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很好奇我能站着?”袁佳怡微微勾着嘴角,帶着幾分猙獰。
水安絡毫不意外的點頭,她確實好奇。
袁佳怡擡步過去,水安絡自動的後退了一步。
“聽說,李梓來找你了?”袁佳怡見她後退,倒是沒有在繼續向前。
水安絡放在口袋中的手微微收緊,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袁佳怡給她的最後印象,大概就是T臺之上的她,因爲那是網上能找到的圖片。
可是現在,她眼窩深陷,即使畫了妝,可是依舊掩蓋不住她眼睛的無神,再加上凸起的顴骨,完全不像之前見到的她。
所以,水安絡看的出,即使她能站起來了,可是身體卻也是真的毀了。
“是又怎麼樣?”
袁佳怡嘴角始終微微勾着,只是這笑容,有些嚇人。
水安絡緊緊抿着自己的脣,指尖在掌心劃了一道道的痕跡。
“你到底哪裡好?”袁佳怡上下看着她,“可以讓那麼多男人爲了你不惜一切代價與我爲敵?”
她最恨的,大概就是楚濘翼爲了她,居然自己上門找了自己來侮辱自己,這是以前的楚濘翼從來不屑於做的事情。
可是爲了水安絡,他做了。
水安絡倒退到門口,卻沒有倒退到房間,門口,是她能倒退的最後的底線,若是進去,怕是就再也沒有後路了。
“袁佳怡,與你爲敵是因爲你本身就是錯的,與我有什麼關係?”水安絡沉聲開口說道,“平心而論,濘翼在知道你父親的爲人之後,對你算的上仁至義盡。他待你與從前一樣,是你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的地步。”
水安絡聲音低沉,卻也是事實。
當初水家出事,楚濘翼爲水安絡做了一切的準備,卻還是陪着她去走最後一場秀,這是因爲楚濘翼對袁佳怡念及的舊情。
只可惜,這女人不懂。
“待我像從前一樣?”袁佳怡突然笑了,笑的瘋狂。
水安絡看着四周,這個時間,是病人家屬開始來醫院探病的時間,所以她心下也放鬆了一些。
“待我像從前一樣,又怎麼會有你的事情?”袁佳怡怒聲開口質問道。
“楚濘翼多年前就知道你父親的事情,可是他這些年對你怎麼樣,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袁佳怡,平心而論,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你自己作死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呵——”袁佳怡嗤笑,“我自己作死?若不是你回來,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害的!”袁佳怡再次憤怒開口。
水安絡深呼吸,微微側身躲過了袁佳怡的靠近,“袁佳怡,即使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因爲你不是他要的那個人。”水安絡沉聲開口說着。
“那麼你就是嗎?”袁佳怡用力的壓制着自己胸口的怒氣,回頭看着水安絡。
水安絡微微低頭,將自己的雙手從口袋中拿出,再次擡頭,看着對面的女人,“袁佳怡,你知道嗎?我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曾經——”水安絡說着,慢慢的靠近了她,然後在她耳邊低聲開口:“嫉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