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個看上去一臉無辜的女人,沈可文已經暗暗地在心中想着:在法庭上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一手的預謀!
“法庭上……”對於沈可文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崔鶯鶯自然是一點都不知道的。所以當聽到沈可文問着這些的時候,她的臉上馬上擺出一副昏昏然的樣子,彷彿法庭上的那一切,都是她的一種苦衷。
眼望着面前這個昔日的丈夫,崔鶯鶯隨即點頭:“對不起,我……”
她還想在繼續解釋着,然而沈可文對她所說的任何謊言都不想再聽下去了。在她說“對不起”的時候,沈可文已經知道她接下來又要編造出她很無辜的那些話來。
既然明知道她所說的一切話都是撒謊的,那麼自己又何必繼續聽她說那些呢?
可文點頭,勉力地將心中的怒火慢慢地驅散,他告訴自己要冷靜,隨即又將目光轉移到眼前崔鶯鶯的身上:“對於法庭上那一紙訴狀,你還打算繼續堅持下去?”
“可文,我真的不想……”
“我只想聽到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告我,要我賠償你,然後繼續以那些很荒唐的證據來指證我對你做出一系列的暴行,是不是?”沈可文問着。
“是!”眼見沈可文不給自己任何解釋的機會,崔鶯鶯的臉上也忍不住泛出一抹堅定的神色,隨即點點頭,很果斷地回答着。
她的果斷讓沈可文心中更是冷到了一個新的地步。隨即,沈可文點點頭:“就算是佳佳找回來了,你還會以找那些藉口來告我的,對不對?”
“是。”彷彿如一個木頭人一樣。對於沈可文所問出的任何話,崔鶯鶯都很堅定地給予一個是字來進行回答。
而聽完她說完這個字,沈可文隨即輕輕地點點頭:“好,很好——崔鶯鶯,想不到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居然一點夫妻情分都沒有。那麼很好,既然這樣的話,我沈可文也不會平白地做冤大頭。崔鶯鶯,你等着瞧,我一定會讓你拜得慘不堪言的!”
說完這些,沈可文頓時從崔鶯鶯的屋子裡走了出去。對於她準備的那些水果,對於那杯茶水,他根本連看都不想看,更不用說去吃去喝了。
本來,沈可文是想過來讓崔鶯鶯收回所有的訴訟的,因爲現實的證據對崔鶯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處。雖說離婚,但畢竟自己和她也有四年的夫妻,沈可文並不想將一切做絕。然而他卻沒想到,這個女人腦子裡卻一根筋地想要栽贓加害自己。
回想自己這四年來竟然一直被這女人當做擋箭牌來使用,沈可文只覺得萬分的惱火。現在,他只想讓這女人付出她應有的代價。
從那個亂糟糟的巷子裡走出來,沈可文頓時覺得自己全身舒坦多了。回頭望着那個掛着醬鴨的巷子,沈可文的眼前頓時閃現出一抹濃濃的血腥氣,隨即心中忍不住打了一個突。
回想着這段時間崔鶯鶯的那些舉動,回想着崔鶯鶯剛纔和安志勇之間的對話,想着自己在電話裡聽到的那些,沈可文突然間覺得自己全身充斥着一種冷意:崔鶯鶯看上去那樣無辜的樣子,卻不想她竟和“殺人犯”有着密切的聯繫!
趙偉平!沈可文記住了這個名字。
“趙偉平不就是Q公司研究院的副院長麼?原本按照Q公司的計劃,院長高澤明年下來後,接任研究院掌門的便是趙偉平了。”當晚上聽到沈可文說“趙偉平”這三個字的時候,吳倩怡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詫異的神情。
這幾天吳倩怡經常往來於沈可文的住所,當聽到沈可文問起“趙偉平”是誰的時候,她馬上脫口將這個名字的來歷給說了出來。
這麼一來,沈可文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總覺得從哪裡聽過一樣,原來竟就是自己公司的!
沈可文想了起來:自己請假結束上班之後,的確聽到公司裡的趙偉平死亡的事情。不過那時候他對這種八卦新聞根本就沒關注,趙偉平又和銷售公司沒關係,他自然是沒將其放在心上了。此時聽到吳倩怡這麼一說,他倒是想了起來。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沈可文馬上打開電腦,看了看電腦上關於趙偉平死亡的訊息,然後一則觸目驚心的老新聞,頓時吸引了沈可文的注意。
根據新聞上的記載,趙偉平是在一家酒店裡猝死的,現場的證據顯示他是死於他殺。對於這個殺人案件,警方已經立案調查,代號爲“紅蜘蛛”。
沈可文心中猛然一陣顫動,隨即重重地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只覺得好奇:崔鶯鶯怎麼會和自己公司的人有聯繫?她居然會和自己公司的高管有染,而且還去殺人——如果不是聽到電話那頭安志浩氣急敗壞地說話的話,自己絕對不會相信殺死趙偉平的兇手會是崔鶯鶯!
突然間想到了李志浩,想到了張麗和自己說的話,沈可文頓時明白過來:看來,崔鶯鶯和李志浩之間的交往,恐怕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偶然!
“可文,你在想什麼?”當沈可文坐在沙發上反覆想着這件事情的時候,一旁的吳倩怡輕輕地推了推他。雖說吳倩怡一直都喜歡和沈可文開玩笑,但是那是沈可文以前和崔鶯鶯之間夫妻感情很好的緣故,現在和以前不同,她自不會隨意造次了。
可文本來正胡思亂想着和崔鶯鶯有關的事情,突然間被吳倩怡這麼一推,他頓時緩過神來,隨即輕輕地搖頭:“沒事。”
“可文,就算我多嘴一句,我總覺得崔鶯鶯現在變了好多。”在沈可文感到有些混亂的時候,吳倩怡突然說了一嘴。
突然間聽到吳倩怡這麼一說,沈可文心中頓時微微一震,隨即轉過身子看了看吳倩怡:“你說什麼?你也感覺到了麼?”
吳倩怡點點頭:“雖然我和她之間接觸的並不多,但是當在法庭上看到她的時候,我覺得她變了——我說的並不是她對你從以前的愛變成了恨,而是變成了陰謀。彷彿從她的身上,我看到了暗算——我也說不清楚,你別介意……”
“不會的,我怎麼會介意呢?”沈可文皺着眉頭,突然間問了一聲,“你覺得我是否要請個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