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不是一直以來心中除了崔鶯鶯之外,便再沒有其他女人了麼?現在,他看到他最愛的女人就坐在牀上,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話,他會堅持他的理念麼?
當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瞬間,沈可文頓時感到好奇起來。他靜靜地看着這個氣沖沖跑近來的男人,想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樣的反應!
然而結果卻讓沈可文感到大爲驚訝:這個男人走進來的那一瞬間,根本就沒去看和崔鶯鶯滾牀單的那個人是誰,就直接奔向了崔鶯鶯的身邊。彷彿在他的眼中,他此時所能見到的人除了崔鶯鶯之外,便再沒有其他任何人了。
“鶯鶯你怎麼樣?”當沈可文吃驚地站在一旁的時候,安志勇緊緊地抱着全身正在顫抖着的崔鶯鶯,輕輕地拍了拍她光滑的肩膀。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他終於低下頭來,幫崔鶯鶯檢查着身上的傷口。撫摸着崔鶯鶯臉上的傷口,看着崔鶯鶯手腕上的傷,安志勇的臉上盡是心疼的神情。
“鶯鶯,真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來遲了,讓你受到了這麼大的委屈了!”安志勇道。此時此刻,彷彿周圍圍得滿滿的人,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人似的。
不過的確,從沈可文見到安志勇的第一面開始,他就從來沒將除了崔鶯鶯之外的任何人當做人。在他的眼中,他所能見到的唯一一個人也只有崔鶯鶯。
崔鶯鶯本來臉上呆若木雞,彷彿根本就沒聽到外界的任何聲音。而在安志勇緊緊地抱着她的那一瞬間,她的臉上很快就掛着兩行清澈的淚水。彷彿當眼前這個男人將她緊緊抱起來的那一瞬間功夫,她原本抗在身上的重擔,也頓時徹底放了下來。
“佳佳不見了,她不見了。”崔鶯鶯癡癡呆呆地說着,聲音中充滿着委屈。
這樣一種聲音充斥着無盡的哀憐,裡面盡含着崔鶯鶯濃濃的尋求依靠的感覺。當聽到崔鶯鶯這樣的聲音時,沈可文在那一瞬間就呆住了。
和崔鶯鶯在一起的這四年來,她從來沒對自己這樣過,她從沒在自己的面前,尋求過絲毫的幫助過。
突然間想到了袁雅麗所說的話。
袁雅麗曾經問過自己,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妻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當時沈可文告訴她,崔鶯鶯是一個外表柔弱但卻內心堅強,有主見的女人。而當時對於他的這一論斷,袁雅麗表示非常的不認可,說崔鶯鶯外表看上去堅強,但內心卻是格外柔弱的。
本來對於袁雅麗這樣一句話,沈可文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因爲在他的眼中,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崔鶯鶯到底柔弱在什麼地方。
這段時間,沈可文所見到的崔鶯鶯只是一個披着柔弱外表,卻做着不斷傷害自己事情的母狼。對於這種女人,他早就已經絕望到透頂了。而現在,當見到靠在安志勇肩膀上的崔鶯鶯淚流滿面的樣子,沈可文心再次痛苦了一次。
崔鶯鶯在和她的情郎說她內心的痛苦,她居然在和他說內心的痛苦!
念頭只在一瞬間轉開,眼見着崔鶯鶯靠在安志勇的肩膀上流淚的樣子,沈可文只覺得更加的惱火:她竟然完全將自己當做無物了!
“沒事,沒事。”安志勇輕輕地拍了拍崔鶯鶯的肩膀,“我都知道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把孩子找回來的!”
他如此說,倒讓沈可文對崔鶯鶯更加的生氣:這個女人滿口裡只說她愛的只是安志勇一個男人,然而孩子這種事情安志勇只要一出手便立刻可以擺平,她卻不告訴他,反而甘願聽從面前這個男人的指揮,甘願將自己的身體獻給另外一個男人。
這種女人說白了只有兩個字:犯賤!
沈可文很生氣,他萬萬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子的。而就在他感到萬分生氣的時候,安志勇已經輕輕地連同被子一起,將崔鶯鶯捲起。看他這樣的情形,他倒似乎是想就這樣將崔鶯鶯帶走似的。
這麼一來,沈可文更加覺得好奇:“這個叫安志勇的男人不是很喜歡崔鶯鶯麼?爲什麼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欺負到頭上,他居然能擺出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呢?”
“安志勇!”眼見這個男人就想這樣走開,沈可文心中莫名地就有些火了起來了,他馬上走到對方的面前,張開雙臂攔着不讓他走。
“請你讓開!”對方文質彬彬地說着,聲音雖小卻充斥着力量。
本來見到這個傢伙在這時候還不爲自己的女人出頭,沈可文不知道爲什麼,頓時惱火到了極點。他萬萬沒想到,崔鶯鶯千挑萬選看中的男人,竟是這麼一號貨色!
在這一瞬間的功夫,可文只覺震驚到了極點。他真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喜歡這個男人什麼地方。眼下她受到了這樣大的屈辱,這個男人居然對她所做的這事一點不聞不問的,這太匪夷所思了。
眼望着安志勇彷彿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再看崔鶯鶯靜靜地躺在安志勇的懷中,臉上一副感到格外踏實的模樣,沈可文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着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崔鶯鶯剛纔到底都做了什麼事情了麼?居然就想這樣離開?”沈可文睜大着眼睛:這對男女可真是一家人才這樣走到了一起。這種奇葩的事情,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這對男女才能做出來!
“沈可文,請你讓開!”
“虧你還認得我是誰,難道你就一點不打算對牀底下的那個人採取措施麼?”沈可文驚呆了。他怎麼都難以想象,這就是崔鶯鶯千挑萬選的男人,這就是她四年來一直愛着的那個男人!
“你覺得當着這麼多人去幹那些無聊的事情,不是對鶯鶯更大的傷害麼?”眼望着沈可文氣沖沖的樣子,對方根本就沒當做一回事,隨即抱着崔鶯鶯,冷冷地從這間房間裡走出去。
而望着他們遠遠離開的背影,沈可文只在那一剎那間呆住了:自己今天所見到的這一切,到底是真的麼?