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李芸看了她好幾眼，終於忍不住過來和她說話：“你是不是頭疼啊？”
莫初心搖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老是揉太陽穴？”
莫初心笑了笑，有些詫異與李芸對她的關注：“只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所以覺得有些累。”
“那就吃完飯睡會兒午覺吧。”
莫初心點了點頭，李芸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這段時間宋妍都很少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顧朝陽入院的事情顯然讓宋妍的心情很好。
在顧朝陽不在的這幾天，宋妍又開始頻頻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中午吃飯的時候，宋妍還刻意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莫初心本來就因爲對門住了沈芝芝的事情而有些心焦煩亂，看見宋妍，更是沒有吃幾口便吃不下了。
她起身離開。
那邊宋妍卻是繼續吃她的米飯，還不忘意有所指的嘲諷兩句：“顧律師出了車禍，不知道是不是跟某些人走的太近了，所以沾上了黴運。”
莫初心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
心裡有中被針刺到的感覺。
宋妍轉頭看她臉上的表情，看她眼底有冷意，更開心起來：“也是哦，走到哪裡哪裡倒黴，自己偏偏還不自覺地，真是個害人精。”
莫初心的牙齒咬了咬。
漠然往前走。
李芸聽得雲裡霧裡，只是覺得莫初心的心情很不好。
而且剛纔宋妍說的那幾句話擺明了就是暗指莫初心是個麻煩精。
莫初心前腳走了，李芸後腳也跟着走。
宋妍只是瞟了李芸一眼，也懶得理會她。
反而是楊凝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坐下：“哪裡去，你餐盤裡面的青菜還沒有吃完呢。”
“我吃飽了。”李芸懶得在這邊繼續待，想把手從楊凝的手裡抽出來追着莫初心走。
楊凝的手指卻不肯鬆開，牢牢拉着她的手：“挑食可不好，吃完飯在走吧。”
李芸還真沒有想到楊凝瘦瘦弱弱的會有這麼大的手勁兒。
被楊凝這麼一拉，腳步也就慢了。
擡眼去看，莫初心已經從公司食堂裡面走出去了。
李芸有些埋怨楊凝。
楊凝看莫初心已經從餐廳裡面出去了，才慢條斯理的鬆開李芸的手腕。
李芸有些生氣的瞪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跟宋妍攪和到了一起。
楊凝懶洋洋的吃飯，也不理會她。
李芸起身往餐廳外面走。
宋妍邊吃飯邊跟楊凝說話：“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李芸跟你關係挺不錯的。”
楊凝臉色不大好看。
宋妍沒有來的時候李芸跟莫初心的關係也就是平平淡淡的同事，現在宋妍來了，李芸跟莫初心之間的友情倒是深厚了許多。
楊凝被這樣說，眼睛眯了眯，心裡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是自己的朋友被別人搶走了，自己現在被孤立了一樣的感覺。
楊凝悶聲不說話，宋妍也沒有吃太久，喝了兩口湯，就從餐桌前走開了：“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楊凝哪裡還有心情繼續吃，擡眼看看餐廳出口，心裡發悶，越發看莫初心不順眼起來。
……
莫初心除了餐廳之後就去辦公桌前指着頭看文件。
她剛纔被宋妍戳到了死穴。
車禍……
倒黴鬼……
她手指捏着文件夾裡面的紙張，眼眸深了深，這幾個字簡直讓她心口悶得難受。
事務所裡的別人不知道，但是宋妍對她的死穴最清楚不過。
當年她的父母在車禍中喪生。
在中學的時候，跟她在一起的同學知道這件事之後就開始造謠說她是個倒黴鬼。
並且羞辱她。
那時候，宋喬對這些都不在意。
不管同學們孤立她，還是冷眼看她，宋喬都對她很好。
那個時候，情竇初開。
她其實是慶幸的，慶幸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宋喬。
還有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支撐自己鼓勵自己。
只有他不會相信那些說她是倒黴鬼的謠言。
她咬了咬下脣，思緒在中學時代的回憶裡面越飄越遠。
忽然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莫初心微微一驚。
回頭就看見李芸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臉關心的看着她：“喂，你沒事吧？”
“沒事。”
李芸就算是聽見她說沒事，還是有些不放心，拉了張椅子坐在她的旁邊，跟她說話：“你不要跟宋妍這個人一般見識，我看她就是一個嘴賤的小公舉，你要是理她她的毛病就越來越多，你要是不理她，她也就懵了。”
莫初心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李芸也看出來她跟宋妍是舊相識，而且樑子結的還有點大。
