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風，下雪了，你說我二十生日的時候，陪我去後山看雪的。”夏凌看着外面的大雪，低聲開口說道。
封風雙手猛然收緊，這是他，答應祁柔的，沒有人知道的事情。
夏凌回頭，看着門口的喬雅阮，“你長大了，不過還是和那個時候一樣漂亮。”
喬雅阮身子微微一抖，忍不住站直了自己的身子。
基因人不應該存在宿主的記憶纔對，可是現在的夏凌在說什麼？
夏凌從陽臺上下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她伸手扶住了牆壁，纔沒有倒下去。
“從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我就知道你們早晚會來的。”夏凌微笑開口說着。
喬雅阮和封風對視一眼，這樣的夏凌，很不正常。
夏凌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光着腳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只是，她的每一步，都走的虛幻，好似隨時都能倒下去。
“夏凌，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封風沉聲開口說道。
夏凌好似有些無奈，腳步頓了一下，微微歪着自己的腦袋：“封風，明天是我二十歲生日，可是我等不到明天了，今天陪我去後山看雪好不好。”
喬雅阮雙手緊握，看着停在不遠處的夏凌。
夏凌微微歪着自己的腦袋，眼中一片清明。
“可以借給我一個小時嗎？”夏凌這話，是說給喬雅阮聽得，說的很謙恭。
喬雅阮鼻尖微微發酸，腦海中出現的，是當年那個緊緊抱着自己的大姐姐，她說：別怕。
這樣的夏凌，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他們要做的，只是帶走夏凌而已。
“不可以嗎？”夏凌微微低頭，聲音中帶着悲切，這悲切，好似從遠處飄來的，壓得人，心疼。
封風正欲說什麼，喬雅阮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開口說道：“這是你欠祁柔姐的，現在有機會還給她了不是嗎？”
是他欠了安祁柔，也是自己欠了安祁柔。
夏凌好似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了，直接靠在了沙發邊，帶着微笑看着喬雅阮。
喬雅阮即使深呼吸，都無法抑制胸口的窒息感。
“你帶她去吧，我先回去。”喬雅阮說着，直接轉身離開，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着夏凌微微勾起的嘴角，這笑容，和當年一模一樣。
喬雅阮關了門出去，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果斷的離開。
封風始終站在門口，夏凌已經滑坐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誰？”封風開口，聲音已經嘶啞。
夏凌靠在沙發邊，“我也想知道我是誰，一個非生物，一個妖怪一般的存在，一個隨時都會死的載體，一個，想要完成最後一個願望的——鬼魂？”
封風腳步微微一動，依舊沒有擡起來。
“你愛她嗎？就和當年，愛我一樣？”夏凌聲音輕飄飄的。
封風身體緊繃的如同一塊鐵石，只是在那裡站着。
“再有一個小時，基地就要把我帶走了，我知道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份，這破舊的身子要毀了，他們要帶回去繼續研究，封風，只有一個小時了。”夏凌小聲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