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絡沒有起身,可是外面的人卻已經走了進來。
李梓擡頭看了過去,淡淡開口:“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還沒有到看診時間。”
白夜寒好像沒有聽到李梓說話,而是直接走到了水安絡的面前:“我找你。”
他說的傲慢,好像對水安絡不屑一顧。
水安絡微微低着頭,雙手無意識的在桌面上扣着。
李梓目光微微加深,最後起身,“這位先生——”
“李醫生,我想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找朋友談點事情並不爲過。”白夜寒突然打斷了李梓的話,好像是因爲知道他會說什麼。
李梓被人嗆聲,臉色越發難看。
水安絡擡頭,直視着白夜寒冷冽的臉,“白律師,我們並不是朋友,別說的這麼好聽。”水安絡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白夜寒絲毫沒有想到水安絡會嗆聲回來,卻也把目光從李梓的臉上收了回來,“水安絡,你一直在怕我。”
“白律師,我想你弄錯了,我不是怕你,只是不想濘翼難做,畢竟你是他兄弟,可是白律師這麼咄咄逼人,未免過分了吧。”水安絡起身,雙手壓在桌面之上,依舊直視着他的眼眸。
李梓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最後開口說道:“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談,我就在門口,絡絡有事叫我。”
“謝謝師父。”水安絡收起了臉上的冰冷,帶着一抹微笑看着李梓,她感激李梓的善解人意。
李梓離開,辦公室很快安靜了下來。
白夜寒始終站在水安絡的身邊,而水安絡也在此時披上了自己的戰袍,不願在他的面前認輸。
“你不適合老大。”白夜寒直白開口。
“那誰適合?袁佳怡嗎?”水安絡冷笑出聲,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白夜寒,你到底是喜歡楚濘翼呢?還是喜歡袁佳怡?”
白夜寒臉色微變,周身卻沾染了怒氣。
“水安絡,你知道袁佳怡的父親對老大來說意味着什麼嗎?”白夜寒沉聲開口說道。
水安絡壓着桌面的手微微收成了拳頭。
果然,他是知道這件事的。
“當年的火災案,不單單是死了袁佳怡的父親,更是毀了楚大和安三,這兩個男人你都不陌生吧,一個是把你捧在手心裡的男人,一個是把你當成親妹妹的男人,可是如果他們知道——”
“沒有證據你沒有權利說任何話。”水安絡突然快速的打斷了他的話,只是這聲音裡面帶着顫抖與恐懼。
水安絡的身子以看得到的顫抖輕輕晃着,她握成拳的雙手之上青筋一根根的顯現出來。
辦公室中,出了她粗重的喘息聲,再無別的聲音。
白夜寒也不在開口,而是低頭看着那個在顫抖的女孩。
“你知道?”白夜寒意外開口,因爲水安絡知道這件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水安絡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身子的顫抖,可是她做不到。
寒冷從腳底蔓延着,她就連胸口都是冷的空洞。
知道?
她寧願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