她不知道這兩個人之前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也沒法從中調解。
沒辦法，只好腦筋一轉，就轉移話題：“初心你知道嗎，我們事務所要來個新律師。”
“新律師？”
這件事她還真的是沒有聽說。
李芸見她不知道這件事，頓時興奮起來，跟她將關於這個新律師的小八卦。
“聽說是個長相不錯的律師，就是脾氣不大好。”
“男的女的？”
“男的。”
李芸回答完，還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今年三十歲，黃金單身漢，不過聽說他是有錢人家的小老婆生的，現在還被家裡的大哥排擠，只有父親正宮太太生的弟弟對他挺不錯的。”
莫初心對這些八卦沒有什麼興趣。
李芸卻又開口：“聽說明天就來上班了，接替顧律師。”
莫初心這才皺了皺眉：“顧律師在咱們事務所的作用，一個新來的能頂起來嗎？”
“這個新律師可不簡單呢。”李芸還想要小聲的跟她八卦一下。
奈何那邊何笑從辦公室裡面出來叫了她一聲。
李芸聽見何笑叫她，才轉身應了一聲。
何笑讓她去辦公室。
李芸這才從椅子上起來：“何姐叫我有事兒，我待會兒回來繼續跟你說。”
莫初心點點頭，目送李芸離開。
李芸剛走，她就覺得小腹有點痛。
一種熟悉又奇異的痛感讓她眉頭越皺越緊。
手指也忍不住拉開抽屜，去找之前買來放在裡面的衛生棉。
仔細想想，這幾天也是每個月那幾天的時間了。
唉，痛苦的日子又要開始了。
她有些難過，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翻了翻日曆，看着上個月的這個時間果然被紅圈圈圈了出來，她才無奈的起身去衛生間。
換了護墊準備迎接姨媽的同時，她不忘給自己衝一杯薑糖水。
薑糖水的味道暖暖的，也香甜。
是上次蔣奕琛去港城的時候帶回來的。
她從以前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大姨媽來的時候總是要提前兩三天給自己預警。
這次也不例外，有感覺的時候就一直在疼的，疼的臉色都有點發白。
李芸去了何笑的辦公室，出來之後就跟她透露剛纔去何笑辦公室的時候說了什麼。
“新來的那個律師叫肖騰，是個很典型的古典美人。”
莫初心嘆了口氣，糾正她：“你說過他是個男的。”
“但是男人也有長得挺好看的啊，這個肖騰就是那種類型。”
莫初心看李芸，覺得她的兩隻眼睛都開始冒桃心。
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
李芸還把手機拿出來，滑動解鎖之後給她看相冊裡面的一張照片：“這是我從資料上照的肖律師的照片，你過來看看。”
莫初心打眼一看，確實覺得有點經驗。
那人的臉部線條很柔和，但是五官深邃立體，一雙眉細長英挺，眼睛略顯狹長，脣瓣肖薄，下顎有點尖。
這樣的長相倒是恨附和時下流行的審美，讓李芸光是看看照片就滿眼粉紅泡泡也是正常的。
李芸讓她看完，就把手機收起來：“我天開早會，順便就是肖律師來就職的演講報告，你早點來。”
莫初心點頭：“嗯。”
下午也沒有多少事兒，跟李芸八卦小聊了幾段，就度過了下午的枯燥時間。
下班回去的時候，她覺得腹部疼的有些厲害。
沒等蔣奕琛打電話過來接她，就先給蔣奕琛將電話打了過去。
“你下班了？”
蔣奕琛接起電話來就詢問她是否下班。
莫初心嗯了一聲。
那邊就開口：“你稍微等我下，我開完這個會就去接你。”
莫初心出聲：“不急的，我今天剛好不太舒服，想要打車先回去。”
蔣奕琛的眉頭皺起來，聲音也透出關切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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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初心被問到，總不能直接說是大姨媽來了，但是又不能不說，就隱晦的暗示：“每月……那幾天……”
她尷尬的說完，這邊蔣奕琛才放心下來。
莫初心婚後還是第一次跟他說其來例假的事情。
他知道她不好意思，也沒有跟她說太多，囑咐她不要吃涼的東西之後，就問她晚上想要吃什麼好吃的。
莫初心覺得蔣奕琛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樣哄着自己，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沒有那麼脆弱，你買自己喜歡吃的，我都不挑食。”
蔣奕琛聽她這麼說，便應了。
莫初心收線之後，就從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
她人上車之後，事務所門口的宋妍眼皮跳了一下，覺得有些心煩。
轉眼，就看見不遠處宋喬正開在車子裡面看莫初心乘坐的那輛的士。
她皺了皺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席上。
看車裡面只有宋喬一個人，她有些不悅：“魏襄呢？”
“她有事先回去了。”
“不是讓你帶她去我們家一起吃飯嗎？”
“我不想讓她去我們家。”
宋妍的眉毛一挑：“她現在可是你女朋友。”
“我沒承認。”宋喬無比淡定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