給江母自己先離開的事情。
其實莫馨予一轉身想要走,江牧就想要追上去了,但是卻被江母攔下。
“你的相親對象還在這裡,你怎麼能先走?江牧,你的禮貌呢?”江母用中文和他說。
江牧停了下來,皺眉看向自己的母親:“你明知道我今天也是被騙來的!刻意帶着馨予來這裡看到這種場景,不就是想要她誤會然後離開我嗎?”
“是。”江牧毫不避諱:“我就是這個意思!她一個外國人憑什麼配得上我這麼優秀的兒子?而且還是個戲子,根本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你父親也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戲子?媽,你說這話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你兒子曾經也是這個職業?!而且你帶她來這裡,炫耀自己家的資產完全是非常可笑的行爲你知道嗎?因爲不關心日本以外的事物,所以根本不瞭解她的家庭。”
江牧越說越氣憤:“她每天爲你兒子洗手作羹湯不是因爲出身不好所以低三下四,而是因爲她愛我!你這種顯擺自己家庭資產的行爲只會讓我很尷尬你知道嗎?因爲如果論資產,她家比我們家還要有錢,你兒子我就算想和她家合作都還要求爺爺告奶奶,現在她的身家幾乎是我的五倍還多,這點你知道嗎?!”
江母有些愣了,因爲她的確不知道這些,她以爲莫馨予跟着江牧一起來日本,甚至都不回家就是因爲想要攀高枝而已。
江家母子兩人爭吵,雖然用的是中文,但一旁的母女倆也能聽出一些端倪來。因爲從小受過的教育,所以他們沒有插嘴,而是像個擺設一樣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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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從茶館離開後,坐上自己的車子,就開始猛打莫馨予的電話,只是耳邊傳來的一直都是無法接通的機械女聲。
江牧越來越急,更怕莫馨予會一個不高興收拾行李離開日本。
國內有唐君赫對他的女朋友虎視眈眈,還有一個愛女近乎病態的父親,他要想重新見到莫馨予恐怕難比登天。
心裡記掛着,所以車子開得飛快。
以至於莫馨予乘坐出租車還沒到家,江牧就已經在家裡急得團團轉,甚至打開衣櫥查看她的行李是否還在。
莫馨予用鑰匙打開房門,立刻就看到了玄關處擺着的男人的皮鞋。
她微怔,沒想到他會比自己還早回來。
“馨予?!”
聽到有人叫自己,她下意識擡起頭,但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被狠狠的抱住。
莫馨予在他懷裡閉上眼睛,輕嗅他身上的味道,夾雜了菸酒的味道,有些刺鼻,卻很溫暖。
過了一會兒,江牧才鬆開她,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她之後,才委屈的說:“回到家沒看到你,我還以爲你走了,我差點就要訂機票追回國了。”
莫馨予有點哭笑不得:“出租車司機好像繞路了,所以多坐了十幾分鍾纔到家。”
聽她的語氣沒有什麼,還和以前一樣溫柔,江牧的心算是落回了三分之一,想起之前的誤會,他立刻出聲解釋:“我和那個女人沒有任何關係,馨予,你相信我!是我媽騙我去那裡的,她說要請世交吃飯,要我作陪。等
tang我到了那裡才發現是相親,對方是我母親多年的好友,所以當場離開會很失禮….”
“可是你最後還是離開了不是嗎?”她問。
“那是因爲你跑走了,我以爲.......”看她愈發擴大的笑容,江牧愣了一下,隨即會意過來:“你不生氣?”
莫馨予微笑着搖頭:“一開始有點氣,可是後來坐在出租車上回想到你當時的表情,又覺得很可憐,想着想着就不氣了。”
從沒有一刻,江牧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縱然腰纏萬貫,但覺得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即便很有錢都覺得委屈。縱然出身世家,但也因爲不喜歡這種生活所以遲遲不肯歸家。現在,有了她之後,好像這些歌委屈統統都不存在了一樣。
即便做了錯事,但根本不用解釋,她就自動原諒了他,這種包容連他自己都會覺得羞愧。
江牧忽然間有點想哭,這樣的女人如果他還不知道珍惜,那就真的太白癡了!
將莫馨予狠狠的抱在懷裡,就像是想要把她嵌到自己的心坎上一樣:“謝謝你馨予,你總是對我這麼好。”
“傻瓜,我不對你好難道對別人好嗎?你現在也很辛苦,所以我不想給你增添負擔。”莫馨予沉吟了以下,說:“我知道你父母不太喜歡我,所以我會盡量做到少和他們接觸,因爲我不是那種會花言巧語的女孩子,所以保持距離是我唯一能做的。你能理解嗎,阿牧?”
江牧再度抱緊了她,點頭:“我知道,我瞭解。對不起,馨予,讓你受委屈了。”
莫馨予微笑着輕拍他的背:“如果是爲了你,再大的委屈我也不覺得辛苦。”
莫馨予不止一次感動了江牧,甚至他覺得自己擁有了她簡直是比擁有全世界還要幸運的事情。
這件事情之後,兩人再度進入甜蜜期,江牧也會和莫馨予談一些家裡和工作上的事情,不是爲別的,只是怕母親某一天再度突然襲擊,而莫馨予對自己一點也不瞭解,難免會產生疑惑,所以還是提前讓她多瞭解一些自己的近況好了。
而莫馨予也一直過着兩種生活,一是趁江牧不在家的時候加倍工作,不想拖盛世的後腿,二是完全封閉的生活,因爲語言不通,習俗也不瞭解,所以對於這種環境特別陌生,久而久之就產生了逃避的心裡。
所以也可以說,在這個國家,她唯一認識且親近的人,就只有江牧了。
不管是早餐還是午飯,都有專人送菜或者水果上門,所以只要莫馨予不想,一天都可以不踏出這個房門一步。
江牧也知道她最近的狀況,因爲擔心所以許諾帶她出去逛逛,連帶請一位日語老師教她一些簡單的會話,但工作的確太忙,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所以答應帶她出去玩的承諾也一再延後。
對於這些事,莫馨予從來沒有抱怨過,江牧覺得愧疚,所以只能加倍的對她好,在物質上也儘量給她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