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湯天博買了單,歐珈琪建議大家一起去看電影。歐珈饅說你們去看吧,我有點不舒服就不去了。但益恆趕緊說我也不去了,夾在你們兩人中間不像話,還是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歐珈琪倆人沒有強求,與他們告別,走到街邊,招了一輛出租,兩人鑽進出租車就走了。
歐珈饅看也不看但益恆,剛纔吃飯強裝笑臉,心裡撐得很累,現在淚水控制不住地滾上了眼瞼。她一瘸一拐地走過街道,上了走馬河綠道,拖着沉着的雙腿,向一點五環而去。
但益恆默默無聲地緊跟着。夏天的晚上,天有些悶熱,綠道上熱鬧得很,三三兩兩散步、遛狗、跑步的人們來來往往。
歐珈饅走了一會,感覺到但益恆的身形一直在身後。她突然停住,走到河邊欄杆處,看着河對面電站前池漫出的河水形成的瀑布。
但益恆走到她身邊,挨着她。
歐珈饅眼裡淚花閃閃,伸手一拳打在但益恆肩膀上:“你跟到我幹什麼?你幹嘛要招惹我,讓我做了這麼久的美夢,要不是天博點透,我還一直傻傻的盼望着那一天的到來。你離不了婚,爲什麼要給我希望,還要給我承諾!你騙我,你爲什麼要騙我,你內心還愛那個家,還捨不得那個家,我恨死你了!“
但益恆伸手一把將歐珈饅嬌弱的身體摟進懷裡,任憑她掙扎卻緊緊地抱着,說:“珈饅,對不起!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很想離婚,我真的是愛上了你!我很想做個絕情的人,不要女兒,不要家財,不要那回不去的家,可我內心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我更沒想過騙你,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想!”
“你就是在騙我,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了!”歐珈饅嘴上說着,渾身虛軟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便軟化在他溫暖的懷抱裡。
但益恆的雙手緊緊的摟着這個香噴噴的柔軟身體,恨不得與之溶爲一體。他顧不得身後兩米過往行人打望的目光,對着她的耳朵,說:“珈饅,你知道嗎?我愛人非常的強勢,我在她面前感覺不到一絲的平等。她口才好我說話笨,每次爭論什麼都讓她說得啞口無言。我雖然掙的錢是她的兩三倍,可我在她面前總是小心謹慎,生怕說錯話讓她藉機數落一通。爲了家庭的穩定、爲了孩子,我除了工作就是照顧家。我以爲自己多付出一點,給她自由的空間,把掙的錢都給她,她就會感覺到幸福,她就會安心,那曉得卻讓她逐漸地看不起我,還認爲我懦弱只會做家務而無其他掙錢的本事。可是,不管她怎樣對我,我心裡想的是一輩子好好待她,愛她,畢竟她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嫁給了我,還給我生了娃。你可知道,一個人再如何付出,對方的心變了,又有什麼用?我說了我很想離婚,但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那怕那人傷害了我,我也做不出無情的事來。我只想好聚好散,悄無生息,可要做到這些真的很難很難。珈饅,你知道嗎?我從小自卑內向,也從來沒有那個女孩主動喜歡過我,就是我老婆我也不知她當初是否真的喜歡我。我知道自己長得普通,也知道自己沒有本事沒有能力,根本不可能像那些有錢有勢長得帥的男人討女人喜歡。當你說喜歡我時,你不知道我有多驚喜和幸福。誰能想到,我落難得無家可歸身無分文你卻不嫌棄的喜歡我,這纔是我要的愛情,這纔是我要的戀人,這纔是我要的愛人!說真的,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的善良堅強吸引,在與你接觸的短短時間裡,我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我無數次地幻想着娶到你。人生短暫,我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更不想讓美好的東西在我眼前失去,我何嘗不想天天與你在一起,那怕是偷偷摸摸,可是,我能這樣做嗎?那我還是人嗎?如果不負責任不顧一切地去在婚外與你偷情,那不是害你一輩子嗎?我心中想的是正大光明坦坦蕩蕩地與你的在一起。因此,我想離婚是真的,絕沒有騙你的意思;我答應給你一年的時間解決家裡的事也是出於真心,我設沒想過欺騙你,更沒想過對你不負責任,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歐珈饅點點頭,擡頭望向他,美麗的雙眸中淚眼晶瑩。
但益恆雙手輕輕的環住她的小蠻腰,歐珈饅纖巧但浮凸有致的酥胸急劇地起伏着,顯然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男人抱住有些不安,但卻沒有掙扎或反對的表示,不過連耳根都紅透了。兩人偎依着,彼此都有些激動與興奮。歐珈饅的頭輕輕靠在了他胸膛上,他嗅到那讓人迷亂的體香,幾根細發拂到他臉上,癢酥酥的。
“哥,我真想時間就在這一刻停留,讓你永遠這樣抱着我。”歐珈饅眯着雙眼,靜靜地靠在他怕胸膛上,說。
但益恆感覺身後行人異樣的眼光,說:“珈饅,好多人都在看我們,咱們走吧。”
歐珈饅臉微微一紅,脫出了他懷抱,扭頭看到行人向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她趕緊扭頭,臉火辣辣的燙。
但益恆微微一笑,說:“害羞了!”
