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進去,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顧辭兮推門進去,眼眸平靜無波,看到裡面的光景,更是毫無波瀾。
辦公室內,辦公椅上坐着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只不過被另外一個女人的長髮所遮蓋住,看不清表情。
那女人嫵媚的坐在薄景遇修長緊實的大腿上,手指在他的胸前划着圓圈,舉止親密曖昧。
“薄少,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來拿合同。”顧辭兮內心毫無波折,說話的聲音格外的僵硬,像是機械音。
聽到門口的聲音,腿上的女人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頭都沒有回一下,繼續和薄景遇親密,巴不得讓顧辭兮看到他們關係的親暱。
“玲歌,你先起來。”薄景遇的聲音沙啞,拖着性感的尾音,一看就是被撩撥的動了情。
雖然女人不太高興,但是還是聽話的起身,隨後冷冷瞥了顧辭兮一眼,邁開長腿,直接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她的第一眼,顧辭兮內心只有一句話形容。
性感尤物。
那前凸後翹火辣辣的身材,還有那張性感嫵媚的面孔,確實稱得上是尤物。
“顧辭兮,幾點了。”男人眼眸深邃,輕蔑嘲諷的看着門口的她。
顧辭兮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無非是在譏諷她遲到的事情。
“十點三十五。”她開口,語氣疏遠。
薄景遇那雙狹長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她的臉,卻未曾在她的臉上捕捉到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想到這一切,他忽然煩躁起來。
“你遲到了。”薄景遇聲音淡淡:“十點到十點半是我留給你的時間,而十點半,我約了張玲歌小姐。”
無稽之談!
她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才十點二十,可是這個女人就已經在辦公室內!
知道他是在刻意刁難自己,顧辭兮抿了抿脣,眼眸微垂:“是我的問題,薄少先按安排來,隨後有空閒時間再通知我就是。”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結果身後男人忽然開口,聲音陰冷:“我讓你走了嗎?”
腳步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她轉過身,莞爾一笑:“如果薄少願意讓我看您和其他女人交好的現場直播,我也並不在意。”
顧辭兮笑的格外的輕佻,深深的刺痛了薄景遇的神經,讓他的怒意一下子點燃!
“玲歌,過來吻我。”薄景遇抿脣,忽然開口。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冷血無情!
張玲歌是剛剛進蘭納的藝人,一直都對薄景遇有所想法,忽然就被薄少叫到辦公室,更是讓她喜不自勝,而且自己的主動示好,也沒有被薄景遇拒絕。
看着薄少竟然讓自己當着別的女人面前宣誓主權,她隱隱的猜到,面前的這個女人不一般。
不過時間容不得她想太多,她乖巧的應聲,上前湊近了薄景遇,朱脣慢慢的湊近他,即將貼合上去的瞬間,忽然薄景遇別過了頭。
顧辭兮一雙眼睛依舊平靜的像是湖水,眼瞼輕顫,眸子裡沒有絲毫的喜怒,對於他們到底親沒親上,毫不在意。
看到她這幅表情,薄景遇的臉色陰沉如水,瞳孔立刻結了寒霜,周身帶着戾氣,狹長的雙眸危險的眯起,死死的盯着門口那個該死的女人。
不知道爲什麼,張玲歌忽然本能的覺得,面前的薄景遇很可怕,如果說剛纔只是惱怒,現在的他震懾力忽然上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她心裡一顫,後退了幾步,轉頭看了一眼顧辭兮,精緻的眼眸帶了濃濃的嫉妒。
看來這個女人,是她得到薄景遇的勁敵。
“你想要合同?一個賣藝的合同你這麼看中?”薄景遇開口,忽然想到了什麼,勾起脣角,從抽屜裡掏出了那一份合同。
看到合同,原本面如死水的顧辭兮忽然有了生氣,她擡頭,一字一句:“那是我的勞動成果,請你還給我。”
“勞動成果?陪酒陪笑的勞動成果?”他眼神冰冷,當他看到顧辭兮臉上的慌張時,他忽然興奮起來,眼眸嗜血:“我就讓你眼睜睜看着,你所謂的勞動成果,化爲廢紙!”
語畢,他毫不猶豫,直接當着她的面,撕毀了那份昨晚她不惜胃出血,也要得到的合同!
那一瞬,顧辭兮瞳孔緊縮,眼睜睜看着薄景遇將合同撕成了碎片,丟在了地上。
“這份工作不適合你,你需要去來錢更快的地方。”薄景遇輕笑,眼底滿是譏諷:“陪人睡覺,要比陪人喝酒來錢快多了,顧小姐,我想你比任何人都很清楚。”
顧辭兮站在原地,她原本不會被他激怒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烈,胸腔不斷地起伏,雙拳緊緊的握緊,指尖嵌入手掌心裡,指節都因爲過分用力而泛白。
看着她那張美麗的臉有輕微的猙獰,薄景遇忽然明白了摧毀顧辭兮的最好辦法。
就是擊潰她的努力,讓她所做的一切,化爲泡影!
“顧辭兮,你這麼賺錢,不如賺我的錢,陪我一晚,我可以給你開到這個價。”他擡手,伸出了五個手指。
顧辭兮原本僵硬的面孔忽然轉爲輕鬆,眼眸也沒了怒意,嘴角微微上揚,笑着輕微的搖頭:“我真是不敢相信,薄少對我的身體如此迷戀,難道是旁邊那位不夠滿足您嗎?”
一句話,薄景遇只覺得頭腦猛然炸裂開來。
無恥下賤!
“顧辭兮!”薄景遇咬牙,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衝到顧辭兮的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瞳孔充血,聲音低沉,如怒吼一般:“顧辭兮,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讓您忘不了我……我真是感恩戴德!”她呼吸不暢,臉色變得慘白,但是一雙眼眸卻依舊是銳利,似笑非笑的彷彿在譏諷他!
她那雙眼睛彷彿在說,薄景遇,看到沒有,你還是離不開我!我就算下賤,就算卑微,你還是要想方設法的吸引我的注意力!
不可能,絕不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顧辭兮以爲自己都快要窒息的時候,忽然他鬆了手,她的身體如同玩偶一般,沿着牆壁,緩緩的跌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