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絡還小,他走過的人生她還沒有經歷,所以他慶幸,自己比她大了那麼多,多到可以經歷她所有可能經歷的難題。
水安絡啞口無言,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楚濘翼額頭抵着她的,握着她手的大手轉移到了她的臉上,“丫頭,人不可能預知未來,也不可能從不犯錯,不會犯錯的人生,不叫人生。”
“可是辛樂是無辜的。”水安絡啞聲開口說道。
“她無辜嗎?”楚濘翼抵了抵水安絡的額頭,“她不知道墨路夙喜歡的那個人是你嗎?”
水安絡不言語。
“所有的悲劇,都不是一個人造成的。”楚濘翼沉聲的開口說道。
水安絡卻聽得心寒。
“你呢,也會在迷茫的時候做出錯誤的決定嗎?”水安絡認真的看着楚濘翼。
楚濘翼額頭離開她的額頭,靠在了輪椅上看着依舊蹲在地上的女孩。
“我也會做錯誤的決定,只是,我在做決定之前,會盡量剋制自己的情緒。”楚濘翼不否認自己身上存在人類的劣根性,他只是比別人,多了幾分理智。
水安絡再次靠在楚濘翼的雙腿之上,“那我要去嗎?不管怎麼說,這關係到辛樂的生命。”
楚濘翼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卻沒有給她答案。
因爲,去或者不去,結果都不會有多麼大的改變。
醫院病房。
漆黑的病房只有牀邊的手機還散發着幽幽的光線。
辛樂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握着被子,手機裡的身影一直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墨太太,即使你爲他懷了孩子,甚至孩子死了,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他心裡的那個人,始終都是水安絡,只可惜,他低估了楚濘翼。”
窗邊,女人尖細的聲音傳來,月光中,映着那女人纖細的身材。
辛樂雙手收的更加緊,他說,他以爲楚濘翼那麼高傲的人,只要斷了雙腿,便不會連累水安絡。
所以,那是他認爲的機會嗎?
這三年,她自認一心對他,可是他呢,喜歡的還是水安絡,從頭到尾,都是水安絡。
“所以呢?你想做什麼?”辛樂擡頭,看着窗口的背影。
“不想做什麼,只是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女人聲音依舊尖細。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水安絡?你到底是誰?”辛樂放鬆了自己的手,目光盯着那個背影,她一直沒有看到正臉的背影。
“我是誰不重要。”女人說着,將窗子打開,然後開口說道:“重要的是,你只不過是墨路夙用來忘記水安絡的棋子而已,而現在,他發現他忘不掉水安絡,所以,你已經沒有了被利用的價值。”女人說着,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病房的門,在那一瞬間被人打開。
辛樂回頭,看着進來的男人,下意識的將手機收了起來。
墨路夙並沒有過多的去注意她的動作,只能惹來辛樂自嘲一笑,他怎麼會在意自己做什麼呢?
墨路夙進來便看到了開着的窗子,直接過去將窗戶關上。
“怎麼還沒休息?”墨路夙開口問道。
“你去做什麼了?”辛樂幾乎與他同一時間開口,房間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