歐珈饅說:“討厭!”
但益恆說:“我們趕緊走吧,雖然這座城認識我們的人少,萬一運氣不好碰到認識我的熟人,對你不好。”
歐珈饅說:“我不怕,就算碰到你老婆,我也不虛她!我挽着你回家。”
但益恆看了看天色,路人的行人不是很多了,伸出右手。歐珈饅穿過他的手臂抱緊了。兩人向前走去。
“哥,我真的好羨慕妹妹喲。她的命爲什麼那麼好,找的男朋友羨煞多少人喲。”
但益恆呵呵一笑,說:“外在的光鮮都不及實實在在的幸福。你羨慕別人有錢別人羨慕你有健康的身體,你羨慕別人事業忙碌別人羨慕你平平淡淡,所以咱們沒必要羨慕任何人和任何事,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
歐珈饅嘟嚕着嘴說:“我雖然羨慕妹妹,但是還是有些替她擔心,畢竟我們家與天博家差距太大了。她們都在一起幾次了,可還沒提過結婚的事,萬一天博父母不同意,妹妹可就慘了。”
“你瞎操什麼心啊,珈琪人長得漂亮舞又跳得那麼好工作也幹得出色,這麼完美的女孩,誰要是看不起她,就是瞎了狗眼。”
歐珈饅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說:“我問過妹妹,她說她們才耍一個多月,還沒完全瞭解對方,說等一段時間再說,不過,我還是挺擔心的。”
“有什麼擔心的啊。現在這社會,戀愛同居最後不成的多了去,那有什麼嘛?”
“你這麼清楚,那你爲什麼就不能跟我耍朋友呢?”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我是已婚人,你是未婚人。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做了就會遭人痛罵。”
“哥,跟你說吧,與你在一起我很快樂,見不到你時我整個人都是空落落的。爸說我最近經常走神丟魂,說是你害的,他才阻止我們來往。他很矛盾,不想看到我難過,又不想看到我被傷害,要是你離婚了,他肯定會準我們交往的。你內心究竟咋個想的,你真的離不了婚嗎?”
但益恆暗暗地嘆了一口氣說:“這個問題我無數次地想過,我也猜不透她的具體想法。按理說,我抓到她出軌的證局,叫她離婚而且還分多的家產給她,她卻怎麼也不離。我最想的是協議離婚,那樣可以做到悄無生息,我可不想鬧得親朋皆知,那我被戴綠帽的事公佈於衆,我將無地自容。而你們知道,我卻感覺不到恥辱,畢竟你們是我新認識的圈子,對我以前的生活造不成一點影響。”
“那你就這樣拖下去,一輩子不回那個家,也一輩子不敢光明磊落地戀愛結婚了?”
“不是的。我想努力工作,重新開始生活。只是,現在我掙得很少,連養活自己都困難,不想連累其他人。”
“你這就是藉口。”歐珈饅停住腳步,“我掙得到錢,又不要你的錢生活。我說了我什麼都不要,那怕你掙不到錢就幫我家幹活,我也願跟到你。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愛不愛我?”
但益恆傻在那裡,他愛她非常的愛,可他是有家室的人要把這句話正兒八勁地說出來卻是那麼的難。他記得曾經給歐珈饅說過,可那都是不經意間說出來的啊。
可怕的寂靜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歐珈饅放開手,用力地咬着嘴脣,盯着但益恆,目光中是一片期待。
那期待的眼神看得但益恆無法用別的話語扯開,這是一箇中意自己,自己又中意的女人,怎忍心說不愛呢?但益恆說:“珈饅,我愛你,我愛你……”
歐珈饅笑了,又纏上他的手臂說:“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等多久都值得。你今晚去我家住,好嗎?”
但益恆一愣,身心一陣恍惚,乾爹不在,珈琪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