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寒話音落下,水安絡的手再次收緊了幾分。
可是靠在枕頭的姿勢反而放鬆了許多。
“聽說,昨天郊外死人了。”水安絡突然開口說道。
白夜寒蹙眉,“然後呢?”
“然後?”水安絡說着,再次看向了桌子上的文件,瞳孔微微收緊,聲音卻依舊淡然,“白夜寒,你說,他爲了我已經做到了現在的地步,難道我連接受他恨的勇氣都沒有嗎?”水安絡說着,擡頭,看着白夜寒的目光中帶着堅定。
白夜寒臉色微微一變,“你要食言?”
“爲什麼不能?”水安絡說的理所當然,“白夜寒,不論你和他關係怎麼好,這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楚濘翼到最後怎麼樣,也是我們自己的選擇,難道我現在走了他就不會痛苦嗎?”
水安絡沉重的話音落下,病房裡再次安靜了下來,小寶貝笑眯眯的用小爪子去抓白夜寒帶來的文件,可惜小手太短,他抓不到。
水安絡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目光落在了文件夾上,她瞳孔微微收緊,因爲她知道,那裡面或許就是決定她和楚濘翼關係生死的東西。
“爆炸案引發火災,袁海犧牲,楚大和安三被隔離一個月,而在那之前的一年裡面,遠翔科技陷入破產危機,你父親在那段時間與袁海來往密切,直到爆炸案不久前,遠翔科技有大批資金流入,遠翔科技危機解除,卻在一週後,便發生了爆炸案。”白夜寒沉聲開口說着。
水安絡微微垂眸,好像在掩飾自己眼中的異樣。
“然後呢,只因爲這些,你就斷定是我父親和那爆炸案有關係?”水安絡說着,擡頭正視白夜寒。
“這些,就足以把事情全部聯繫起來。”白夜寒沉聲開口。
“那不好意思,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水安絡說着,輕輕拍着兒子的背,“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會自己去查,到時候,不管我和楚濘翼怎麼樣,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只請你,不要再用任何理由參與我們的事情。”水安絡顯然在壓制着怒氣。
“你覺得,這件事還有查的必要嗎?你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不然到時候,我不知道楚大會對你做什麼。”白夜寒聲音越發深沉。
水安絡垂眸看着笑眯眯的兒子,輕輕撫摸着他的小臉,“白律師,多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會走,除非他趕我走。”
“水安絡,你比我想的下賤。”白夜寒動了氣。
水安絡擡頭,冷笑出聲:“你覺得你能高尚到哪裡去,只會在自己兄弟背後欺負他老婆,你就高尚嗎?”
白夜寒周身佈滿了寒氣,小寶貝身子抖了一下,水安絡將他安置在自己懷中,輕輕安撫着。
“老婆?”白夜寒的冷笑聲越發濃烈,那意思明顯就是在說:你也配!
水安絡安撫好了小寶貝,擡頭看着對自己滿是嘲諷的男人。
“白夜寒,在楚濘翼回來之前,拿着你所謂的證據離開這裡,我可以當做你沒有來過。”水安絡開口說道,帶着壓抑着的火氣與放鬆。
如同師父說的,連面對恨的勇氣都沒有,拿什麼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