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樂戰戰兢兢了一路,卻發現去的地方並不是醫院,她懸着的一顆心慢慢的放了下來。
“這裡是?”
“走吧。”墨路夙說着,率先走在了前面。
辛樂雖然好奇,卻還是跟了過去。
這裡是郊區的一座類似福利院的房子,可是又不像是,房門有三層,拐拐轉轉的走着很麻煩。
到了裡面是一排平房,原來還有好多孩子正在玩鬧,可是那些孩子,都看的出有缺陷。
辛樂下意識的看向了墨路夙。
“墨先生。”院長過來,對着墨路夙打了招呼。
墨路夙爲他們介紹了一下院長就去忙了。
墨路夙回頭看着辛樂,“這裡的孩子都是殘疾,多數是智力有問題,家長因爲承受不起而把孩子丟了。”
辛樂本來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帶着防備開口說道:“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墨路夙抓住了她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然後沒有放開,而是帶着她一直向裡走,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墨路夙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個孩子是她母親懷孕初期食用了大量了激素,可是她母親抱着僥倖的心理把她生了下來,卻在她出生的第三天,將她丟在醫院自己走了。”墨路夙沉聲開口說道。
辛樂搖頭,想要後退,她知道了墨路夙的意思。
“我不要看,墨路夙我不要看。”辛樂說着掙扎着就要走。
墨路夙卻沒有放人,反而是加大了自己的力道,帶着她進去。
辛樂緊緊咬着自己的脣,一顆心胡亂的跳着。
裡面的那個孩子躺在牀上,墨路夙說她八歲了,可是那小小的身子和一兩歲的孩子無疑,雙腿嚴重畸形,就連雙手,也是畸形的雞爪樣子,她還在流口水,腦袋木訥的轉着。
“她在分裂期吸收了大量了激素,導致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出現了問題,這個孩子活不過十歲。”墨路夙低聲開口說着,“這是我當初剛到醫院的時候接觸到的第一個孩子,他們都說,這樣的孩子最好安樂死,是對孩子最好的辦法,我當時想法和你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權利,可是現在看着她這樣,我開始想,我是不是一開始就做錯了。”
辛樂緊緊摳着自己的掌心,看着這個重度殘疾的小女孩。
這種衝擊力,對她來說,真的太大了。
如果她的孩子一輩子都要這麼活着,沒有任何思想意識的呼吸着空氣,又或許帶着畸形的四肢,是她要的嗎?
“可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支持了你的決定,辛樂,你知道爲什麼嗎?”墨路夙突然轉移了話題的方向。
辛樂頓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
即使如此,我還是支持了你的決定。
即使知道這個孩子生下來或許是這樣的,我還是支持了你的決定。
他是想說這句話嗎?
辛樂再次低頭看向了那個孩子,握緊了自己的雙手。
他們是醫生,都知道那種情況下孩子健康的概率不是可能爲零,而是肯定是零,是她一直在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