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冷水與窒息的雙重摺磨下,鄭雨桐在極度痛苦中昏迷了過去。
在她失去意識的一瞬間,顧西弦便鬆了手,反射性扶住鄭雨桐下墜的身體,然後關了花灑。
他的眼神已經恢復過來,不再是剛剛無機質似的,依舊一片冷漠,此時他正看着懷裡的人。
鄭雨桐渾身都溼透了,曼妙的曲線毫不遮掩的凸顯出來,閉着眼睛,一張臉蒼白卻依然可以看得出秀美的模樣,顧西弦吐出口氣,皺起了眉。
他這種症狀已經許久未出現過了,爲何今晚會突然出現?
剛剛那種失控令他極度不悅,他不喜歡事物脫離自己的掌控,包括他自己的情緒。
突然,他從情緒中清醒,立刻將鄭雨桐打橫抱起來,小心放到牀上,拿過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景軒,過來一趟。”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景軒溫潤的聲音有些疑惑。
顧西弦沉默一下,說道:“你馬上過來。我剛剛,失控了。”
“什麼?”
但這些昏迷過去的鄭雨桐完全不知,她覺得整個人都置身在黑暗的冰窖中,又冷又怕,她縮着身體,卻依舊無法抵擋那種滲入骨髓的冷。
她一直不明白,她這麼努力的生活,一直秉持着樂觀的信念,爲什麼上天依舊不肯放過她,反而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她想哭,可是哭從來不能解決問題,而她的眼淚也幾乎要流乾了。
鄭雨桐沒想過自己還能醒過來,她原本以爲自己會就這樣死去。
恢復意識之後非常不好受,腦袋像是被重錘敲過,喉嚨疼的彷彿撕裂了一般。
她只是意識清醒,卻還是不能動,感覺到有人撐開她的眼瞼,用探照燈看她的眼睛,然後是一個低沉好聽的男音:“已經醒過來了,肺部沒有發炎跡象。她原本就中了迷幻藥,再加上你一通折騰,慶幸她身體底子好,不然得肺炎都是輕的。好了,如果今天晚上不再發燒,便沒事了。藥按時吃,明天我會再來給她輸液。”
顧西弦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身穿白褂的醫生大概三十歲左右,不算特別英俊,卻非常溫潤俊秀,他無奈笑了笑:“你說你,何必折騰成這樣。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着急的樣子。”
“景軒。”顧西弦表情冷漠。
“好吧,我不說了。”景軒舉起雙手投降,“你的問題哪天我們約談。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好,多謝。”
景軒離開後,房間陷入沉默,鄭雨桐勉力睜開眼睛,痛苦的咳嗽了一聲,顧西弦走了過來,但鄭雨桐看到他的一瞬間便想起昏迷前他冰冷的眼神,恐懼再次升起。
顧西弦站在她旁邊,伸手想試她的額頭,但她怕極了,反射性的躲開。
顧西弦的手落了空,嘴脣微抿,似乎很是不悅,但他並未說什麼,轉身欲離開。
“顧先生……咳咳。”鄭雨桐費力的喊住他,在他回過身來的時候,語氣認真地道,“我們離婚吧。”
顧西弦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握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