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爲猛然擡頭,一雙大眼中帶着不可思議,一直忍着沒有掉的淚水,直接從眼眶中滾了下來。
他犯錯了,所以要被趕走了。
“楚濘翼。”水安絡不可置信的開口說道,這孩子雖然只來了半年,可是她卻很喜歡這個聽話乖巧的小孩子。
楚爲低頭,不讓人看到他的眼淚。
因爲煙花是他買的,所以他犯了錯。
“少爺啊。”於媽抱着小楚爲,眼眶微微發紅,“楚爲就是看小姐想要放煙花,纔去給他們買的,孩子還小,而且楚爲也受傷了。”於媽急切的開口說着,“少爺,於媽這麼多年沒求過你什麼,你別趕走這孩子好嗎?”
“爹地不要趕走楚爲哥哥,是我要放煙花的。”小豆包哭着,抱着楚濘翼的大腿,開始懊惱自己爲什麼要放煙花。
“嗚嗚——乾爹不要趕走楚爲哥哥。”小不點兒也跟着大哭出聲。
“楚濘翼你瘋了,他這麼小,他知道什麼,而且他就是不想讓小豆包失望才自己去買菸花的。”水安絡看着一直低頭沒有爲自己辯解的楚爲,臉頰內側酸澀的厲害,就連鼻尖,都跟着發了酸。
這個孩子,總是努力的做到最好,不敢犯一點的錯,即使現在這樣,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他也選擇沉默。
楚濘翼一直看着楚爲,看着他身邊在隱忍什麼的小菜包,然後大步轉身,“明天一早讓楚叔過來送他離開。”
“楚濘翼,你不能這麼過分。”水安絡叫着追了上去。
“大——”玟馨也紅了眼眶,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安風揚伸手握住手腕,“很晚了,回家了。”
於媽坐在地上抱着小楚爲一直在哭,小豆包和小不點兒也在哭着,只有小菜包,始終和楚爲一樣低着頭,只是抓着楚爲手腕的小手一直沒有鬆開過。
好好的除夕,因爲煙花的事情不歡而散,家裡還能聽到三樓傳來的水安絡的大聲質問,和楚濘翼的沉默以對。
小豆包回到房間後,回頭看着跟進來的哥哥,大聲開口:“你爲什麼不開口,你也要楚爲哥哥走嗎?哥哥是我見過的最冷血的人。”小豆包叫着,直接推着小菜包出去,“我討厭哥哥,討厭哥哥。”
小菜包被推出去,小手立在身側,緊緊的握住。
繼而回頭看向了樓下。
於媽在房間一邊哭一邊爲楚爲收拾東西,楚爲始終低頭站在門口,手臂上的傷明顯到刺眼。
“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什麼都不會爲自己說一句。”於媽一邊說,一邊哭。
楚爲擡頭,一雙眼睛早就變成了紅腫的核桃。
“奶奶,對不起。”楚爲小聲開口,開口說話,嗓子都是疼的,可是他還是要走了,這是他過的最幸福的半年。
於媽過去抱着他起身坐在牀上,看着他受傷的手臂,“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以後奶奶有時間就去看你,到了福利院,要聽話知道嗎?”於媽說着,依舊忍不住的抱緊了楚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