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擺出這麼一副表情,沈可文輕輕地哼了一聲,心中只想:這樣更好,省得我去多想你這女人滿腦子裡打的什麼主意。
既然對方已經將那層虛僞的面具撕開了,沈可文也就不需要有任何顧忌。此時他向前走了一步,努力地抵制着桌上令他覺得作嘔的飯菜,隨即冷冷地看着崔鶯鶯:“人已經走了,現在你也可以離開了吧?”
“好,我可以馬上離開。”沒有沈可文想象的鶯鶯要堅決地予以拒絕,崔鶯鶯馬上放下筷子,便向沈可文的臥室方向走去。
見到她這樣的動作,沈可文立刻在第一時間將她給攔住:“我的臥室,不歡迎你!”
“佳佳是我的,我必須帶她走!”崔鶯鶯說的很直接。看來果然如宋明月所擔心的那樣,今天崔鶯鶯之所以突然到自己這裡來,也是爲了將佳佳給帶走。
眼見眼前的這個女人只在一兩天的時間裡,就從當初那個楚楚可憐的受傷女人,變成今天這副強勢的面孔,沈可文不由心寒。
想着前天在公園裡見到的那個狼狽不堪的佳佳,他立刻阻攔着:“佳佳既然在我這裡,就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了——崔鶯鶯,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佳佳也不想見到你!”
然而對於沈可文的話,崔鶯鶯彷彿根本就沒聽到一樣。此時,她只是用蠻力向房間裡跑去。而見到她這樣,沈可文自然不會輕易地放她進去的,只一味地擋着。
眼見這個女人如此可惡的表情,沈可文恨不得立刻給她一個巴掌。而到最後,沈可文終於難以忍受,隨手推了崔鶯鶯一把。
“你敢推我?”踉踉蹌蹌地向後跌去,崔鶯鶯一邊攙着腰身,一邊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可文。
她這個樣子讓沈可文頓時將目光轉移到她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心中隨即咯噔了一下:要知道,剛纔如果將她推倒的話,那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了。
但即便知道對方身上有孕自己無法動手,但如果崔鶯鶯想進臥室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沈可文只是推了崔鶯鶯一把,並沒有讓鶯鶯的身子產生任何的不適。然而此時,崔鶯鶯卻將目光冷冷地鎖定在面前的沈可文身上。
“你居然敢推我?沈可文,這麼多年了,你居然敢推我?”她說着,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語氣。
見到她一副得理不饒的樣子,沈可文的臉上微微泛起一抹冷笑:“這句話應該我來說纔對——哼,崔鶯鶯,你恐怕已經忘記了,兩個月前爲了那個男人,你是怎麼打我一個巴掌的,你在醫院裡是怎麼對我冷冰冰的——崔鶯鶯,我告訴你,自從前天開始,我對你已經徹底死心了!”
沈可文氣憤地說着,心中只覺得格外的氣氛。要知道,即便是知道鶯鶯和那個男人之間有着密切往來,自己還是不斷地給了她回來的機會,不斷地諒解着她出軌的行爲。然而對於自己的善意,她卻不斷地用她的假意來回饋着!
崔鶯鶯,這是結婚這麼多年來,沈可文第一次以全名來稱呼自己的妻子。若是從前,他一定很不習慣。然而現在,他只覺得這一句“崔鶯鶯”叫的竟是那麼的自然!
“你居然敢推我!”對於沈可文心中所想,口中所說,崔鶯鶯根本就沒有給予任何的理會。此時,她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自己的這個丈夫。
突然之間,她歇斯底里地叫着:“你對我絕望了,我還對你絕望了呢!沈可文,你說你對得起我麼?”
這一聲咆哮,驚醒了屋子裡本來正在睡覺的佳佳。頓時,在她的咆哮聲中,受到驚嚇的佳佳“哇”的一聲,在屋子裡大聲哭了起來。
聽着佳佳的哭聲,沈可文只覺得格外心疼。然而此時,身在憤怒中的他也在無法顧及其他了。尤其聽到鶯鶯叫着自己是否對得起她的話,沈可文立刻火冒三丈。
“你可真會黑白顛倒!”沈可文輕蔑地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頓時哈哈地笑了起來,“你說我對不起你?崔鶯鶯,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好笑麼?我沈可文對天發誓,我從沒坐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否則出門就被車撞死!崔鶯鶯,我也不要讓你發誓了,你摸摸你的良心看看,這段時間你到底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情?”
沈可文很生氣,隨即想崔鶯鶯面前走近了一步:“從四年前開始,你就一直對不起我。四年後的今天,你瘋狂地做着各種對不起我的事情。而這一切,僅僅只是爲了那個野男人!崔鶯鶯,你摸摸你的良心,爲了那個男人,你現在有這個家麼?你還能記得你原來還有個女兒麼?”
“把女兒還給我,把佳佳還給我!”根本不去回答沈可文的任何話,崔鶯鶯立刻瘋子一樣地叫着。
在她如此叫着的時候,屋子裡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的佳佳頓時哭着一遍遍叫着媽媽:“媽媽抱,媽媽抱……”
在她一個小孩的心中,即便媽媽餓了她兩天,即便媽媽對她的日常生活不聞不問的,但是她心裡並沒有因此而對媽媽產生怨恨。
聽到佳佳的聲音,沈可文只覺心如刀絞。望着面前的女人,他冷冷一笑:“你聽到了麼?佳佳說要你抱——嘿嘿,虧得她還認你這媽,你捫心自問,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有臉做佳佳的媽媽麼?”
“沈可文,你的心太狠了!”眼見自己無法走近沈可文的臥室一步,崔鶯鶯的眼中立刻帶着一抹惡毒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沈可文,“沈可文,爲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爲什麼我問你佳佳在什麼地方,你卻告訴我說不知道?你知道麼?爲了佳佳,我整個晚上不睡覺地去找。我找啊找,公園的門衛卻告訴我晚上園子不對外開放,於是我就整夜地繞着那個公園找。”
望着面前的沈可文,崔鶯鶯一臉怒色,隨即兩行淚水流了下來:“可是不管我怎麼找,我都沒有找到佳佳的影子。反在大水庫旁的路上,被一個無恥的傢伙給強姦了你知道麼?”
說到“強姦”兩個字,她頓時緊緊地咬着嘴脣,隨即哇了一聲縱聲大哭起來:“那個該死的惡賊,他傷害了我,而你卻在我的傷口上用撒了鹽的刀子又深深地補了一刀!”
她縱聲哭着,沈可文頓時又驚又怒,腦子裡只想着“強姦”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